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寧府城門。

“昨天你學了多少個字?”

“別說了,《日月正韻》我都還記不得,認字只能靠死記硬背,要是現在我就能背得《日月正韻》就好了。”

“那過兩天先生抽背,你可慘了!”

吱呀吱呀~

老朱與馬皇后的車駕被守城衙役攔下後,在衙役檢查他們文書與車輛的期間。

大批家長與孩童,正往外走。

這番對話,又讓老朱愣起了神。

“當家的你看那邊!”

馬皇后環繞周邊,也發現了一個新奇的點。

老朱看過去。

一個由幾個衙役守著的簡單案桌後,卻坐著一個半大孩童在一邊聽著面前鄉親描述情況,一邊落筆急書。

“官衙之事,怎麼能讓孩童參與!”

老朱瞬間就皺起了眉頭,待他走過去後,又發現那後牆上,還張貼著一張告示——臨時衙門。

原來這就是臨時衙門!

居然讓孩童辦案!

老朱的額頭變得更加皺巴。

“這位老伯!你是有什麼冤情慾要上報?”

那個半大孩童見著老朱走過來,臉上還一團皺巴,以為他是有什麼要緊事,趕緊對他晃了晃手,示意他先過去。

“我是剛剛從京城回來的行商,你這裡能報案?”

老朱想到自已現在喬裝的身份,忍下了內心的皺巴,決定先試探一番。

“當然,行商,那應該看得懂背後告示吧!”

“臨時衙門也是衙門!有什麼冤情,快快報來吧,官府也好給你處理!”

孩童顯然不是第一天干這個活兒了,指了指背後的告示,就等待老朱開口,然後落筆。

“我有冤情,可是你這孩童……”

“誒!你們幹什麼!”

老朱剛要繼續套話,孩童聽了一半,就直接對身旁衙役招了招手。

衙役自然明白流程,所以老朱話才說一半,就被他們給直接拉著到了一邊。

一直緊盯著皇帝朱重八安危的二虎,自然怒目圓睜就要上前。

不過被皇帝朱重八給盯了回去,示意他暫時不許亂動。

二虎只能止步,不過他還是緊盯著事態發展。

整支經過喬裝打扮後的錦衣衛隊伍,也一起盯向了老朱所在的方位。

這一下子,檢查著文書與車駕的衙役,是想不注意都難。

“!”

“錦衣衛辦案!閉嘴!”

臨近的錦衣衛自然上前抵刀,阻止了他們出動靜。

“!~”

然而,讓馬皇后都驚奇的是,現場這些衙役在聽見是錦衣衛辦案後,臉上驚恐很快就消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放鬆。

放鬆?

久不出皇城的二虎,臉上都閃過了一絲迷茫。

什麼時候,錦衣衛有這種待遇了?

不過他就想到了關鍵,然後放緩了眼神。

而另外一邊,皇帝朱重八以為自已抓到不法把柄,怒火已經開始在內心燃燒起來。

然後,就被一盆水給迅速澆滅了。

“你要幹什麼!”

“鄉親別激動!小先生看你應該是來問問題,不是來報案的,所以為了不耽誤後面有報案需求的鄉親,就由我來給你解答。”

衙役輕車熟路中,透出來的溫和語氣,讓老朱感覺自已是不是在做夢。

腳下還是他的王朝嗎?

衙役什麼時候,好說話到了這種份上?

該不會是覬覦自已的財產吧?

畢竟自已現在可是行商身份。

“那官爺,小的懂!小的懂!”

老朱內心被澆滅的怒火,還在冒著熱煙,他悄咪咪的就要遞上一張銀票。

“你懂什麼了?快拿回去!若再有此舉,我可以直接把你押入大牢!”

噗!

呲~~~

老朱內心冒著熱煙的怒火廢墟,隨著衙役的這聲怒吼,徹底沒了動靜。

周圍衙役聚集到他身上的目光,還讓他臉上感到莫名的火辣。

“咱這就收回。”

“咱只是好奇,為啥讓一個娃娃來幹師爺的活,怕出差錯。”

連忙搜刮自已腦袋,老朱終於找到了一個理由。

面前那個衙役聽見這個理由,臉色也才終於緩和了幾分。

“那是惠民大班裡的監生,可不是什麼娃娃!”

“這臨時衙門,更是趙大人提出,有周王殿下點頭,府尹大人文書為佐,設在城門處是為讓府城外的鄉親們省去城門檢查,能快解決問題所設!”

“當初,聖武皇帝規定監生歷事也是貼了皇榜!”

“尋常百姓認不得皇榜就算了,你這行商難道也不看?”

“莫不是這趟行商讓你逃過一劫……”

臉上的火辣辣剛剛消失,又浮上來。

老朱頂著衙役懷疑的目光,張口想要說點什麼,但又吐不出來。

這下,他是真的有苦難言。

“這……你……這……”

“咱,咱的兒子都去聖府祠堂上過香!”

最後,不想在這種情況下暴露身份的他,第一時間想到的辦法,居然是拉上趙徵。

連他自已都感覺不可思議。

然而,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與忌憚的是,面前衙役在聽見他這話後,臉上的多疑瞬間消失不見。

轉而掛起了一臉,羨慕?

連帶周圍衙役與他認為的那個娃娃也是一樣。

“你是南河行商吧?”

“那是當然!咱有牙牌文書為證!若要證人,城內就有!”

老朱感覺有戲,趕緊點頭。

“那就信你!若無其他事,趕緊進城去吧,別為你一家,堵了城門。”

“是!是!”

另外那邊,錦衣衛都亮了錦衣衛牌子,檢查自然不成問題。

老朱忍著臉上的火辣辣,不想再追究其他,趕緊就上了馬車。

“怎麼了?咱們的聖武皇帝,天天謀劃著趙府,怎麼最後卻還是要靠趙府挽回局面。”

馬皇后就沒怎麼見過老朱這副模樣,自然不會忘記挖苦,彌補一下自已旅遊變巡遊,巡遊變暗訪的委屈。

而老朱,那自然是有苦難言,只能在一旁乾瞪眼。

還是二虎貼心,先給了他安慰。

“上位放心,剛才末將只是亮了腰牌,沒有說出您的身份。”

然而這道安慰,配合著旁邊馬皇后嘴角若有若無的弧度,對老朱來說,與暴擊並無二樣。

“閉嘴!”

“是!”

內心苦楚的二虎只能撇下掛簾,專心當起車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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