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師尊
再加上寧淵長得好看，和不論男女的年輕人聊天時，帶著笑意與他們四目對視都會鬧得對方一個大紅臉。
很久沒有這麼看過他了。
中間間隔了估計得有一個月。
鍾離在提瓦特等了時空之神很久，才等到他的到來。
傳送陣直接將鍾離傳送到這裡，抬眼就看到了寧淵。
而現在，寧淵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眼神中的慌亂根本掩飾不住。
換成旁人他或許可以藏得嚴嚴實實的，但現在在他面前的是把他撫養長大的師尊啊！
寧淵做不到對他撒謊。
“師……師尊。”
鍾離回過神，將往他身體裡鑽的靈氣全都逼出體外。
這些靈氣雖好，但與璃月的仙術本源不同，胡亂吸入只會擾亂鍾離本身的術法。
普通修煉人士需要找到靈氣充沛的地點，拼命吸收靈氣，才能提升自身境界，成為更強者。
這旁人想擁有都不能的體質，竟讓鍾離避之不及。
鍾離：“嗯？怎麼？”
寧淵搖頭道：“無事，師尊怎麼出關了，還來到後山，師尊不是最不喜這裡嗎？”
在寧淵的印象中，師尊向來最討厭後山，哪怕這裡靈力充沛最適合修煉，師尊也不冒然前來。
除非有不可不為之事。
對於寧淵的疑問，鍾離接觸著不斷襲來的記憶，將它們整合之後才回答的寧淵。
“閉關中察覺你已突破，特意前來。”
鍾離簡單一句話表明了前來的目的和對寧淵的重視。
寧淵何其慚愧，他將背在身後的手拿上前來，向鍾離行了個禮，道：“多謝師尊，方才弟子才剛突破到化神期，驚動師尊，弟子實感歉意。”
“無妨。”鍾離道，“突破是好事，何必道歉？”
鍾離確實平日裡也不來這個地方。
就算是人偶，體內擁有的也是璃月的仙術，這些靈力對鍾離本身而言沒有好處。
他更喜歡找一處靈力匱乏甚至沒有靈力的山洞待上十天半個月的，好好放鬆一下。
寧淵行完禮之後，就將手再次藏在身後。
在他手心之中，乾坤袋裡好像有活物似的，在拼命掙扎。
“本想到達合體期，到達成為長老的境界再去尋師尊，不曾想師尊竟這麼快趕來，倒是讓師尊失望了。”
寧淵的每一句話都說得彬彬有禮，明面上挑不出錯處，鍾離聽著卻很彆扭。
也太有禮貌了。
和平日裡的寧淵完全不同。
現在他一定在裝。
鍾離瞥了眼寧淵的手，沒看見，又悄然收回視線。
他到底想不想讓我來？
“化神期已達宗門弟子中的最高水平，無一人與你同境界，還不高興？”
鍾離往前踏了一步，距離寧淵更近些，不曾想寧淵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繼續保持距離。
鍾離：“……”
寧淵垂著頭，不敢直視鍾離。
“不，師尊，弟子還會精進劍術，追上師尊的腳步。”
寧淵這一番豪言壯語輕輕鬆鬆就說出口了，還是沒抬頭，也沒能讓鍾離看到他的決心。
看不到決心的話全是空話。
這話說得熟練，一定經常拿這種話術PUA鍾離。
鍾離擰著秀氣的眉，道：“那你好好修煉吧，追上我的腳步可不是件易事。”
轉身，鍾離就要離開這裡，被寧淵叫住。
“師尊……”
鍾離收回邁出半步的腳，道：“嗯？”
“若我去往魔界，師尊還會當我是弟子嗎？”
寧淵抬頭，一雙墨色的眼眸彷彿有水波瀲灩，眼窩深的人眉眼中的情緒比旁人都濃一些。
鍾離總算看到了他的雙眸。
四目相視，鍾離思慮一瞬便道：“不是叛逃便可。”
像是要印證什麼似的，寧淵又問了一遍：“不叛逃。就算我去了魔界不回來了，師尊也當我是弟子，對嗎？”
“不回來？那可不行。”鍾離道，“這裡不是你的家嗎，怎麼能不回家呢？”
聽到出乎意料的答案，寧淵頓時眉開眼笑，道：“那我回來的時候，師尊會歡迎我嗎？”
“歡迎。”
寧淵往前走了兩步，站到鍾離身邊，探頭問道：“那若是無極宗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討厭我呢？”
鍾離：“不會，你很討人喜歡。”
寧淵追問：“若我在他們心中十惡不赦，他們才討厭我的呢？見到我就要把我扔下山去，那時候師尊怎麼辦？”
鍾離：“這無極宗，我還是能說了算的。”
“那倘若……”
寧淵還要接著說，被鍾離打斷道：“沒有如果，只要我還在無極宗一天，這裡就有你的一片安穩天地。”
“師尊……”
寧淵眼底情緒翻湧，即將噴薄而出。
“後山的花太多了，都有些迷眼睛。”寧淵抬起衣袖擋住臉，揉了揉眼睛。
鍾離道：“那就走吧，趕快離開這裡。”
“好。”
到最後，鍾離都沒有問寧淵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假設。
鍾離的潛意識告訴他，寧淵口中的“如果”絕不只是“如果”這麼簡單。
寧淵終有一日會離開無極宗，離開鍾離座下。
這一日，很快就會到來。
走了沒幾步，寧淵道：“師尊，今日掛的玉佩真好看，之前沒見師尊佩戴過，這是最近尋來的寶物嗎？”
鍾離順著寧淵的目光看下去，道：“朋友送的。”
“原來是這樣。”寧淵收回目光，點點頭，臉上的不悅很明顯。
看來寧淵還是這樣，在鍾離面前根本不掩飾自已的情感。
在這個世界最開始見面的時候不算。
寧淵到現在都沒有解釋他為什麼在剛見到鍾離時那麼慌張。
而且他的手，還沒有鬆開。
手裡的乾坤袋鍾離不知道里面有什麼東西，在寧淵手心踢踢踹踹的，半點不安寧。
乾坤袋的動靜越來越大，到了寧淵控制不住差點脫手的地步，寧淵才道：
“師尊，我還有事，先行離開，請師尊不要見怪。”
話音剛落，寧淵已經加快腳步，飛一般地離開此地。
離開鍾離身邊。
鍾離望向寧淵離開的背影，良久，冷哼了一聲。
出了後山之後，鍾離還沒有循著寧淵的腳步追過去，就有一個弟子攔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