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四五天裡,我和喻簡走過了這個城市裡的每一個角落,我們的關係逐漸變得微妙,情感在一步步的上升,我心裡不間斷的萌生出接納她的想法,可懦弱的我始終不敢邁出。
今日無事,我便在茶舍的小院子裡,喝著茶聽著最近不知道名字的新歌,那老舊的石磨盤上被我磕滿了瓜子皮,喻簡在一旁擼著貓,我們都在極力的享受著這寧靜且擺爛的生活。
“可愛嗎?”
喻簡小心翼翼的抱著滿眼寵溺的點著頭“它叫什麼名字?”
“還沒有名字。”
我看著那兩個手掌般大的小貓說到“你給它取一個怎麼樣。”
她走過來小心的將貓放在了我的懷裡“取名字嗎?讓我想想。”
喻簡眉頭微皺著在不斷思考。
“有了!”
“叫它“牛奶”怎麼樣”
我笑了笑為這隨意的名字感到好奇“為什麼要叫牛奶。”
“因為它很喜歡喝奶啊,還有你不覺得這個名字很可愛嗎?很適合它。”喻簡有理有據的講到雙眸盯狠狠的盯著我似乎想要我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
我沒有回答她,輕輕的撫摸著小貓的頭。
“牛奶。”
“喵~~”
它似乎很喜歡這個名字,在我出口的第一瞬間就回應了我。
“你看你看,它喜歡這個名字。”
喻簡將‘牛奶’接過高高舉起開心的轉著圈,白色的長裙隨著轉動散成了花,陽光隨著瓦片落下不偏不倚的照在她身上,美的致命。
我看著她開心的樣子,心中許久未見的幸福感慢慢的彙集著。
“哎哎,你慢點別嚇著它了。”
她將牛奶抱在懷裡說到“今天去幹嘛?”
我想了想隨後說到“喝酒!”
晚上七點,古鎮裡昏黃的燈光一如既往,遊客在青石板路上踩踏著留下痕跡,沒有小商販的吆喝,多的是歡聲笑語以及相機的閃光燈,我走的不快喻簡伴在我身側,雙手後背,雖然她已經在這待了幾天,但仍然好奇著打量著四周。
不多久我停下了腳步,走向了青石板路一側緊閉的木門,推開後喧鬧的場景出現在我們面前,與外面有些不同的是,這緊閉的大門像是隔絕了一切,形成了兩種世界。
“哇,這還有這麼個地方。”喻簡有些震驚的說道。
我伸出手“看看怎麼樣。”
“哎我給你說,我最喜歡民謠酒吧了。”
“喜歡就好,走吧找地方坐。”
其實也是朋友推薦,說是不錯,我就過來了,我從沒來過這,不過看著挺好的是我喜歡的,包括駐唱歌手的聲音。
我們起步後便有服務員迎了上來,帶著我們走向沒人的座位。
“怎麼樣這些天還開心?感覺如何?”
喻簡注視著我說到“挺好的啊,你在我就挺開心。”
我笑了笑“我終究是要走的,回到我的生活裡去。”
她沉默了好一會“必須要回?”
“我已經想......徹底離開杭州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了,或者說在準備出發的時候,她是真的再不想回到那個城市裡,再也不想回到以前那樣的生活,以後的她是一個自由的人。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扔下公司,那不是我一個人的心血。”
“我明白。”她點了點頭莫名的傷感。
我想了想就順勢往後問:“所以,你以後準備定居在哪?就這?還是別的地方。”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就這吧,我覺得這挺好的,讓它成為起點也成為終點。”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就不停的在體會深意,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會不會成為某種不可控因素的預言。
“確實,這是個很好的地方,總得找些事情做吧?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你,諮詢下房源或者......”
我話還沒說完她就打斷了我。
“洛淮,你知道嗎?”
我有些疑惑的看著她“啊?怎麼了?”
“其實我很久以前就有這種想法了,我挺感謝你的,給了我這樣一個開始,你知道的,我無父無母,一個人美好又寧靜的生活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我早就厭惡了那些爾虞我詐不停的加班工作,現在我有能力了,也可以實現自己一直以來的願望。”
“但是.....我也害怕自己會孤獨,我也幻想過和愛人,在這種生活下相思相守一輩子,如果前面這些做不到的話,我就不想你幫我,我要認識一些新的人開始新的生活。”
我認真的聆聽著,看著她將一滿杯酒灌入自己的口腔。
“其實我知道的,我們遲早都要分開,你並不屬於我,你有你的事情要做,我也有我的生活要追,我們的路一直都不同。”
她瘋狂喝著啤酒,注視著我的雙眸是那麼柔情,我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似乎有些難受,但不知道怎麼表達。
“你不用說話,我想讓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等我喝醉了,這次肩膀借我靠。”
我看著她低落的面龐再也不能平靜,痛楚不斷的扎入心間。
“好!我答應你。”
我們倆就這樣面對面坐著喝酒,有的沒的聊著,也一起會因為臺上的歌曲傷感,也一起跟著哼唱,也一起開心的笑,我們的話題永遠都聊不完。
凌晨,我牽著她的手走出了酒吧,她似乎已經快要醉倒了,人有些迷離,只是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我,我牽著她走了一段路,她挽著我的胳膊靠在肩上。
忽然她停了下來。
朝著我說到“等一下。”
隨後向石板路牆邊跑去,我不知道她幹了什麼,太黑了我並沒看清,等到她回到我的身前,雙手將身後的東西拿出,我才看清。
那是一朵牆邊小店門口插的玫瑰,花瓣早已乾枯了,但外形儲存完好。
她面目緋紅雙眼飄忽將那朵殘花遞到我胸前口齒不清說到:“喏,送一束玫瑰花!”
我忐忑的從她雙手中接過那朵玫瑰
“謝謝你,我很久沒有收到過花了。”
話剛說完,喻簡將我抱住,瞬間我的脖頸處便感受到了滾燙的鼻息,令我上頭。
“洛淮,你喜歡我嗎?”
那一晚我沒有給出她任何答案,也沒有因為上頭做出某些衝動的決定,只隨後揹著醉酒的她在小鎮石板路上緩慢的前行,她和我絮絮叨叨的講著,以後要開一個花店,名字叫‘想念’,想念有意思的路人,想念眼眶中寄存過的風景,想念偷偷溜走的時間,想念想得到的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