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沒意思透了。

臨近中午,宋晚木從宋雲霞家裡告別出來,踢著路上的小石子,慢吞吞地走著。

太陽曬在身上很暖和,路邊人家的煙囪冒著許許白煙,空氣中瀰漫著飯菜的香味,遠處隱約傳來爆竹的響聲,一切都顯得那麼溫馨美好,宋晚木此刻卻悵然若失。

她本來是帶著一絲興奮的心情去宋雲霞家裡敘敘舊的,因為對她來說,兩人已經十幾年沒見了。

自從她們分別和同一個男的相親,然後宋雲霞火速嫁給了那個男的後,村裡面的好事者都在傳那個男生看不上宋晚木,自此她們倆的關係就變得越發尷尬,之後便是十幾年沒有見過面了。

宋晚木原本以為兩人可以單純地敘敘舊,卻沒想到她們兩個人之間的這種有意無意的競爭已經深深的紮根在意識深處。

就像我們嘴上說著不想成為父母這樣的人,實際上,他們的一言一行已經深深地烙在了我們靈魂深處。

宋晚木難免有些意興闌珊,接下來的幾天沒有再去宋雲霞家,而宋雲霞也沒有再露面,明明兩戶人家只相隔不到100米的距離,卻沒有再碰到過。

晃眼間就到了大年初五,宋新國一早通知王麗珠,說他今天有同學聚會,中飯就不趕回來吃了。

王麗珠皺皺眉頭,有些不高興,“你一天天的,哪來這麼多聚會?大年初三說要去參加鄉村醫生的集體聚會,大年初四說去參加小學同學聚會,今天大年初五,又說是要去參加初中同學聚會?平時怎麼沒聽說你有這麼多朋友?”

她越說越生氣,心裡湧上委屈,翻起了舊賬,“平時你忙,我也就不就多說什麼了,知道你辛苦,誰讓我是醫生的老婆呢?但是過年這空檔,你總該多陪陪我們吧?嫁給你這麼多年,一次都沒有出去旅遊過!”

宋新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陪著笑,殷勤地剝了幾顆開心果遞到王麗珠的嘴邊,“沒辦法,我這也是為了拓展生意嘛,我那些同學都是其他大隊的,平時小毛小病都習慣去找他們大隊的赤腳醫生,我和他們混熟了,他們才會給我宣傳呀。”

見王麗珠還是有點生氣,他伏低做小地給她捏了捏肩膀,“老婆彆氣了,等我以後有空了,肯定帶你去魔都旅遊,你不是心心念念想去魔都玩一玩嗎?放心,我都記在心裡呢!”

王麗珠受用地享受著宋新國的按摩服務,看他這麼一個大男人溫柔小意地服侍她,再多的不滿也消失了。

她得意地想著:自已挑老公的眼光還是可以的嘛!不抽菸不喝酒,不打人,算得上顧家了,雖然長相普通,個子矮了點,但是男人嘛,最重要的還是能賺錢。

至於在外面應酬,那是男人避不開的事情,也是一個男人成功與否的表現。這麼多年了,她絕對相信自家男人,是不會在外面花天酒的!算了,他一年辛苦到頭,這幾場小小的同學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讓他去吧,王麗珠在心底說服自已。

“同學會啊~”下午打麻將閒聊的時候,村裡八卦軍團的積極分子唐大嬸聽王麗珠說宋新國今天不回來吃飯,語氣頓時有些意味深長。

“碰!”王麗珠眼疾手快,瞬間吃掉唐大嬸一張牌。

眼看著自已又要輸了,唐大嬸心裡頓時有些不痛快,自已和王麗珠搓了這麼多天麻將,都快輸給她200塊錢了!她眼珠子轉了轉,臉上閃過一絲不懷好意。

唐大嬸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哎,說起同學聚會,不知道你們聽到過沒有?”

其他人見她這副神秘的樣子,也來了興趣,紛紛問道“什麼事?什麼事?”“別賣關子了”“快說來聽聽!”

唐大嬸也不多賣關子,賊兮兮地講了一個八卦,“五大隊的豬肉張你們都認識吧?”

“豬肉張?是不是他們家兩個兒子,一個在鎮上賣豬肉,一個開滷肉店的那個?”

唐大嬸一拍大腿,連連地點頭,“就是他們家!我聽說他們家大兒子前幾天去參加了初中同學聚會,然後就和一個當年的女同學搞上了!”

其他人聽著頓時興奮了,“啊?真的假的?那小三現在起碼也有四十來歲了吧?有老公有孩子,半老徐娘一個了,還搞出這種事情?”

唐大嬸唾沫橫飛,“可不是嘛,多得是人不要臉!我聽他們說,這兩個人還是什麼初戀,這麼多年沒見面,一到同學聚會,那可不得像乾柴烈火一樣,騷起來呀!”

眾人鬨堂大笑,都是老孃們了,說話也沒什麼顧忌,最愛聽這些桃色新聞,“那他們有沒有…”一個大嬸擠眉弄眼的,臉上透著一股猥瑣。

唐大嬸一邊打著牌“碰!”,一邊繼續爆料,“你說呢?那肯定是有的啊!要不然怎麼會被發現呢?據說這兩個人去開房的時候恰巧被認識的人撞見,然後姦情就被捅破了,兩個人都要死要活的,要和現在的老公老婆離婚,然後一起過呢!”

“嚯!”“這也太不要臉了吧!”“怪不得人家說初戀最難忘的呢!”

眾人議論紛紛,興奮地討論這一樁桃色新聞,話題逐漸轉向18禁。

王麗珠回想起這幾天宋新國回家後那明顯飛揚的心情,臉色有點僵硬。

唐大嬸敏銳地發現王麗珠臉上的僵硬,心中哼了哼,繼續添了把火,“我們宋醫生多顧家老實啊,肯定不會在外面亂搞,麗珠,還是你的福氣好啊!”

眾人或真情實意、或不懷好意地說著“好”話:“哎呀,麗珠的福氣確實好,不像我們家那個,一年到頭都在外地幹活,只有過年的時候才回來幫我乾點活,大掃除、年夜飯都是他做的。”

“我們家那個也是,一年只陪我出去旅遊過兩次,平常人影都見不到一個!不過也好,只要每個月把錢準時上交給我,隨便他去幹什麼!”

句句都踩到了王麗珠的痛點,王麗珠越聽心裡越不舒服,不過她向來是個要強的,不願意給別人看笑話,嘴硬地說道:

“哎,沒辦法,我們家新國偏偏是個醫生,平常都忙著給病人看病,根本沒時間出去玩,我這個做老婆的,也只好體諒他了。不過有好處,夫妻倆不會分隔兩地,做事隨時有個商量…”

這確實是一個讓眾人羨慕的地方,畢竟在這個村子裡,絕大多數男人都是去工地上做泥水工、包工頭之類的,一年到頭只有春節元宵清明才回來,像宋新國這樣有一份體面的醫生工作,一年到頭陪在自已老婆身邊的,確實很少見。

王麗珠也一直很得意這一點。

眾人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搓麻將,一直搓到了下午四點,便散場了。

王麗珠一看時間不早了,便開始準備晚飯,到了飯點,左等右等宋新國還不回來,就忍不住打了電話給他:“新國,你什麼時候回來吃晚飯?”

電話那頭鬧哄哄的,既有唱歌的聲音,又有男男女女說話的聲音,宋新國的聲音聽上去有一種喝完酒之後的飄忽,“哦,你們吃吧,我還在聚會,晚飯就不回來吃了。”

王麗珠心裡一緊,追問道:“你在哪裡?喝酒了?和誰喝的?什麼時候回來?”

一連串的問題砸向宋新國,宋新國正要回答,一個老同學醉醺醺地喊道:“新國,輪到你了!”他吊兒郎當地調笑宋新國,“你在和誰講電話講這麼久?該不會是嫂子來查崗了吧?難道你是妻管嚴?”

男人,總有一種奇妙的自尊心,妻管嚴這個詞彷彿是大多數男人的敏感區,動不動就會應激,彷彿一旦被這個詞纏上,就會矮了別的男人十個頭一樣。

宋新國也不回答王麗珠的問題了,擺出一家之主的威嚴,沉聲說道:“不是和你說了嗎?今天不回來吃飯,在忙呢,別管那麼多!好了,我先掛了。”

王麗珠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電話那頭就被掐斷了,只剩一片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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