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雖然已經接近了深夜,但城市的霓虹燈依然在夜色中閃爍,如同繁星點點。紐約市中心仍舊人來人往,對一些人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黑色轎車悄然駛出,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輕微的沙沙聲。車內,俞飛龍緊緊抿著嘴唇,手緊張的扶著座位旁邊的扶手,他的鼻翼微微翕動,試圖分辨出車內的氣味。淡淡的菸草味和皮革的香氣混合在一起,讓他有些侷促和不安,而開車的詹姆斯氣定神閒的用手指敲擊著方向盤,節奏感十足。

他踩下油門,轎車如離弦之箭般衝出,迅速匯入城市的車流。引擎的轟鳴聲在夜色中迴盪,彷彿在向世人宣告它的存在。

轎車在市區的街道上穿梭,時而加速,時而減速,彷彿在玩弄著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詹姆斯熟練地操控著車輛,時而左轉,時而右轉,故意在繁華的街區繞圈子。車輪與地面的摩擦聲、引擎的轟鳴聲、周圍車輛的喇叭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喧鬧的聲音。

俞飛龍的身邊就是傑瑞,根本不可能偷偷的揭開頭套,他只能在心裡默默的計算著時間,和行駛過的路段的特徵,當俞飛龍又一次聽到街角處賣花女孩的聲音,他就放棄了,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對方是在紐約市裡反覆的兜圈子,目的就是要把他繞迷糊,無法記住路段的特徵。

大約走了半個多小時的時候,俞飛龍感覺到外面喧鬧的聲音漸漸的消失,車子無聲無息的行駛著,車內的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兩眼不能視物,但俞飛龍感覺自已的聽力在沒有視線的情況下好像變的更加的靈敏,他清晰的聽到車子經過的一處地方遠處隱約的傳來狗叫的聲音。

而行駛的路段也由平坦的公路變得有些顛簸,看來是離開了市區。

俞飛龍靜靜得聽著外面得聲音,默默得感受著路面的變化,忽然他的心裡一動,耳朵捕捉到頭頂上一陣由左至右呼嘯而過的聲音,那是飛機在天上滑過的聲音,聽起來飛機的高度還不是太高,要不然不會還有聲音傳下來,就是不知道是客機還是戰鬥機。

又走了二十多分鐘的樣子,汽車才“吱”的一聲停了下來,俞飛龍聽到開車的詹姆斯下車和對面的不知道什麼人說了些什麼,這才被一旁的傑瑞把頭套拿掉,揉揉眼睛,俞飛龍走下車才發現自已是到了一處莊園。

莊園的院裡有一盞昏暗的燈光,四周被欄杆圍著,周圍綠樹成蔭,環境宜人。別墅的外觀設計簡約大氣,採用了白色和灰色的色調,給人一種清爽整潔的感覺。

別墅的前門裝飾著精美的雕刻,門上鑲嵌著閃亮的銅質門把手。推開前門,俞飛龍隨著詹姆斯走進了寬敞明亮的客廳。客廳的天花板高高的,懸掛著一盞華麗的吊燈。牆壁上掛著一些精美的畫作,增添了藝術氛圍。客廳的地面鋪設著柔軟的地毯,擺放著舒適的沙發和茶几。

詹姆斯領著俞飛龍走到樓下的一個房間說“俞先生已經休息了,明天一早你就會見到他,這個房間是你這幾天的住所,你可以先去睡覺了”。

“啊,這幾天,難道我要在這裡待上好幾天?”俞飛龍驚訝的問道。

“是的,俞先生希望你能陪他一起度過你們華國的這個春節”

“可是,我還要上班的啊”

“沒有關係,我們會和你的老闆打好招呼,不會解僱你的”詹姆斯一臉的肯定說道。

“那就好”俞飛龍這才鬆了一口氣。

詹姆斯為他關好了門轉身走了,俞飛龍敏捷的衝到門口,把門插上,趴在門上仔細的聽了好一會,終於確認門口沒有任何人,這才把屋裡的燈關上,走到窗戶跟前,輕輕的掀開窗簾的一角向外看去,別墅的院子裡靜靜的,昏暗的燈光下飛舞著一些喜愛亮光的飛蟲,其他的看不出來有什麼異樣,而圍欄外面就是無邊的黑暗,什麼也看不見。

俞飛龍知道在黑暗裡一定有著專業的保鏢在保護著自已的這個便宜三叔,就是不知道具體的情況,看來自已要在這裡待上幾天,一切都可以慢慢的摸索。

自從和Y南的黑幫進行了幾次不大不小的爭鬥以來,王丹陽一直深居簡出,對方要除掉他的心似乎越來越強烈,而遠征多倫多的主力部隊回來的日子還遙遙無期,王丹陽不知道這片地盤自已和手下的兄弟還能堅守到什麼時候。

任何一個幫派或者社團,都是要有自已的地盤,有了地盤才能夠讓手下的兄弟們有穩定的收入,才可以肆意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所以說幫派的地盤就是他們安身立命的基礎,也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希望。

幫派和社團之間之間搶地盤、砸場子,一般都不會輕易殺人,因為畢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而且各自都有老小,一旦要是傷害了對方的性命,那就真的是不死不休的結果,只能是冤冤相報,永無休止。兇殘一些的還是能夠把對方打傷打殘,這樣才可以立威。大多數情況下,都不會把事情做的太絕,只要把自已的實力和兇悍表現出來就足夠了,要不然你搶下地盤你總要經營吧,把事情做的太絕了,對方就會無時不給你下絆子,不把你的生意攪黃了決不罷休。

而讓Y南黑幫這夥人沒有想到的是,自打王丹陽他們這夥退伍兵到來之後,對他們Y南幫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這夥人參加過79年的反擊戰,對他們Y南人恨之入骨,哪個手底下都有著幾條Y南人的冤魂,而且他們足智多謀,勇猛善戰,下手之黑令人聞風喪膽,直把Y南黑幫打的如喪家之犬,只能節節敗退,再無力反擊。

沒想到大圈的主力轉戰多倫多,只留下為數不多的大圈在中國城經營,Y南黑幫乘勢捲土重來,終於又贏得了一片地盤。

晚上的時候,王丹陽正要休息,手下的兄弟匆匆的走了進來“大哥,有人送來了一封信”。

“噢,誰送來的?”王丹陽疑惑的問道。

“是黃皮猴子的一個馬仔”劉陽是運動時候過來的,那時候他還是個學生紅衛兵,一時衝動,跟著幾個年紀大一些的哥們偷渡過來的,在紐約呆了好幾年,也逐漸的成長起來了。

王丹陽面沉如水,慢慢的開啟手上的那一箋信紙,只見紙上用華國文寫道“丹陽君,打打殺殺永無休止,不適合我們各自的發展,可否坐下來談談,明早7時,悅賓樓早茶恭候大駕,可敢來否。”落款:猛虎堂。

猛虎堂是Y南黑幫社團的名稱,不過大圈的人從來不這麼叫他們,對他們的統稱就是黃皮猴子。“大哥,寫的什麼啊?”旁邊的幾個兄弟紛紛圍過來觀看。

王丹陽把信紙遞給了身邊的兄弟,輕蔑的一笑說“就是龍潭虎穴我也敢闖一闖,何況是小小的猛虎堂”。

“大哥,這明顯是鴻門宴呢,我們多帶點弟兄吧”劉陽皺著眉頭看著信上的內容說道。

王丹陽沉吟了一會斬釘截鐵的說道“誰也不用去,我自已去,我倒要看看對方想搞什麼把戲”。

“不行丹陽哥”

“大哥不能冒險啊,我們都和你去”手下的弟兄七嘴八舌的說道。

“不要吵”王丹陽威嚴的說道。

“真正的強者就要敢於亮劍,領袖他老人家不是說過麼,要敢橫刀立馬,無論對方有什麼陰謀,唯有打服他,打痛他,要不然他永遠沒有記性”。

“大哥,悅賓樓是他們的地盤,你一個人去弟兄們真的不放心”劉陽一臉的擔憂。

王丹陽搖搖頭“我意已決,不要再勸了,都回去休息吧”說完轉身走回自已的房間。

清晨,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淡青色的天幕上還點綴著幾顆殘星。空氣清新而微涼,帶著一絲泥土的芬芳。晨霧在屋脊上、樓頂間繚繞,像輕紗般柔美,陽光透過薄霧灑落,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差幾分鐘七點的時候,一個修長的身影穿破晨霧緩緩的走來。

王丹陽站到悅賓樓的牌匾下看向樓裡,樓下的桌子上散落的坐著二十幾個猛虎堂的打手,面色陰沉、神情傲慢的看著王丹陽。

其中一個小弟雙手一抱拳“王先生,我家堂主在樓上恭候大駕”。

王丹陽微微的點了點頭,邁步往二樓走去。

剛走到二樓的樓梯口的時候,兩名大漢堵在他的面前。

“對不起,王先生,我要搜下身”。

王丹陽眉頭一皺,臉色不悅的說道”這就是你們猛虎堂的待客之道麼?”

“這是規矩,任何人都沒有例外”大漢一臉倨傲的說道。

“規矩,這是你們的規矩,而不是我的規矩,看來這個面不見也罷”說完轉身就要下樓。

“王先生,這可由不得你”大漢說完一把抓住王丹陽的肩膀就要往回拽。

王丹陽臉色一變,猛一回頭,瞬間出手,碩大的拳頭在大漢的眼裡由遠而近,根本來不及躲閃,眨眼間就聽“空”的一聲,正打在他的眼眶間。

大漢“嗷”一聲一低頭,王丹陽揚起右肘“啪”的一下又打在他的下巴上,頓時大漢被打的飛了出去,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另一名大漢“噌”的拽出腰間的匕首,一道寒光閃過,匕首已經到了王丹陽的眉間。

王丹陽臨危不懼,雙手一握,緊緊的把對方的胳膊握在兩隻手裡,往下一拽,膝蓋一抬,正頂在大漢的肋間,下面的人清晰的聽到了大漢肋骨斷裂的聲音,隨即軟綿綿的癱倒在地。

整個悅賓樓靜寂無聲,猛虎堂的人呆呆的看著王丹陽,他們沒想到對方會真的敢來,而且還是一個人,而且一到這就把堂主手下的兩名悍將撂倒在地,這個人的膽子究竟是什麼做的,簡直太大了。

猛虎堂堂主吳奎滿眼都是憤怒的神色,手中的筷子夾著的一個小籠包在微微的顫抖著。身邊的手下先是愕然,然後才醒悟過來,齊刷刷的掏出身上的匕首或者砍刀,樓下也是人聲鼎沸,呼啦啦的往上衝來。

王丹陽輕蔑的看著吳奎“吳堂主,你們猛虎堂就是依仗人多是不是,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麼,原來你們約我來並不是真的想坐下來談談,真正的目的原來就是要把我留下是不是”。

吳奎臉上的陰雲似乎都要滴出水來了,再也按耐不住,“啪”的一聲手裡的筷子拍在桌上,包子也滾落在地上,眉毛倒豎,眼睛裡閃動著詭異的殺機說“王丹陽,我們誠心邀請你來,你為什麼下手這麼狠,上來就廢了我兩個手下”。

“吳奎你這麼說可就沒意思了,是你的手下上來就要搜我的身,憑什麼你們都可以攜槍帶棒的,可我孤身一人還要被你搜身,這恐怕是你故意的吧”。

吳奎狠狠的咬著牙,心裡也知道是自已有錯在先,對方既然敢一個人來,自然是有恃無恐,他不知道對方有什麼後手,本想著讓手下借搜身的時候給對方一個小小的下馬威,沒想到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已的腳。

他憤憤的坐下,一揮手,身旁的打手們這才把手裡的傢伙收起來,一個個橫眉冷目的看著王丹陽,如果眼神要是能殺人的話,王丹陽此刻早已經變成一攤肉泥了。

而此時的王丹陽一臉的桀驁不馴,眼神睥睨,就像是他腰間的三稜軍刺一樣鋒利,讓人不寒而慄。

他大馬金刀的坐在吳奎對面的凳子上,一看桌上擺滿了各種早餐,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夾起一個包子就吃了起來。

“呵呵”吳奎陰深的笑著“年輕人,吃飽一些也好,省的以後再也吃不到了”。

“噢,什麼意思?難道你真的不是要談判?”王丹陽嘴裡問著,可手底下卻沒停,桌上的吃食很豐富,這能大快朵頤的機會,他根本不會放過。

吳奎冷笑著說“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是想坐下來談談,但是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敢一個人來,你說這麼好的除掉你的機會,我怎麼會放過呢”說完,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了一把黑星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正頂在王丹陽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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