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回到紹興這個地方,感覺並沒有多熟悉,反而是內心添置許多陌生的感覺,喻簡坐在車上與母親有一沒一的聊著,我與父親坐在前座一言不發,氣氛很微妙,我端詳著老爸開了許多年的酷路澤,他一直將這車保養的很好。
沒過多久就到小區了,母親安頓著喻簡,便起身走進了廚房說是要準備一頓大餐,喻簡想幫忙卻被百般阻攔著但母親最後還是拗不過她,至於我和父親則是一起站在陽臺抽著煙。
“爸,這裡有一百多萬是我這些年攢下的,你拿著吧。”我拿出一張銀行卡對著他說到。
“你和媽日子還能過的再舒服點。”
我爸看著我表情還是那麼嚴肅“你自己拿好,你還年輕以後用錢的地方多,別老惦記我和你媽,我們過的好。”
老頭靠在陽臺圍欄上臉上說不出的滄桑感“這些年,你也不回家,我知道你在外面吃了苦,但總得要照護好自己。”
我一直與老頭保持著相同的姿勢“我知道爸,別操心我我能過的很好。”
他顯然是識破了我的謊言,表情變得微妙卻沒再往這個話題上講。
“你帶回來那個女孩,你媽媽很喜歡,可我就怎麼看不出你有一點點喜歡人家的樣子。”
我內心糾結的嘆了口氣“我一直覺得我們是很好的朋友,現在是,至於以後我講不清楚。”
就在我準備還要往後說的時候,老頭打斷了我。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走,陪我下棋,反正別辜負了人家。”
吃完飯已經晚上九點多了,我開著老爸的車到了書聖故里,老爸在這個古鎮裡開了一家沒有名字的茶舍,老媽說我和喻簡住家裡不好,索性出去住。
我許久沒來過這間茶舍了,依稀記得這間茶舍是老爸為了消遣開的,閒餘時間和朋友喝一喝黃酒,喝喝茶,是有兩間空閒屋子的,剛推開茶舍有些年代的木門,面前略顯擁擠的長方形院子就出現在我的視野裡,石板鋪滿了整個院子一個老磨盤和幾把躺椅就靜靜放在那,周圍滿是青瓦的三間房子將其圍繞著。
將行李放好不過十點左右,喻簡說她從未來過這裡,非要拉著我出去轉轉。
我抽著煙走在最前面,看著周圍以及經歷許久歲月的青石瓦,昏黃的燈光照耀著這一切,我突然有了想多停留一會的想法,隨即坐在青石瓦地磚的小河邊。
喻簡也停了下來,坐在我旁邊“很冷啊。”
我沒來的及說話,她卻挽住我的胳膊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將胳膊從她懷裡抽出把外套脫下遞給了她,我們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誰都沒說話,可我心裡確是五味雜陳,看著那拱橋下倒影出的月光卻沒半分舒適的心情。
“這地方真好,莫名的舒適。”喻簡的率先開口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
我看著身披外套的她,好奇的打量著周邊的一切。
“這地方一直都是這樣,安心和諧且唯美。”說著我就準備從她身上的外套裡掏出香菸。
但略微覺得不妥索性說到“煙在外套口袋裡,能給我拿下嗎?”
她皺了皺眉頭說到“可不可以少抽點菸?”
就在我發愣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她自顧自的在包裡翻找著什麼。
“給!”
朝她手中看去,我才發現是一塊糖,我沒拒絕伸手拿了過來,撕開包裝喂進了嘴裡,白桃口味很好吃。
“我很久沒吃過糖了,不過味道還不錯,謝謝你。”
喻簡看著我笑了笑“你不覺得,這種氛圍這種事件,很像短影片上拍的某些小情侶影片。”
我想了想說到“那是很久之前的東西了吧,放到現在都是文藝復興了。”
“不喜歡煙味?”我問到。
“還好。”
她雙眼注視著我“只是怕你短命,抽的那麼厲害,那天說不定走在我面前。”
“那也挺好的是種解脫。”
“呸呸呸!”
她拍打了我三下,然後氣鼓鼓的說到“以後不準說這麼喪氣的話。”
我看著她有些想發笑,但一瞬間她的眼神就變得有些暗淡,隨即做正了身子。
“你能給我講講她嗎?”
“誰?”
“你忘不掉的。”
我很好奇,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唐雅的存在。
她看著我這又遲鈍的反應說到“你不用想了,都是我自己猜的我只是問問,不過看來我猜對了。”
我笑了笑看著眼前這個美貌的女人說到“那就講給你聽吧,這會很漫長。”
我從相遇的最初與她講起,說了許久沉浸在裡面有些無法自拔,甚至忽略了刺骨的風。
“就是這樣。”我講完了,眼睛有些迷離的盯著面前泛光的河面,‘天色早已黑的不見底,襯托出月亮的陣陣白光。’
“你很絕望吧。”這話讓我心頭一滯的轉過頭審視著她,卻發現她眼角處有幾滴令人不易察覺的淚滴。
“你為什麼哭啊,明明難受是我,哭的確是你。”
隨即笑著給她擦去眼角的淚滴。
但喻簡的情緒似乎並沒有好轉話語中還是有些哽咽。
“你笑什麼?我就是不明白。”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對你,我就是心疼你。”
“你還笑我!!”
我看著她這樣越發難以壓制自己的笑容,只是覺得可愛。
“我發現你很喜歡問為什麼?沒有為什麼,它就是發生了。”
“我只是覺得不公平。”
我的目光望著遠處被雲藏起來的月亮,嘆了口氣“哪有什麼公平。”
“好啦,你看你這樣,我還得反過來安慰你,以後怎麼還敢給你講這些。”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到“乖,不哭。”
她將我的手拍掉“我不管,你不要拿小女孩那套來哄我。”
我呆了呆無奈的笑了。
隨即我起身將她攙扶起來,雖然我已經凍得發抖,但還是將她身上的外套披好。
“走了!回去睡覺。”
我大步在前面走著,她在後面拽著我的衣角,月光只灑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