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周王上位
“南河急報！”
“錦衣衛跟隨趙府巡查抽查南河太倉時，除彰德府外，其餘八府太倉均發現大範圍空谷，疑是結穗時發生霜災！”
“趙府巡查已撤回稅糧隊伍，親自坐鎮太倉，請求朝廷支援！”
啪！
“什麼！”
皇帝朱重八聽見錦衣衛報告的情況後，再也坐不住。
吃觀音土充飢的孩童、餓倒在官道上的老婦、迫不得已將明年糧種熬成一鍋稀粥的男人。
以往的各種親身經歷片段在他眼前浮現。
“老奴這就去找太子殿下。”
王半明白事情緊急，立刻離開了御書房跑向東宮。
二虎也從陰暗角落中站出來，時刻等待皇帝朱重八的差遣。
“混賬！混賬！為何沒有提前發現！”
“訊息可有攔截？靠近年關，缺糧一事萬不可走漏，不然必然造成民間慌亂。”
等待太子朱標和一干重臣的時間裡，皇帝朱重八連茶水也喝不進去，只能在御書房裡來回踱步。
至於這種情況為什麼沒有提前發現，其實皇帝朱重八自己也明白。
先不說農家不吃新糧，就是有那麼一兩家碰見喜事煮了新糧，碰見打不出米也不敢向糧長報告，不然連家裡最後一點糧食都保不住。
至於糧長，還有那些官員為何也沒有人發現。
到他們家裡米缸的糧食，只會是米粒！
想到這裡，皇帝朱重八就止不住自己內心的怒火。
“回陛下，巡查大人已經召集齊大小官員，下了這條命令，並令錦衣衛輔助。”
回來報信的這個錦衣衛還跪在原地，時刻等待回答問題。
“……那便好，那便好。”
“周王呢，他的封地在開封，如果事情不對，讓他開啟自己的糧倉！若他敢指戈向民，看咱如何收拾這個混賬！”
“回陛下，事發當時周王已踏上返京路途。”
跪著的錦衣衛又回答。
皇帝朱重八這才又放下心去，直到太子朱標趕來。
“父皇！兒臣已令戶部開始籌措糧食，南河緊挨京師，最多不過月餘，糧食就能抵達南河，父皇且放心吧。”
太子朱標就像一顆定心丸，他的到來直接就讓皇帝朱重八停下了擔憂。
“月餘，甚好，甚好。”
皇帝朱重八終於又安穩坐下，但他也沒有就此徹底放下心去。
“傳令！令周王今年不必返京！著其立刻返回封地開封，開啟糧倉救濟災民！並免南河八府明年所有稅賦！”
“是！”
一直跪著那個錦衣衛終於得以起身逃脫現場。
然而御書房還沒有安靜多久，來自廣湖北與蘇杭北的快馬又到了。
“廣湖急報！”
“蘇杭急報！”
禍不單行，福無雙至。
接著到的這兩道急報，直接把太子與皇帝兩人近年關的心情，徹底打了個稀巴爛。
“此次災情輻射三省，朝廷必須要派出一個能臣幹吏坐鎮前線，標兒你覺得誰比較合適。”
坐在自己龍椅上的皇帝朱重八皺著眉頭，因為他想來想去，出現在他腦海裡的第一人選，都是他不想選的那家人。
他知道，這是極為可怕的一件事。
什麼時候，他這偌大的王朝，就僅一家一人得力。
太子朱標自然也明白自己父皇的意中所指，趕緊上前一步。
“父皇，為何不考慮一下五弟呢？”
“梀兒？此次受災地區主要是南河，他的封地就在開封，倒也合適。只是咱擔心你這個五弟一心都在那什麼醫術上，平時混賬事也沒少幹，怕是擔不起這個擔子。”
為何那麼多後來生下的皇子都被他安排到了邊疆，偏偏這個五皇子周王卻被他安排在內陸。
皇帝朱重八知道太子朱標是在為自己的弟弟開脫貼金，但他可不慣著，直接就說了出來。
“父皇，自上次從彩雲返回後，五弟在自己封地上便一直安安穩穩，甚至期間著出的兩卷醫書，還被收入了《開明大典》中。”
“想來，他已經知錯了，說不定就在等一個機會。”
“何況此次雖立他為主帥，但先鋒與幕僚，咱們還可以立他人。”
御書房內，王半與二虎這些人，都是貼心人，太子朱標沒有藏著掖著，直接轉身就令自己的貼身太監王吉去叫來工部侍郎趙徵。
也就是目前的趙家家主。
“父皇，姜統領與虎將軍近來應該都有報過，朝中對趙府被驅逐出內閣似有微議，此回不正是堵住悠悠之口的大好時機嗎？”
太子朱標上前，接下來的話即便是二虎他們也聽不得。
他們只看見皇帝朱重八慢慢點頭，然後嘴角翹起，看向旁邊太子朱標的眼神，越發滿意。
“哈哈哈，標兒你越發成長了，越來越像一個皇帝了！”
“說得對啊。”
皇帝朱重八想著剛才自己好大兒在耳邊說的話，就覺得有道理。
“父皇，就此事，若我們讓天下人都知道是五弟帶隊救災，獨在朝廷上宣佈趙府有加入。”
“不就像一家好吃的酒樓，客人誇酒菜美味的時候，他們不會想起誇師傅，而是誇掌櫃，打賞端菜的小二……”
“當然，菜好吃，還是炒菜師傅的功勞，但那是等到他們回到京城受賞後的事，而京城裡，趙府最不缺封賞。”
是啊。
京城裡的百姓，對趙府受賞一事幾乎已經免疫了，除非京城裡的人口大換血，不然再過幾代，趙府的故事都會流傳。
因為趙府實在太會推陳出新，不斷的給出驚喜。
導致老朱與太子朱標早就放棄這件事了，加上日月王朝疆域越發遼闊，太子朱標已經在想著遷都一事。
而南河不一樣。
趙府在那裡雖然出過一箇中原王。
但那裡的人，那裡的百姓，更多的時間裡還是在忙著生活。
中原王只是一個神位，但周王還活著！還會在那片大地上不斷傳承。
只要這一次，他們能將所有的光輝都聚集到周王身上！
皇帝朱重八想到這樣的情景，就控制不住的高興。
太子朱標站在一旁，這個未來新君，反而面色如二虎王半他們一樣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