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復活？復活！

“百鬼夜行”事件後的第二天，我當即就買了回國的機票，想要快點離開這片陌生又熟悉的土地。

助跑、起飛，飛機逐步升起，我看著自已與地面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像被拉長的絲線，最後如放飛的風箏那般飄走了。

四個小時的機程不算長，甚至不需要睡一覺，只是望著窗外的天空發呆就消磨掉了。

我一路默默地回到家族的老宅裡，祖父像是早有預料、算好了時間似的，正靠在門口的藤椅上曬太陽，聽到動靜才懶洋洋地睜開眼。

他只是瞥了一眼我又重新合上了眼，頗有深意地長嘆一聲。

“看來此次故人相見並不如意啊。”

我抿著唇，無言答覆，默默駐足，我知道他一定看出了什麼，也有話要對我說。

身為執掌古老家族的一族之長，祖父的閱歷要比我豐富得多，僅僅是輕描淡寫的一眼就能將發生的事情猜出個大概。

“祖父有話還請直說，我會認真聽的。”

“嗯......”他刻意把句首拖得很長，像江湖上故弄玄虛的神棍，“你後悔了嗎？”

你後悔了嗎？

明明抱著彌補遺憾、讓過去儘可能圓滿的目的隻身前往異國，最終的結果卻不盡人意，該破碎的還是要碎，曾經分開過的兩個人這次也沒和好，還是分道揚鑣。

那麼......我後悔了嗎？

我直視著那雙因為上了年紀而看起來深沉又威嚴的眼睛，每一個字都念得格外清晰、擲地有聲：“不後悔。”

“這就是我的道。”

“道在我心，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空氣裡像是有寶劍出鞘的聲音。

兩道視線直直交匯，似鋒芒相撞。

祖父盯了許久，最後滿意地眯起眼睛，笑呵呵的。

“不錯，很有風範。”

“看到你心態如此，我就放心了，滿月。”

見我未發一眼，他又頷首道：“好了，你走吧，我還要在這曬太陽。”

“好。”我走幾步，想起他一身單薄的樣子又有點不放心，回頭叮囑道：“冬日風大，就算曬太陽您也應該多披一條毯子。”

“好了好了知道了。”祖父擺擺手，“不要在爺爺面前裝大人樣子啦。”

“......”

我無言以對，只是覺得有些好笑，緩步離開。

我回到自已的居室，取出畫影劍，小心翼翼地放置在養劍池裡，一如既往。

變故卻在此刻突生。

本來毫無動靜的長劍倏地猛顫，發出清脆的劍鳴聲，我被這猝然的動靜一驚，回過頭看到原先銀白色的、皎皎似月光的畫影劍劍身正泛著若隱若現的金光。

“！”

*

繼醫療室第五次發生有關那句話的爭執後，我和五條悟沒再碰面。

在輔助監督的協助下，我對整個東京範圍進行了搜查，並無窮奇的蹤跡。

某天我偶然碰見硝子的時候，她向我傳遞了虎杖悠仁已經復活的訊息。

“復活...？”我聽得震驚，“這世上真的存在復活的術法？“

家入硝子搖搖頭：“不存在，虎杖悠仁是個例外。”

“算是巧合吧。”

“這樣......”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卻聽硝子繼續說道：“過幾天就是高專的姐妹校交流會了，你還記得嗎？”

“記得的，這種學校裡的大事件總是很難忘的，”

“嗯。”家入硝子表示贊同，但又話鋒一轉，“不過我說這個不是來和你敘舊的。”

“夜蛾校長和樂巖寺校長邀請你來一同觀戰幾日後的交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