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什麼竟能傷到18悟？
我在心裡暗自想著，下一秒這個想法就被五條悟打碎了。
“好了，瞭解完畢，接下來我們繼續打吧。”
“公平起見，我不用無下限防身哦。”
“？”
這位漂亮同學你的腦回路真的有點奇怪。
當我還在垂眸思索有什麼理由能終止這一場沒必要繼續的戰鬥時，五條悟已經蓄力出一個幽藍色的光球，從能量上來看，比前一個威力還要大。
蒼的速度我已經領略過了，近距離下，我根本來不及躲開，連結印的時間都沒有。
“最大輸出，蒼。”
磅礴的咒力裹挾著大風湧來，眼看著就要將我吞沒。
“嗡——”
清脆的劍鳴聲在操場上響起。
我的眼眶莫名地有些發熱，視野也像是蒙上了一層紗布，模模糊糊的，看不清眼前的場景。
蒼掀起的狂風幾乎要將周圍的樹木全部轟沒，大大小小的枝葉在空中亂舞，遮蔽了夏油傑和家入硝子等人的視野。
家入硝子抬手擋著眼睛，一邊還吐槽道：“這傢伙在學校裡用最大輸出幹嘛，等下他就完蛋了。”
夏油傑也點頭認同：“夜蛾老師馬上就會找過來了。”
狂風漸息，二人立刻去看惹出麻煩的五條悟，然後紛紛露出驚異的表情。
“他臉上那是傷？剛剛被打出來的？”
夏油傑睜大眼：“真的。”
隨即他又轉眸去看另一人。
“這個新來的同學有兩下子。”
其他人只聽到了劍鳴聲，但擁有六眼的五條悟卻是清楚地看到了那把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劍。
他可以肯定，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攜帶咒具。
所以那把劍也是術式之一嗎？
在蒼即將吞沒人的時候，劍鳴聲響起，然後他就看到了一把劍橫在你的心臟前。
它像是有自我意識般調動靈力，隨即劍鋒一轉，輕而易舉地穿過蒼，堪堪擦過他臉側，在冷白的膚色上留下一道鮮豔又整齊的紅血線。
然後劍消失了。
視野逐漸清晰起來，視線聚焦後，我看見五條悟臉上多了一道刺目但很淺的傷口。
以及，他正眯起眼眸光危險地看著我。
“？”
我歪了歪頭，伸出食指向內指了指自己。
“我？”
五條悟堅持認為是我劃傷了他的臉，我對此一無所知，臉上寫了個大大的問號。
“我當時都來不及出手，怎麼傷你？”
五條悟氣沖沖地指著那道刺目的血線：“你沒出手這傷口怎麼來的？”
我右手摩挲著下巴，盯著他臉上的傷口，認真思考後回答道：“天氣太乾燥，所以面板開裂了？”
五條悟被我氣笑了。
“那你怎麼不開裂？”
“可能我的皮層比較厚實，沒有你細皮嫩肉吧。”
雖然用細皮嫩肉這樣的詞形容一個整天出入戰場的男咒術師有點奇怪，但五條悟的臉確實如此和這個成語完美契合。
冷白色的肌膚，一眼看去面部平整，沒有什麼突兀的面部凹陷或過於飽滿的地方，看起來像剝了殼的雞蛋一樣水嫩。
“細皮嫩肉”四個字，是我對於他面板狀態的真誠誇讚。
但五條悟本人好像並沒有因我的讚美而感到喜悅。
雪白的頭髮如同炸毛的貓咪那般翹起幾根，他本人也瞪圓了眼睛盯著我。
“你說我細皮嫩肉？？？分明是你隱瞞自己的底牌吧！”
又一次地，我打出了一個問號。
“？”
“什麼底牌？”
五條悟挺直了脊背，居高臨下地眯眼看著我，好像這樣子他就能靠氣勢壓倒我似的。
“你可沒說自己還會用劍。”
他怎麼知道我的劍？！
在剛剛的戰鬥中，我根本沒有打算用劍，也沒有召出畫影。
我昂起頭，表情淡淡地迎著他的目光，眼底卻是一片審視之色。
“你怎麼知道的？”
五條悟勾起嘴角，一副戳穿虛假掩飾以及發現了真相的得瑟樣，就差把“被我說中了你心虛了”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你偷偷用劍被我看見了。”
“等等，我沒有......”用劍。
剩下兩個字還沒說完就被五條悟打斷了。
“狡辯也沒用，我都看見全過程了。”
“你召出了一把金色的劍橫在心臟前，然後趁我不備擊穿了蒼，並操縱它刺傷了我的臉。”
他伸出食指指了指臉頰上那道快要結痂的傷口。
“人證物證都是我哦。”
我陷入沉思，對他話語中出現的“金色的劍”感到疑惑。
畫影劍和我相伴了十多年，它的劍身顏色我再清楚不過，是弦月般的白銀顏色。
哪來金色的劍？
“不可能。”我當即就否認道，“我的劍不是金色的。”
五條悟眼球向上溜轉，在翻白眼的同時還伸了個舌頭，是一個讓人看了會相當火大的表情。
“略。”
然後他又轉頭去喊觀戰的兩人。
“傑，硝子，剛剛的事情你們也看到了吧？”
身為裁判的夏油傑點點頭，用盡可能委婉的語氣來減小我被打臉的尷尬。
“確實是金色的。”
我把目光轉向家入硝子。
“金的。”
“......”
“三個人聯手坑我”的可能性在我腦海裡出現了一瞬，然後又很快被壓下去。
夏油同學和家入同學看起來還挺靠譜的，他們不像是那麼惡劣的人。
於是我不得不懷疑起自己。
難道真的是我出了問題？
透過六眼，五條悟一眼就能看出我的不解貨真價實，疑惑的表情無比自然，並非臨時裝出來的，於是他也好奇起來。
“你怎麼自己都不知道。”
我一眨不眨地看著五條悟，在他眼皮子底下揮手召出畫影劍，示意他看。
“就是銀色的啊，和月亮的顏色一樣。”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也圍上來看，三人紛紛露出稀奇的表情。
五條悟以探究的目光盯著劍身看，時刻運作的六眼此時將獲取情報的物件集中在眼前的這把劍上。
劍身上包裹著的銀白色在六眼的解析下像晶體那般漸漸消解，最後他如願看到了方才見過的那抹金色。
六眼得出的情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