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九看著周爻,一副侃侃而談的樣子,心不慌氣不喘。

他認真而期待的說:“周公子,鬼谷派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會有,我很相信你,我也也慶幸自己遇到你,見識了這麼一個神秘而令人嚮往的門派所傳承的功夫,很幸運。公子,傳授幾招如何。”

“好,前輩態度誠懇,對我門派尊敬,可傳。但前輩要記住,我派武學講究循序漸進,循循誘導,不可貪多,前面的沒領悟通,後面的絕計不能再練。我先說十句,練會後才可繼續下面的。那你記好了。”

箭九恍惚,有這種說法嗎?是不是真的?他還是點點頭,不是認可週爻所說,而是對鬼谷派的忌憚。

周爻清清嗓子,道:“前輩,我說了,若有一時記不住的,可隨時說。”

箭九不敢大意,豎起耳朵,專心認真聽。記住後,臉上一臉懵,畢竟他也是武林高手,對內功心法也有研究,心道:“媽的,感覺這不是武學心法,又說身形,又說出指,又說納氣,又說人生,又說心境,又說穴道,關鍵還有行善積德……。感覺亂七八糟的,沒有規律。但也能說全沒有規律,仔細體會,可又說得過去,心法與這些都有關,到底是不是心法,是不是真的。”

周爻見狀,知道箭九在質疑,不能給他時間想,要穩住,又道:“前輩,你記住了嗎?這輕功心法包羅永珍,自然法則,萬事萬物,到後面還有鬼怪論談,星辰大海,有的我也還沒有領悟,可謂涉獵天下一切,真佩服傳這輕功的先輩,真乃我鬼谷一派的奇人聖賢。佩服佩服。”臉上一臉認真,恭敬無比。

箭九還在思考分辯,聽到周爻說鬼谷一派,心咚的一下,不再想了。道:“鬼谷一派的武功傳承,果真高深莫測,不能按常理想之。”

周爻又繼續加把勁,道:“箭前輩果真悟性極高,能想到這一步,不錯,不錯,很多人就是達不到前輩這樣的高度,與我派失之交臂。”

箭九機械的點點頭,不解也不敢質疑。

其實,這還真不是輕功心法,但每句都很經典,出自大作。

周爻心想,箭九殺人如麻,不把別人的性命當回事,亂殺人命,要是讓你武功更高了,那不是無法無天了,誰還能制服你。可當下,該怎麼辦呢?不教你幾招是不行的,教什麼呢?

他思考著,還不能思考太久,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還在身邊,哪怕有那麼一點破綻,都會被發現。他也知道,當前唬住箭九的不是自己,而是鬼谷派的名頭。

他心中有了主意,就把自己知道的這些武功及心法混在一起,真真假假,混合一起,讓箭九一門心思鑽研學習,或許沒時間,他也就少殺人了。

周爻有了想法,就把影雨隨行內功心法找了一兩句,又摻雜一句《五行簡經》中的招式功法,又將《雲虛經脈法典》的修煉經脈及納氣入體之法選個一兩句。

他又考慮,總不能全說武功,自己挑選的這些雖是裡面最平常的幾句,但那也是相當炸裂的了。若真這麼幾句被他領悟出來,那就是一個炸雷。還得找點其它的,他又將自己平時看的那些偏僻的書,從裡面隨便挑選幾句,與這些功法連貫即可,這些多數是教人行善積德的,又說找句救人治病的,雜七雜八的湊了十句,他捋捋順序,看著更像輕功心法。

不要說,周爻廣讀各類書,這十句前後還撘配順口,平仄押韻順理成章,與心法口訣無二,自己覺得還像那麼一回事。

周爻說完十句心法後,笑嘻嘻的看著箭九,他這是關注箭九每個動作及神情變化。

見箭九又是隻點點頭,怕露出馬腳,畢竟眼前的人是老江湖,看來還得洗洗腦,瞎掰一下,又接著說:“前輩,我派為什麼會神秘,就是很多東西常人理解不了,這武功也是,要是與尋常一樣,那還有什麼神秘之處。我練數十年,都還沒有參透悟明,說來也慚愧,今日在這裡教前輩,真是班門弄斧,獻醜了。哎!我派有一長老,終其一生只練一掌,到後來一掌之下,絕無生還之人。哎,那威力,想想都害怕。”身體不禁顫抖下,臉色還蒼白。

箭九聽著周爻說的形象生動,繪聲繪色,心裡顧忌漸少,又聽他說那一掌,脫口而出,“青螺滅絕掌?”

周爻一怔,這麼湊巧,真有,這時可不能掉鏈子,忙道:“前輩見過他?”

箭九搖搖頭,心有餘悸的道:“沒有,十多年前聽過,好像現在消失在江湖上,無人再見。”

周爻點點頭,含糊不清的解釋道:“太血腥了,想想都怕,還好回去後師尊不讓出來了。他也自覺江湖沒有對手,太寂寞,也不出來了。”

箭九看看周爻,這小子不像說謊,也不像瞎說,但這心裡總是不踏實,暗道:“先相信他吧,出去找個人把這十句驗證下,要是真的,那自己再練。”

他本想逼周爻全說了,然後殺了,可想想他的背景,心裡著實害怕,他寧可信,也不冒險。這才放棄了殺他的念頭。

他微笑看看周爻,道:“我還有任務在身,我們先就此別過,我練會了,再來找你。”

周爻忙道:“你不在這裡練練,試試看怎麼樣?”

“不了,還有任務,告辭。”說完人影一閃而逝,不見蹤影了。

什麼時候穴道被箭九解開了也不知道,此時周爻身體可以動彈。但總感覺有雙眼睛盯著他,心想,“怎麼感覺怪怪的,箭九這人可不是說走就走的主,有陰謀。會不會在附近躲著,看看我的行動,小心為妙。”

還真被他猜到了,箭九沒有離開,躲在一隱蔽地方,偷偷觀察周爻想做什麼,他想確認下,看看周爻有沒有騙他。

周爻一邊艱難的走著,一邊說:“哎,這地方,這來有人帶,好像很輕鬆,這要回去可難了。也不知道我把武功心法洩露出去,會不會受到懲罰。算了,這十句我練了七八年,他天賦再好,也要練個兩三年吧。這幾年,我也不回去,只要努力練功,師父見我有進步,怕也不會怪罪我,倒時讓師父他老人家去求求情,讓那些師祖師伯定會放我一馬。不好,我派的雖不再江湖出現,可很多是隱世各行各業,要是他練成了,使用了,這些長輩的,師兄師姐們定來問罪,看來還是逃不了一劫。哎。”

他自言自語說完,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心想:“差不多了,不能再說,說多了會露出破綻。”

裝作生無可戀的自顧自的悠悠下山。

箭九在暗中聽了,心裡有點相信這幾句是真的,但還是不敢貿然練習。

他這職業就算其他人說了真話,他也不會相信,謹慎也符合殺手的性格。

周爻走了一段,沒了被盯的感覺,喃喃自語:“哎呀,離開家才知道這行走江湖是高風險職業,不學點武功是寸步難行,你不殺人家,人家要來殺你。看來得好好練幾招保命的絕招。哎呀呀,先逃命要緊。”

他展開影雨隨行身法,在這空曠的山峰上施展上了。這回沒有人追,心情也好了,任意逍遙,全無限制。

“這大鳥怎麼起起落落的,速度這麼快,是和什麼在搏鬥嗎?”一老者揹著揹簍,正在另一山峰採藥,突見前面山峰上一黑影飄忽不定,正朝這邊來,多看幾眼,眼睛都花了。

他在這裡生活了十多年,這一帶山脈陡峭,輕功不好的,很難上來,也很少有人來,也就是他採藥,才會來這裡。

好奇心驅使老者想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他迅速隱去。

“天下有這麼快的輕功,竟然比‘ 蜻蜓點水’還高明,老朽真是大開眼界了。”老者心裡吃驚,看著越來越近的身影,只見殘影連連,起起落落,快到看不清面貌。還好他眼力好,看到是一年輕人。

老者沒有出現,靜靜的看著,暗自感嘆一聲,“長江後浪推前浪,這江湖上,也是一代新人換舊人。我們都老了,回家吧。”

這年輕人正是周爻,他施展輕功後,只想快速離開,也沒有注意周圍情況。

老者感嘆完後,再看,已沒有了周爻的身影。

周爻一直跑下山腳,才停下。走在小路上,這是什麼地方,他也不知道,漫無目的走著。

突聞前面有瀑布聲。還沒見瀑布,先聽見瀑布的聲音,優美動聽。

周爻書生氣又來了,悠悠說道:“仔細感悟這美妙聲音,好像疊疊的浪湧上岸灘,時而洶湧澎湃、時而柔和綿綿;又像陣陣的風吹過森林,撫平了一切憂傷。”

前路忽然一轉,進入一峽谷,曲徑通幽,入耳的瀑布聲音更大了。

走過一段,瀑布全身在眼前,這般景象沒法比喻,一道銀白色瀑布從千丈青山傾下。

站在瀑布腳下仰望,猶如銀河落下九天。時時來一陣風,把它吹得如煙、如霧、如夢、如塵。

瀑布下一側不遠,小橋流水,幾間小屋點綴在如畫如詩的美景中。

“在這地方生活,不活一百歲,也活九十九。不知是哪位前輩高人隱居此地,來都來了,就去拜訪下。”

周爻感受著這美景,走過瀑布前,沿這小溪,穿過小橋,來到小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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