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滿一席金色魚尾亮片禮服,盤了一個低馬尾,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抽菸。

齊宇已經第三次來敲門了“姜總,再不出發就來不及了。”

姜滿是緊張的,白天助理發來豐南的資料寫的都是豐南的前身,姜滿第一次接觸從黑道發家的人,今晚這場慈善晚宴還是專為她設的鴻門宴。

八點整,姜滿從卡宴上下來,緩步走進禮堂,在場的都是南城有頭有臉的人物。

都知道姜滿拿下了嶺南的專案,都想迎上來攀談,看到谷楓攜著女伴走向姜滿,紛紛都停下腳步。

“還以為姜總不來了呢。”

“小谷總親自邀請怎麼會不來。”

“給姜總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未婚妻張巧兒。”

“巧兒,這是明玉集團的姜總,最近剛拿下嶺南的專案,現在可是咱們南城的大紅人。”

姜滿不留痕跡的掃了眼這個親暱的挽著谷楓的女人,粉色的禮服,精緻的妝容,看著是個可人,又在腦子裡搜尋了一遍也沒有一位姓張的千金。

“總聽阿楓說明玉的姜總年輕漂亮有能力,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張小姐客氣了,運氣好罷了。”

“姜總謙虛了,誰不知道運氣也是能力一部分。”

谷楓句句恭維,姜滿摸不準這人的脾氣,只能扯開話頭“谷總才是好福氣,張小姐溫婉大方,日後肯定是個賢內助。”

“我們年底成婚,姜總到時候可要賞臉來參加。”

“自然。”

主持人登臺以後,姜滿才坐到位置上,第一排,就在張巧兒旁邊,姜滿覺得今天不拍兩件出出血,都對不起谷楓的良苦用心。

“接下來是本場壓軸拍品,出自我們明玉集團旗下珍繡閣的設計師的非遺蜀繡旗袍,起拍價五萬元……”

姜滿覺得策劃慈善的人有毛病,前面不是難得一見的藍鑽,就是哪個大師的作品,壓軸的卻是個不起眼的旗袍,可當她看清旗袍的樣式,只覺得大腦“轟”的一聲。

“姜總喜歡?”谷楓像是隨意問道“巧兒也喜歡。”

這件旗袍是秦真確診前最後一件作品,一直放在明玉集團旗下商場的展櫃裡,為什麼會出現在現場,姜滿想到主持人的介紹詞,出自明玉集團,她沒吩咐出一件拍品!

“二十萬!”

“二十五萬!”

競拍的價格逐漸往上加,姜滿在賭這是一件仿品,又不敢賭,如果她加價谷楓就能判斷出秦真在姜滿心裡的位置。

姜滿不敢拿秦真賭,可她又怕這不是仿品,她不拍下就會讓秦真的最後一件作品就流落他人之手。

身旁的谷楓舉了手牌“八十萬!”

一時間,一條起拍價五萬的旗袍已經翻了十幾倍的拍價。

姜滿維持著得體的笑容,指甲早已經深陷手心,競拍價已經跌到一百萬,姜滿盯著螢幕投影的拍品突然就鬆了手,舉了手牌“一百五十萬!”

谷楓放下手牌,臉上掛著勝利者的得意。

“一百五十萬一次!”

“一百五十萬兩次!”

“一百五十萬三次!”

“恭喜明玉集團姜總!”

工作人員把旗袍送到姜滿面前,姜滿沒接,轉頭看向張巧兒“張小姐喜歡,我也沒有奪人所好的習慣,這件就當我送給二位的訂婚禮物,張小姐不嫌棄才是。”

谷楓臉上的得意幾乎破裂,張巧兒不知如何求助的看向谷楓。

“還不謝謝姜總。”谷楓語氣冷硬,張巧兒只能故作鎮定的接過旗袍。

“謝謝姜總割愛。”

晚宴結束,姜滿並沒有多做停留,出了會場從地上提起裙襬一路快步離開大堂,陳松剛出電梯看姜滿神色匆匆,穿著禮服活像個落跑公主。

陳松在停車場跟上姜滿的時候,見她靠在車上喘著大氣“這是怎麼了?讓鬼追了?”

姜滿看到陳松很意外,沒說話只喘著氣搖了搖頭。

陳松第一次見她這模樣,眼眶猩紅,渾身在發抖“身體不舒服?”

“你這打扮不會是逃婚了吧?”

“難不成眼鏡男不要你了?”

姜滿不知道陳松為什麼提到申旭,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這些想法。

“陳松。”

“老子在呢。”

“差點,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她就賭輸了。

“差什麼?你到底怎麼了?”陳松意識到姜滿的狀態不太對勁。

姜滿剛要張嘴看到追出來的人,拉著陳松躲到車後,整個人縮在陳松高大的身影裡。

“人呢?穿高跟鞋跑的這麼快?”

“小谷總說她開的什麼車?”

“可能在地下停車場,快去看看。”

等人跑遠了,姜滿鬆了口氣,腳一軟整個人靠在了陳松身上。

陳松忙環住她的腰怕她滑下去,他聽見那幾個人提到的小谷總,想起金牙那日說到姜滿動了豐南的蛋糕,對於谷老的手段他最熟悉不過了,再結合姜滿剛才的反應,心裡有了猜測。

陳鬆寬厚溫熱的大掌輕撫過姜滿的後背,低沉粗糲的聲音溫柔在姜滿耳邊呢喃“沒事了,老子在這沒人敢動你。”

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份旖旎,姜滿的手還在發抖,怎麼也打不開手包,陳松按住她的手,柔聲說“我來。”

說著就開啟手包,拿出電話按開接聽舉到姜滿的耳邊“姜總確認了旗袍還在展櫃裡。”

姜滿聽完齊宇的話,臉色一沉一拳砸在了車上,“咚!”的一聲把陳松都嚇了一跳,又一次感嘆這姑娘變臉比翻書都快。

“把珍繡閣的人給我都查一遍,連夜把人帶到碼頭!”

“是”

通話結束,陳松收起手機,大掌握住姜滿砸在車上的手,骨節都有些泛紅“不疼?”

姜滿想說剛才不疼,現在有點疼,但感覺說了有些丟人,還是搖了搖頭。

姜滿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你來這吃飯?”

“嗯,發小生日。”

“要回海灣村?”

“嗯,剛出來碰上你往外跑,怕有人欺負你就跟上來了。”

“誰能欺負得了我。”姜滿一貫嘴硬,總之不承認剛才自己確實被嚇到了。

“剛才那幾個人找你幹嘛?”

“沒中他們老闆的套,估計老闆惱羞成怒了。”

當時姜滿盯著投影的拍片,意外發現旗袍領上有一處不對勁,秦真繡這件作品完成後暈倒了,手裡的繡剪好巧不巧的劃破了旗袍領,姜滿後來找了不少繡娘才修復好。

秦真覺得不完美並不打算賣掉,姜滿就收了起來,直到秦真確診,病痛折磨的她拿不住繡針,姜滿意識到這是最後一件了,就讓人放到了展櫃,當做一種寄託,假裝秦真還在那,做著她最喜歡的工作,還陪在她身邊。

谷楓能查到這件意義非凡的旗袍說明一定是珍繡閣出了內奸,當工作人員把旗袍送過來,更近距離的看到旗袍領,姜滿才敢鬆了口氣。

她在賭,當知道賭贏了那一刻姜滿沒有勝利者的喜悅,而是懊悔自己差點中計,所以才有陳松見到的一幕。

姜滿本意送陳松回家,她要去碼頭等齊宇把人帶過去。

陳松見到姜滿那副模樣怎麼可能放心,硬要跟了上去。

兩人就坐在車裡誰也不說話,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卡宴的後邊,兩個保鏢壓著一個女人下來。

“你們要幹什麼?綁人這是犯法的!”

陳松感受到姜滿身上散發的寒氣,幾次接觸他也發覺這位叫秦真的對姜滿有多重要。

姜滿沒讓陳松跟著下車,就坐在車裡等著,他自知沒身份插手姜滿的事,這次沒有對方的人,也不擔心姜滿受到傷害。

病房裡的秦真收到以前助手的訊息,怕姜滿衝動做出傻事連這撥打了姜滿的電話。

“滿滿!別衝動!”

“她下車沒帶手機。”

陳松本沒打算接電話,但是對方一直打來,看到備註“真真”,思量再三還是接了電話。

“你是誰?”

“陳松。”

秦真有些意外,但也來不及說別的“哦?是你?等會,她人呢?”差點因為想八卦的心忘了正事!

“處理…事情?”陳松不知道怎麼說合適,畢竟此刻車外,姜滿把那個女人人按在了地上。

“麻煩你幫我把電話給她。”

陳松下車走到姜滿身旁,把手機遞了過去“她給你打了好幾個,我怕是醫院的就替你接了。”

姜滿示意保鏢看住這個女人,往後撤了幾米才接起電話,緩了緩語氣“真真?怎麼這時間來電話?哪裡不舒服?”

“滿滿,我知道了。”

“誰和你說的?”姜滿特意囑咐了別告訴秦真。

“姜滿,把她趕出南城就好了,別做傻事。”

“我又不是什麼黑幫大佬,我能做什麼,別瞎心思,趕緊睡覺。”說完看了眼站在自己幾步遠的陳松“我明早帶海參粥去見你。”

“把做海參粥的人也帶來,別說沒有關係,這時候在你身邊我打死不信沒關係。”

“別死不死的,你快休息。”

見姜滿掛了電話,幾步外的陳松上前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姜滿肩頭。

現在已經十一月,南城的海邊又有海風,姜滿只穿了一件禮服,露在外面白皙的肩膀被吹的有些泛紅。

陳松的衣服上有他的氣味,夾雜著菸草味,姜滿覺得被陳松包圍了的感覺。

“她要見你。”

“誰?那個真真啊?”

“你說你閒著沒事接什麼電話呀!”姜滿煩躁的向後摟了一下垂下來的碎髮,提起禮服的裙襬繞過陳松往前走。

女人見她回來忙說“姜總,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姜滿一腳把人踢到,高跟鞋踩在女人的手上“真真善良讓我放過你,可我不太想啊。”

“求您了姜總,我保證以後不出現在南城。”

“他給了你多少錢?”

“一百萬,事成後再給我一百萬。”

“呵,小谷總還真是大手筆啊。”

姜滿冷笑,兩百萬就為了試探秦真在她這的位置。

“我記得你是個繡娘。”姜滿對著兩個保鏢說“把手廢了扔出南城。”

“是”齊宇示意把人送回商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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