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正面對抗,不利。
只有想辦法損害敵人實力,方有反勝之機。
可有什麼辦法呢?
敵人完全佔據優勢,性命全繫於他手。
餘念安望著黑衣人,他不可能就這樣束手就擒。
自已的美好生活還沒開始呢。
他注視著對方,腦海中不斷閃爍著應對之策。
可每一次都被餘念安否決。
實力差距太過懸殊,根本沒有機會。
“老餘,要不咱倆拼了吧!”王忠握緊繡春刀,望向前方道。
拼?
拿命拼,都對人家無法造成絲毫影響。
黑衣人手持寒刃,緩緩地向著兩人逼近,而眼神之中,盡是淡漠。
我可不想死啊,死了能去哪裡,閻王殿嗎?下一次能夠保證投個好胎嗎?
還是說會穿回去。
回去有什麼好的?每天996,還得享受領導的PUA,去掙那每天三千塊工資的破班嗎?
該死,我怎麼會想到這些,我要方法,對,方法!
方法是什麼呢?
我腦袋快炸了,沒有辦法啊!
難道就這麼死了嗎?
餘念安摸了摸自已的臉,不知道是血還是汗。
而他的眼睛卻感覺了痛楚,不由得多眨了幾下。
這是.....
餘念安瞧著自已沾滿泥沙的雙手,眼睛中的痛楚還歷歷在目。
方法!
他有了。
餘念安右手撐地,摳出了一塊碎石。
右手用力將其捏碎。
感受著拳中的顆粒感,餘念安不由得重重舒氣。
這總算找到了一絲生路。
可也僅僅是一絲。
黑衣人即使在這時候,也沒有放鬆警惕。
經常殺人的人都知道,人即使在最後時刻,亦不會放棄求生。
他可不想出什麼意外。
所以,自已必須得與王忠配合。
方能讓那一絲生機成為自已的救命稻草。
而後他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逆血。
趁勢將身後右手開啟。
能夠成為錦衣衛,自然不是傻子。
他看見餘念安右手上的石灰,旋即便明白一切。
而後左手握住一塊石頭,使勁捏碎,配合餘念安走上前來,道:
“老餘,你麼你沒事吧!”
因為體位關係,黑衣人並未發覺異動。
餘念安趁此,多捏了幾把石灰放入衣袖中。
而後以刀為拐,強撐著自已站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狗屁沒事,估計咱就得栽到這裡了,可能活一個是一個不是!”
“老子墊後!活著給老子報仇!”
餘念安吐出口中淤血,而後雙手握住刀柄,目視前方。
“老餘......”王忠剛想開口,緊接著就被餘念安給打斷:
“別他媽像個娘們唧唧的,快走!”
王忠聽聞此話,咬了咬牙,最終一狠心,便向著反方向掠去。
黑衣人皺了皺眉,有點不太對勁。
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可還是提刀上前,準備殺死他們。
他們已經聽到了咱們的聲音,所以不能有任何漏網之魚。
餘念安舉刀去攔,可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
黑衣人輕而易舉破開了他的防禦。
只是如今餘念安已是強弩之末,所以他並未下死手。
而是三步並做兩步,向著前方追去,刀尖直刺王忠胸膛。
王忠感受著敵人靠近,而後身形一轉,右手連忙揮出石灰。
黑衣人早就對王忠有所防備,連忙頓住身形,以刀挑開,而後左手為屏,抵住攻擊。
雕蟲小技。
“老餘!”王忠大喊一聲。
黑衣人頓時一頓,向後瞧去,只見那錦衣衛已不在原地。
而餘念安已到了他左邊身後,刀尖已至他身旁三寸。
他瞳孔微縮,而後揮刀格擋。
就是這個時候!
餘念安將衣袖中的石灰盡數傾倒。
“啊啊啊啊!”片刻之後,黑衣人痛苦地呻吟著。
他此時已經完全看不見了,不停地揮舞著手中之刀,劈砍著周圍的空氣。
“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黑衣人的語氣中盡是狠毒。
自已還是頭一次。
而遠方黑衣人見此,萌生退意。
現如今咱們已陷入劣勢。
但王全豈會讓他如意,橫刀一斬,化解攻勢。
之後便又再次佔據主動權。
“快殺了他們!”他高聲道。
餘念安與王忠相視一眼,而後拿起刀,放鬆腳步,一左一右,向著他逼近著。
此時他只能對著空氣亂砍。
餘念安點頭示意,王忠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向著遠方扔去。
黑衣人點頭示駐足,而後揮舞劍刃向著石塊落地之聲攻去。
可面前還是空氣。
就是現在!
兩人暴起,將劍刃一左一右刺進了他的胸膛。
鮮血直流。
而他再也提不起力氣,只能以刀杵地,胡亂地揮舞著。
而與王全糾纏的黑衣人見此,連忙退後一步,而後運用著戰技。
必須得撤離了。
只見他的氣勢為之一凝,目光如炬,手中之刀逐漸與身軀凝為一體。
王忠與餘念安都感受到了威脅的氣息,身形不由得一頓。
他們倆想了一想,都往後退去幾步。
這可是京師,即便他能救走,可身上帶個傷者,也極其難以躲藏。
倒不如將他放走,保全自身方是正道。
他一刀砍退王全,而後便向著前方劫掠而去,準備帶走同伴。
他倒想殺死兩人。
可這兩人身死,身後那名老錦衣衛必然緊追不捨。
自已身邊可攜帶著傷者,想要逃離,更加困難。
倒不如放過二人,那麼他也會先行照顧傷者。
這樣對雙方都有利。
畢竟,只有逃離此處,他們二人自有地方躲避搜尋。
可正當他打算攙扶同伴離去之際,一點寒芒先至,一柄刀直直地從後背刺穿了他的心臟。
他的生機逐漸湮滅,緩緩扭過頭來,看著王全的臉龐,一臉地難以置信:
“這怎麼可能?”
自已本來就在提防王全。
他怎麼會爆發如此之快的速度,而自已卻沒有任何察覺。
“有什麼不可能的,你以為只有你才會戰技嗎?”王全用力將刀刃漸漸推入。
老子現在是九品,可不代表著始終是九品。
好歹老子當年也在八品浪過幾年。
黑衣人的氣息逐漸消散,而旁邊之人為此則憤怒咆哮著,剛想有所動作,王全也不慣著,直接扭斷了他的脖子。
看著兩人身死,身體猶如泥一般癱軟在地,三人此時緊繃的神經終於緩了下來,而後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活著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