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救了?”

看著來傳聖旨的隊伍站在趙徵面前,他身旁的錦衣衛全都停止了動作。

看著身邊的兵士,全都收起了手中的屠刀。

現場這些糧長瞬間就興奮了起來。

沒有什麼事比從必死的局面中脫困更讓人激動了。

“哈哈哈!陛下萬歲!太子殿下萬歲!”

對呀,沒有了他們這些人的支援,這個王朝怎麼會穩固?皇帝陛下與太子殿下都知道他們這群人的重要性,他們就該活,趙徵把他們沒有辦法了!

他們這般想著,卻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們才是動搖一個王朝穩固的最基本原因。

王朝只需要一家財主,那便是皇家。

太子朱標對他們的仁慈,不過是怕他們引起亂子,不過是怕趙徵藉此達到自己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如果問太子朱標與皇帝朱重八,能夠在完全沒有任何後顧之憂的情況下,對這些財主豪紳任意作為,他們會怎麼樣。

他們的屠刀只會比趙徵落得更快。

“趙大人,太子殿下的旨意到了,您家主的書信也到了,要不我們就把這些人勸解一番後,放了吧。”

“您的計劃非常完美,給到這些人的教訓也十分深刻,想來他們也不敢再犯錯,以後定兢兢業業為朝廷做事。”

錦衣衛隊正見趙徵翻來覆去的檢視那兩樣東西卻沒有任何後續動作,以為他是落不下自己的面子。

向前主動當起了趙徵的臺階。

面子?臺階?

趙徵自然明白身旁這個錦衣衛的意思。

可惜,他不需要。

“呵!”

“誰說要把他們給放了?”

“如果他們能夠活命,那剛才殞命的那些戶部官員,是不是也死的冤枉?”

“如果他們能夠活命,那在這些日子裡提心吊膽的鄉親,是不是就該在這場天災下受難?”

“如果他們能夠活命!那整個南河大大小小的官員衙役,在這段時間的忙碌,他們的將功贖罪,是不是在自找麻煩?!”

“你的意思是,那運糧的官馬從京城運糧過來,只為了磨一磨馬蹄嗎?”

趙徵身上不自覺湧起在歷代馬甲上積累下來的殺氣,冷眼看著這個已經跟著自己許久的這個錦衣衛隊正。

其實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

那就是將這些糧長放回去過後,他們會兢兢業業?不,他們只會造成更大的亂子。

這一場宣戰,他是與整個財主豪紳群體宣戰,不是為了給天下造成更大的動亂。

放幾條大魚回去,已經足夠。

剩下的螞蟻不滅,只會咬傷莊稼。

“末將不敢!只是太子殿下……”

怎麼一下子自己腦袋上,就戴上了這麼大一頂大帽子。

感受著趙徵身上嚇人的冷意,錦衣衛隊正趕緊轉移話題。

您說什麼都對,但君意不可違,我們錦衣衛也只聽聖旨啊趙大人。

陛下也沒有說過趙徵這麼狠啊。

不是說坦坦蕩蕩的王莽嗎?

“聖旨自然不可違背,趙某隻會照做。”

談及聖旨,遵紀守法的趙徵自然不會犯下這種錯誤。

語氣稍軟。

一旁的錦衣衛隊正聽見這個轉折,臉上立刻就掛上了喜意。

太好了,陛下令不能傷及趙大人,這下不用為難了。

“盡皆聽令!舉刀!!!”

“???”

低頭的錦衣衛隊正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是趙徵說錯了,趕忙抬起頭來阻止現場兵士的動作。

“停手!”

“趙大人三思啊!抗旨乃是死罪!末將說什麼也不讓你做下如此錯事!”

錦衣衛隊正這下子就是不想得罪趙徵,也必須得上前了。

現場這些糧長也被趙徵的舉動給嚇到了,紛紛開勸。

“趙大人!我們知錯了!為了我們抗旨不值得!”

“放了我們,我們回去一定遵紀守法,為朝廷好好把控鄉親們的生產,也保證不差朝廷一顆稅糧!”

聖旨都到了,現場這些糧長是真沒有想到趙徵還敢命令兵士們動作。

這些兵士又只認虎符和打王鞭。

只要趙徵敢下令,只要趙徵下的令不是讓他們攻城造反,他們也真敢動作。

先前的囂張、看笑、慶幸全部不見。

現在留到這些糧長臉上的表情,只有恐懼。

沒有人可以在看見生還機會後,還傻傻唱反調,尤其是他們這種人上人。

“趙大人三思啊!”

錦衣衛隊正接過一旁手下拿過來的繩子,一邊勸告,一邊慢慢靠近。

“趙某為何三思?”

“太子殿下旨意中,可沒有一字是令趙某放這些人一條活路!”

“也正是太子殿下要這些人死罪!”

“微臣不夠謹遵君令!”

啪!

趙徵轉身看著這個錦衣衛隊正,聖旨在他手中,垂落展開。

【愛卿遠道勞苦,朝廷蓋已知曉,此次霜災事急,民生為本,行事需加謹慎,愛卿家主亦茲本宮傳信,望愛卿遇事三思而後行,本宮與愛卿家主,於京城靜候佳音。】

“本官已過三思,現場人犯當斬,有何問題?”

“啊?……這……這……”

錦衣衛隊正看完聖旨,看著上面的每一個字,他都覺得意思雖然是那個意思,但肯定不是趙徵這個意思。

太子殿下明明是要趙徵停手啊,這不是很清楚就能想明白嗎?

可是太子殿下,你為什麼不直說?

這個隊正只好看向來送行的隊伍,希望從他們口中能夠聽見太子朱標的原意。

“這位將軍看咱家幹啥?”

“咱家只負責傳旨,可不敢僭越猜測旨意!”

為首的太監只愣了一下,就直接炸毛,然後轉身準備帶隊回京。

“……”

把尋求支援的錦衣衛隊正人都看呆了。

“對了,信件!”

“趙大人,殿下不是要您檢視您家主的信件嗎,上面……”

還好,在一旁國稅衛隊正的提醒下,他終於想起了隨著聖旨來的另外一件證據。

這些糧長畢竟犯下錯誤,所以太子殿下才不能在聖旨中直接表達住手的意思。

那麼信件裡的內容,來自趙徵家主的信件,肯定就是直接命令趙徵別亂來的資訊了。

“那個無能之人?”

“他不過是靠著前家主的血親,才得以靠著眼淚欺騙陛下與殿下,坐上了家主的位置!”

“我趙府以修天下為家訓,他卻安於工部,每日只修木鐵!來信也膽敢犬吠,狗屁的浪子回頭金不換,莫陷族人於漩渦之中!”

“幸好殿下聖明!陛下聖明!旨意中只將那無能鼠輩的信件一句帶過!”

“不然險些被這無能之人,壞了大事!”

“天下不法若只圍攻我趙府,趙府何以榮幸!”

“不行,待當下事了,趙某就要參此無能之輩!”

聽著趙徵越說越激動,也越說越嚴重。

錦衣衛隊正人都傻了,以至於他不敢置信的只能望向一旁才跟著趙徵很短一段時間的國稅衛隊正,希望他能給點意見。

“趙府當任家主確實一心在工部,兩耳不聞窗外事,京城都說他與趙府歷代家主完全不同……”

國稅衛從京城調集到各府,只是為了查稅,外加皇帝朱重八不放心,想讓更多的自己人看著趙徵。

錦衣衛知道的那些事情,他們是真不知道。

而且雖同屬原親軍都督府,但他們一直乾的就不是同一種事,頭頭也完全不一樣,不是幾個統領,而是國營司與宗人府。

不參與,絕對不參與。

何況眼前這個趙徵,也更符合趙府對外該有的刻板印象。

這種物件,惹不起。

“準備!”

錦衣衛隊正只能看著趙徵舉起手示意,然後緩慢的收起自己的繩子。

“斬!”

接著,他也只能看著現場兵士手中的屠刀落下,耳邊聽進各種人生最後的難聽咒罵。

砰!

現場終於徹底恢復了安靜。

與此相同的,還有南河布政司其餘受災七府。

跟著趙徵身邊的這些個錦衣衛能夠做的唯一一件事,只有快馬加鞭,將這個訊息傳回京城。

南河布政司,至此基本只有皇親、官府,與百姓。

趙徵清野計劃達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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