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珠“啪”地一聲,也合上了電話,臉上更是一片寒霜。

宋晚木瞧這熟悉的架勢,乖覺地去給大家盛飯,努力降低自已的存在感,避開風暴中心。

只有宋啟風彷彿看不懂王麗珠臉色一樣,喋喋不休地追問,“怎麼樣,新國到哪兒啦?有沒有說大概什麼時候回來吃飯呀?”

王麗珠一肚子火氣,哼了一聲,語氣很衝,“誰管得了你兒子呀!我看他在外面吃好喝好,瀟灑得很!”

宋啟風臉也拉了下來,有心想說王麗珠幾句,但一想到現在是過年期間,要是吵起來了,白白給別人看笑話,再加上這兒媳精明能幹,是給自家生下孫子的大功臣,便忍了下來。

四個人便開始默不作聲地吃晚飯。

王麗珠心裡氣得厲害,沒什麼胃口,匆匆扒了幾口飯菜就回房間了。

宋啟風一看這個厲害兒媳走了,便壓低聲音,湊過來小聲地和宋晚木抱怨道:“你說說你媽這什麼態度?我好歹是她公爹啊!”

宋晚木一看宋啟風這架勢,就知道他又要在背後說她媽的小話了,宋晚木是一點兒也不想聽,她又不是宋新國,憑什麼女代父去處理這些公(婆)媳關係?

再者,你有什麼不滿,直接當面和兒媳說啊,說給她一個未成年聽有什麼用?當誰不知道你心裡想要挑撥以及把她當槍使的心思啊?

以前是宋晚木傻,每次宋啟風向她抱怨的時候,她雖然不會和王麗珠說,心裡卻是同情爺爺的,因為她也覺得有時候自已母親確實是過於強勢且不講道理了。

等到後來她看到全家人齊心協力、其樂融融地為弟弟做貢獻的時候,她才發覺,啊,原來小丑是我自已。

現在的她才不想聽這些彎彎道道呢,宋晚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嗯嗯啊哦”地敷衍著,迅速扒完飯,回了自已的房間。

另一邊,宋新國正在和一桌並不怎麼熟悉的初中同學喝酒吃菜,完全不知道一場家庭風暴即將襲來。

天底下的同學聚會大差不差都是一個樣兒,無非是明裡暗裡的攀比,努力營造出自已過得還不錯的樣子,只不過,中年人的同學聚會,相比之下,更多了一層油滑氣。

男人們一個個穿著不怎麼合身的西裝外套,頭髮上抹著厚重的髮油,碩大的啤酒肚直挺挺的,撐得最外面的扣子都扣不上,只能故作瀟灑的敞開。

女人們也都穿著自已最好的連衣裙,燙著時髦的捲髮,做了半永久的眉毛和眼線,配上大紅色的口紅,妝容雖然千篇一律,但每個人都有自已的韻味。

她們的眼眸早已不再年輕,此刻卻眼波流轉,帶著一種別樣的活力,也許是因為唯有此刻,她們才能短暫地脫離日常的柴米油鹽生活,做回真實的自已,不是誰誰誰的妻子,也不是誰誰誰的母親,只是自已。

玩了一下午的這群中年男女從KTV出來,走進一家農家土菜館的包廂,挨個落坐。

聚會組織者梁峰穿著一身高檔的西裝,膀大腰圓,手腕上戴著一塊金錶,人模人樣的,一看就知道混得不錯,他舉起啤酒杯,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咳咳,感謝老同學們賞臉,來參加我們天水初中的同學聚會。”

經過一下午的交談套話,他已經摸清楚了哪些人闊綽了,得巴結著,哪些人工作不錯,是條人脈,得維護好關係,他用餘光掃了掃那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婦女們,挑了挑眉,還有哪些人芳心寂寞,可以口花花幾句。

這樣想著,他臉上擺出自認為瀟灑帥氣的笑容,嘴裡噴著酒氣,把裝著滿滿的啤酒的杯子往前一送,“大家都是好久沒見面的老同學,今兒個也都別矜持了,趁著這難得的機會,喝好!吃好!玩好!來,咱們一起幹一個!”

酒精是最好的催化劑,幾杯啤酒下肚,眾人已然神色放鬆,現場的氣氛更加活絡起來,有幾個放得開的男女已經有點耍酒瘋了,毫不避諱地在大庭廣眾之下,手拉著手,拿著麥克風,開始情歌對唱。

一群人打著眉眼官司,開始起鬨喝交杯酒,包廂裡面又唱又笑,拍手聲、歡呼聲不絕於耳。

宋新國倒是沒有去摻和,坐在角落裡,大快朵頤,笑眯眯地看著其他人的模樣,桌底的腳尖隨著歌聲一抖一抖的,顯然神色十分放鬆。

梁峰本來在和以前的班花江玉琴乾杯,眼睛無意間掃到宋新國,心思一動:這個老同學還是像以前一樣沒什麼存在感,沒想到現在都當上醫生了,正好,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應酬多了,胃裡總有點不舒服,剛好可以問一問他,蹭點免費的藥。

梁峰往宋新國旁邊的空位一坐,手搭上他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新國啊,沒想到你現在都是大醫生了!來來來,我們走一個!”他把自已的酒杯往前一擺。

宋新國心中也有一番思量:早就聽說梁峰在外面發了財,看他今天這身打扮,還提著公文包,一副小老闆的模樣,和他打好關係還是很有必要的,說不定到時候他能給我介紹來幾個大生意呢!

宋新國趕緊端起自已的酒杯,和梁峰一碰,“哪裡哪裡,我也就是個小醫生,還是我們梁老闆厲害!”

兩個人相互吹捧著,彼此痛快地將酒一飲而盡。

宋新國聽梁峰說他這幾天出現的症狀,斟酌道:“可能是大魚大肉吃多了導致的胃脹氣,這樣吧,剛好我藥箱裡面有馬丁啉,到時候給你幾盒。”

梁峰倒是很相信宋新國的醫術,點了點頭,然後作勢要給宋新國藥費,宋新國連連推脫,“就幾盒藥,不值什麼錢的,你以後要是有什麼需要掛水的、拿藥的、儘管來找我!”

梁峰很滿意宋新國的上道,語氣更帶了幾分親近,餘光瞥見一旁的江玉琴娉娉嫋嫋地走過來,他推推宋新國的肩膀,朝他擠眉弄眼,“哎,我記得你以前可是暗戀過我們班花哦。”

宋新國看了一眼風韻猶存的江玉琴,不自在地低頭去夾菜,“咳,這都多少年的老黃曆了。”

梁峰賊眉鼠眼地笑了幾下,向江玉琴招了招手,“玉琴,你不是說你這幾天不太舒服嗎?讓我們宋醫生給你看看。”

江玉琴穿了一身黑紅的花色連衣裙,配著黑絲,展示著她的曼妙身材,尖尖的小細跟點在地上,發出嗒嗒嗒的聲音,像一隻花蝴蝶一樣,輕盈地落坐在宋新國的旁邊的位子上。

宋新國的鼻尖聳動了幾下,一股帶著成熟女人韻味的香水味撲面而來,他忍不住多嗅了一下。

江玉琴的聲音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清清脆脆的,帶著一絲嬌柔,“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動不動就感覺頭很暈。”

頭暈?這症狀太普遍了,宋新國仔細問她還有沒有其他症狀,江玉琴一一說了,“有時候猛地一起來,就感覺眼前發黑,要暈過去一樣。”

那很有可能是貧血了,宋新國示意江玉琴扒開下眼瞼讓他檢查一下,江玉琴卻沒有照做。她微微靠近了宋新國,仰起頭,將臉湊近他。

江玉琴的長髮一大半落在宋新國的胳膊上,一小撮落在了他的手腕上,他感覺有一股酥酥麻麻的癢意從那一小塊接觸到的面板升起,離得近了,更能聞到面前這個女人的香氣。

宋新國下意識地喝了一口啤酒,掩飾自已心底的異樣,然後面色如常地伸出手,按住江玉琴的下眼瞼,停留了五六秒,“你看你瞼結膜這裡都沒有血色,貧血得很厲害啊!”

“啊?那要怎麼辦啊?”江玉琴輕輕柔柔地問道。

宋新國收回手,嘴裡說著解決的藥方,指尖卻隱隱發熱,他忍不住磨搓了一下,感覺指尖還殘留著那股滑膩和嬌嫩。

突然,宋新國掛在腰間的諾基亞瘋狂地震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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