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在柴院悠哉悠哉養傷,御書房,已經吵翻天。
譽王負責曬證據,他每拿出一樣證據,五皇子指著巴金的鼻子,跳著腳罵,妥妥一個潑婦罵街現場。
皇帝坐在上首扶額,真的有點丟人~
巴金被五皇子罵得毫無招架之力,最主要是心虛。
第一,以他對兀良的瞭解,去刺殺白霜兀良絕對做得出。
第二,白霜遇刺的那個時辰,兀良確實不在驛站,至於去哪兒了,兀良至今不肯說。
而且,雙聯箭,確實是兀良的拿手絕活,別人想學都學不來。按照太醫形容的傷口,的確是雙聯箭的箭傷。
不管巴金怎麼解釋,五皇子就一句,“交出兀良,讓他出來對峙。如果你不心虛,為什麼不敢出來對峙!”
巴金王子一個頭兩個大,早知道不管勒格怎麼說,他都不帶兀良來!
“請皇帝陛下和眾位再給我兩日時間,我一定查證清楚!”巴金信誓旦旦。
“給你兩年結果也一樣,還是別浪費那個時間了!”五皇子對巴金沒有絲毫的信任,無非就是拖延時間。
“遠來是客,孤相信巴金王子,便再給你兩日時間,兩日之後,如果你不能證明兀良的清白,將兀良交出來,不能再拖了。”老皇帝一錘定音,不管五皇子怎麼反對都沒用。
巴金謝過皇帝,帶著怒氣回到驛站,一腳踹開兀良的房門,趁兀良不注意,一拳將其打倒在地。
“說,白霜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巴金冷聲質問。
“不是!”兀良也帶著怒氣,“我早就說了不是我做的!!!”
“那你倒是說說,初五那天早晨,你人在哪裡?你不在房間,是我親眼所見!”巴金想著自己被五皇子跳著腳罵,心裡的火氣怎麼也壓不住,幾乎是咬牙切齒問出來。
兀良沉默,不是他不說,實在丟人。
巴金雙眼猩紅,“到現在了你還不說是不相信我嗎?我是你的王子,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都會想辦法保你,你卻不肯跟我說實話?”
兀良咬了咬牙,“我說了,你會信嗎?”
“你說!”巴金惡狠狠瞪著兀良,“你不說我怎麼信?”
兀良……“我被人綁架了……”
巴金……想過很多借口,唯獨沒想過兀良能這麼說。
“你在逗我玩嗎?是我大哥讓你這麼做的吧?他讓你破壞我此行的目的,對不對?”巴金實在難以相信兀良的話。
兀良也很無奈,“你讓我說,我說了王子又不信!”
巴金一腳踹翻房間的桌子,“你讓我怎麼信!!!”
“你是兀良!我塔塔爾最勇猛的將軍,戰場所向披靡的白五都不是你的敵手,慘死在你手上,你現在跟我說你被綁架了?傷呢?讓我看看你的傷在哪裡?”
巴金說著就去翻兀良的手,被綁架總要有點傷痕在身上吧?其他地方沒有,手上要有繩索被綁的痕跡吧?
兀良有些氣悶,“沒有傷,我身上沒有任何傷!”
巴金看著兀良,那神情似乎在說,你自己說的話,你自己信嗎?
兀良……他也不信,所以才鬱悶!
巴金沉默片刻,“我知道你是我大哥的人,你不選擇我,我也無話可說,但是,請你替塔塔爾想想,我們此時和大魏交惡真的好嗎?”
兀良……說不清了,雖然她也想幹掉白霜,但這件事真不是他做的!
“行了,我想個辦法幫你脫罪,不管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結果都不能是你做的!”
巴金王子失望地看了一眼兀良,“今日起,你就待在驛站,哪兒都不要去!”
兀良……“王子要囚禁我?我都說了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巴金不給兀良說話的機會,轉身出門,並吩咐侍衛守在門口,不準兀良出門。
“王子打算怎麼辦?”巴金身邊一位老者問道。
“能怎麼辦?老師覺得我還能怎麼辦?”巴金有些灰心。
老者漆黑的眸子微閃,“兀良是勒格王子的人,對勒格忠心耿耿。”
“回到王庭後,即便這趟差事王子辦得很好,勒格有兀良的支援,恐怕對你繼承王位多有阻礙!”老者眼神堅定地看著巴金。
巴金搖搖頭,“兀良不但是勒格的人,也是塔塔爾的將軍,有了他,我們在戰場上才有可能和東北王抗衡。”
“但如果王子這次和大魏談好了,短時間內,根本不存在戰爭。”
“王子有沒有想過,如果格勒繼承王位,勢必會發動對大魏的戰爭,如此,你想要保護的子民,想要的和平,便不復存在!”
“而兀良,就是王子繼承王位最大的阻礙!沒有兀良的支援,勒格根本繼承不了王位!”
巴金知道老師說得在理,但他還是下不了決心,“老師,我再想想吧!”
……
白霜覺得自己在床上躺了許久許久,骨頭都要躺散架的時候,方太醫終於鬆口,她可以下床溜達了。
白霜上午剛下床,宮裡很快得到訊息,下午就被老皇帝宣召進宮。
巴金王子將兀良交給譽王,雖然兀良還是拒不承認自己的罪行。
白霜進宮聽宣,老皇帝的意思很明顯,這次孤替你做主了,以後別在他面前絮絮叨叨煩人了。
“按照大魏律法,兀良被關進大理寺的牢中,你是苦主,還有何話說?”老皇帝問白霜。
“臣女謝皇上替臣女做主,臣女無異議。”白霜識時務,所謂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兀良能被關在大理寺,她已經很滿意了。
“既如此,那就說說邊關戰場的事吧!”老皇帝開口,“巴金和孤說過一些戰場上的事,好像,你的父親獲得過不少戰利品?東西呢?”
白霜……小氣的皇帝終於來算賬了。
“回皇上的話,充軍餉了!”白霜回答得坦誠。
“戶部年年說銀錢緊張,撥不出軍餉,父王便拿這些戰利品充軍餉了。”
“就這,還是父王苦口婆心勸導下,將士們才答應呢。大家拿了銀子可以寄回去給妻兒老小,拿著一把把殘破的武器陶陶罐罐的能做什麼呢?”
“皇上如果要這些戰利品的話,我修書讓父王從將士們的手中收上來送進京,只是這樣的話,將士們的軍餉是不是該給了?”
“總不能只讓馬兒跑,不讓馬兒吃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