結束通話電話後,顧淮深回頭就看到幾張寫滿八卦的臉。

“……”

李龍興奮不已,看到平時如冷麵閻王般的顧淮深此時臉上竟然出現了溫柔的神情,忍不住打趣道:“喲~是嫂子的電話嗎。”

另一個男生迫不及待的接話:“肯定是啊。”

“看不出來嘛,顧營長對自己的老婆竟然這麼溫柔,當初你說你要結婚我還以為是農村的包辦婚禮,不過現在看這架勢,感情是兩情相悅啊。”

“端午就放兩天假營長你也要回家啊?”

李龍稀奇的砸了咂舌,畢竟之前的顧淮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四天都是呆在部隊,沒想到現在就兩天的短假他也要回家,果然有了家室就是不一樣了。

“人家要回去陪老婆,哪像你光棍一個。”

顧淮深冷冷的望著幾人,冰冷的吐出幾個字:“覺得訓練不夠嗎?”

“不不……不是……”聽到這話,幾個人頓時神色慌亂。

靠,得意忘形了,差點忘了顧淮深可是個不近人情的惡魔。

“那為什麼這麼閒?”顧淮深帶有壓迫感的眼神掃視眾人。

幾人恨不得當場土遁,討好的笑道:“不是不是,我覺得非常夠,我們去訓練了,營長再見。”

說完這句話後,幾人一溜煙的竄了出去。

……

打完電話後,鹿知知沒有來的心情愉悅。

她聽說村後頭長了許多艾草,艾草的作用很多,可以驅蚊和艾灸,還能預防上呼吸道感染,眼看天色還早,她打算去採一些回家給鹿家兄弟製作驅蚊香囊。

村裡的人幾乎都居住在村頭,越往裡走房屋越少,村後幾乎長滿了雜草和樹,因此很少有人來,十分寂靜。

她看了看四周,只有一個頭戴花巾的婦女正彎著腰在割草。

鹿知知很快就找到了艾草,因為沒帶竹筐,她只能用一隻手抱著,一隻手拔,儘量多摘一些。

天氣炎熱,只是拔了一會鹿知知就熱的受不了了,眼看摘的也夠了,便打算打道回府。

抬起頭的一瞬間,她突然聽到不遠處一道重物倒地的聲音。

鹿知知轉頭檢視了四周,都沒有剛剛割草的婦女的身影了,她臉色微變,快步跑上前。

婦女此時正暈倒在雜草中,明明是三伏天,她的臉色卻十分蒼白,嘴唇烏黑。

鹿知知顧不上手中的艾草,連忙跑到婦女身邊攙扶著她:“你還好嗎?”

婦女聽到聲音,顫顫巍巍的睜開雙眼,努力吐出幾個字:“沒,我沒事……”

說完她便試圖掙扎的想起身,鹿知知連忙制止住。

她的手搭在婦女的胳膊上替她把脈,語氣嚴肅道:“你先別動。”

婦女的手臂骨瘦如柴,只是一層有些皺巴的皮包裹著骨頭,一點肉也沒有。

何露此時意識已經有些模糊,大腦時不時的傳來陣痛。

鹿知知的眉頭越皺越深。

她的脈息十分虛細,兩關弧滑,心脾受損嚴重,似乎病入膏肓了。

她當機立斷扶起何露:“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何露撐了許久,終於是堅持不住了,她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便暈了過去。

鹿知知用力把何露託到自己背上背起來,雖然何露很瘦,但到底也是個成年人,她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艱難。

再往裡走了十分鐘左右,終於在一片樹林中看到一個紅土房子。

何露的家破敗不堪,外圍是用幾根籬笆圍的,房屋是由泥巴砌的,屋頂的瓦片有的已經碎了,只得放些雜草蓋在上面遮風擋雨。

屋內更是簡陋無比,一張破舊的床,桌子是由石頭和木板組成的,桌上放著幾袋剛開封的中藥和一個有著裂痕的陶瓷杯,一堆雜物堆在地上。

鹿知知把何露放在床上,這才鬆了口氣,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忙不迭的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拿出那副銀針。

何露再睜眼發現自己正躺在她家床上,而她的身旁坐著一個面容精緻的女生,女生神色十分嚴肅認真。

她的頭還有一些疼,反應有些遲鈍的想起身,就被鹿知知摁住了。

“別動。”

鹿知知邊說手還捻著一根又細又長的銀針,快準狠的紮在她的身上。

“!”

何露被嚇了一跳,身子一顫,這才發覺自己身上被紮了許多根針。

“你……你在幹嘛?”

鹿知知淡定的回答:“給你治病。”

何露瞬間大驚失色,她有些不可置信面前這個漂亮的離譜的女生竟然會醫術。

奇怪的是,銀針扎進她身體裡她竟然沒有感覺到劇烈的疼痛,只是在扎入的一瞬間像被螞蟻咬了一樣。

她看著鹿知知準確迅速的手法,還是選擇相信對方。

“是你把我送回家的嗎?謝謝你啊。”何露想起自己暈倒前時鹿知知扶住了她,頓時感激的看著鹿知知。

鹿知知此時終於布完針,她收回手,淡淡的回答道:“沒關係。”

何露苦笑了一下,她的病越來越嚴重,在床上躺了幾天,今天以為自己恢復了些便想去挖點野菜,沒想到還是高估了自己,不但暈倒了還給別人添了麻煩。

何露還想再說什麼,就被鹿知知打斷。

“你這種症狀持續多久了?”

“有兩三年了……”想到這,何露的眼神頓時黯淡,彷彿陷入了痛苦的回憶。

跟她的猜測一樣。

鹿知知想著,接著問道:“是不是經常頭暈胸痛,呼吸困難。”

聽到鹿知知的話與她近期症狀完全吻合,她已經相信對方會醫術了,何露點了點頭,:“都……都有。”

“你有去醫院檢查過嗎?”

“查過了……查不出是什麼病,醫生說沒法治。”

這倒是驗證了鹿知知的猜測。

何露看著面前的女孩,年齡才十八九歲的模樣,渾身散發的氣質卻格外冷靜沉穩。

“咳……姑娘,你是……鹿知知吧?”

鹿知知有些意外的點了點頭。

何露蒼白的嘴唇已經起皮裂開,她扯出一抹笑容,開玩笑道:“我就知道,咱們村可找不到第二個這麼漂亮的姑娘。”

自從生病後,她的活動範圍逐漸縮小,雖然沒有見過鹿知知,但還是能聽到一些關於她的傳聞。

沒想到鹿知知與傳聞中的並不符合,她不僅長得好看,有著一手精湛的醫術,還很善良。

“謝謝你不嫌棄我,還把我送回來。”何露眼神充滿感激地說,“我今天本來想去挖點野菜,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眼前一昏,就暈過去了,還辛苦你把我送回來。”

鹿知知看著眼前的婦女,年齡大約五十歲,面容消瘦,面板粗糙,臉上佈滿皺紋,加上病魔纏繞帶來的病氣,顯得整個人死氣又虛弱。

她回憶了這具身體關於何露的記憶,在聯想到對方說的話,鹿知知已經猜出對方的身份了。

她是原書中痴情男三宋泊初的母親,書中為了給男三塑造出一個美強慘的人設,把他們一家寫的十分悽慘。

何露是逃荒的時候來到這個村子,然後遇到她的丈夫宋平川,宋平川酷愛寫詩,是一個文質彬彬修養極高的人,但他的出身不太好,生父是之前是個地主,因此他在村裡不受人見。

宋平川不甘於就這麼當一個農民在村裡碌碌無為的生活,他心裡有更遠大的抱負,他希望他寫的詩能夠被更多人欣賞傳承。但在這個連飯都吃不飽的時代,文學甚至不如一碗白飯,宋平川的才華自然無人能欣賞。

何露作為一個外來人更是受到村子其他人的排擠,兩個命苦的人就這樣聚在了一起,二人相戀後何露很快就懷孕,但二人的生活卻依舊艱苦,他們被村子裡的人排擠欺騙不公平的對待,在這樣的壓迫下,平時溫文爾雅的宋平川性格越發暴躁,行為越發令人難以折磨,他經常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呆就是一個星期甚至更久。

很快村子裡就有傳聞說宋平川瘋了,更多的人對他指指點點,之後宋平川便越發瘋癲。

在某天,宋平川做了一件令人瞠目結舌的事,他脫光了衣服在村子裡遊蕩,發瘋般的吼叫,他的身上寫滿了自己創作的詩。

當晚,宋平川便在自家門口上吊自殺。

而那天,正好是男三出生的日子。

而男三出生的第三天,他的爺爺,也就是宋平川的父親,也突發腦梗在家中死亡。

宋平川是因為長期的壓迫導致精神錯亂最終爆發。但在這樣的時代,人的思想都處在一個枯燥死板,村裡出了這樣的事,大家越傳越邪乎,也越來越排斥厭惡何露一家,甚至想把他們趕出村子,何露不得已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修了間草房躲在這。

而男三一出生就被扣上了‘災星’,‘殺父兇手’等稱號,被村裡人嫌棄排擠,他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

想到這,鹿知知不禁嘆了口氣,心彷彿被一隻大手擰住了。

何露看鹿知知始終沉默不語,以為她也嫌棄或是害怕自己,她無措的搓了搓自己的衣角。

是啊,自己一身晦氣,別人遠離自己也是應該的。

“鹿同志,你放心,我不會把晦氣傳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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