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交流會開始

“夜蛾校長和樂巖寺校長邀請你來一同觀戰幾日後的交流會。”

說完這句話，她又側過眸來看我的神情。

“你想去嗎？不想去我就替你回絕掉。”

“可以。”我點點頭，表情淡淡的。

由於東京校在去年的交流會中取得了勝利，所以今年的交流會場地選在了東京校，不用我特地再跑一趟京都。

*

交流會開幕的當天，我一早就到達了觀察室。

樂巖寺校長坐在大屏前排，聽見開門的動靜微微側過頭，看清是我後問候道：“好久不見了，東方族長的近況如何？”

“有勞牽掛，祖父一切安好，雖然上了年紀，但身體還很健壯。”

聽完我的回答，他點點頭，動了動嘴唇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另一道突然而至的聲音打斷。

“還得是小古板才能和老古板聊到一起啊。”

五條悟話裡陰陽怪氣的意味不能再明顯了。

樂巖寺已經習慣了他的說話帶刺，這次聽到也只是皺了皺眉，不緊不慢地言語反擊。

“還得是有某人在你才會不遲到啊。”

話音落下的時候，觀戰室內的氣氛更凝結幾分，像一團難以再攪和的水泥。

“真是的，自以為是又自作聰明的老爺爺會死得更快哦？”

如果說五條悟先前的話還只是在陰陽怪氣拌拌嘴，那麼現在的情況可以算得上是話裡藏著威脅。

“五條！注意你的言辭！”不出意外，率先跳出來的是一臉怒色的歌姬前輩。

五條悟瞥了她一眼，難得沒有閒心地和她繼續吵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他的視線好像在我身上短暫地停留了半秒。

空氣裡一片沉默，像無聲的對峙，最後還是夜蛾校長出來收了場。

“好了別吵了，團體賽要開始了。”

大家的注意力這才轉移到前面的大屏上。

東京校的後山有一大片森林，裡面事先投放了等級不一的咒靈供學生祓除。

螢幕裡，隨著兩校學生碰面，森林中的戰鬥逐漸激烈起來。

東京校的學生們都是熟悉的面孔，我曾在去年的百鬼夜行見過如今的二年級學生，一年級的學生也在前幾日的接機時見過了，倒是京都校那邊都是生面孔。

抱著對學生實力的好奇，我專心地盯著螢幕觀看戰場實況，一時沒注意到身側來自五條悟的若有若無的目光。

場上的兩校學生集中在一處，徹底變成團戰，各種不同術式碰撞、交鋒，體術上也不退讓，局勢一時不分上下。

卻在這時，觀戰的大螢幕突然變成了電視機裡的電子雪花，聯絡被切斷了。

冥冥前輩睜開眼，蹙眉道：“我的烏鴉被人殺掉了。”

“快去保護學生！”我聽到歌姬前輩這樣喊了一聲，緊接著他們就快速分工分頭行動。

我並不在他們的分工範圍內，於是我向內指了指自已，朝他們開口問道：“那我呢？”

回答我的是高專時的班主任，夜蛾老師。

“你看著出手就行。”

“好。”我點頭應下，跟在他們身後跑出觀戰室。

我和他們各自向不同的方向跑去，進入帳內，我閉目凝神，身後白金色的卦陣排開，以自身為中心無聲盪開一圈波浪，感知著附近的所有事物。

感知結束後，我收回卦陣，蹙眉睜開了眼。

好濃厚的詛咒氣息。

奇怪的是，我往裡走的道路上空蕩蕩的，沒有詛咒師也沒有咒靈，就像是被人特意避開似的。

不對勁。

我正想用卦術破壞掉這灰濛濛的帳，抬手卻發現帳已經從頂部開始一層層溶解下來，灰濛濛的一片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比湛藍的天。

五條悟正懸在這片天空的正中心，地面上各處的戰鬥情況一覽無餘。

我本來和地面上的絕大多數人一樣正仰著頭看向半空中的五條悟，空氣中卻倏地閃現一縷詭異又熟悉的氣息波動。

不是咒靈，這種氣息的來源分明是——

窮奇！

我迅速警覺起來進入戰鬥模式，排開的卦陣在身後瞬現，隨著雙手結印，一道追蹤卦象發動，一隻白金色的靈蝶悄然飛出，飄向另一邊。

在各種咒力交鋒碰撞的戰場上，靈力的存在感如同隱身，一般人很難察覺，更何況除去先前認識我的人以外，剩下的人不曾見識過靈力。

我朝靈蝶飄走的方向趕去。

在我還未到達的地方，五條悟精準地察覺到了靈蝶的出現和路徑。

他很快反應過來，單手結印，紫色的小光球聚在指尖，默契地沿著靈蝶的路徑發出了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