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影堂的人將被刺傷的白洛潼帶回堂中,一把將她丟在地上。

白洛潼又回到了這個大堂,她不屈的看著眼前凌然站著的一眾副堂主。

白洛潼看到齊嶼時眼神瞬間軟了,她眼眶瞬間發紅,她想問問她姐姐去哪兒了……

幾個副堂主惡狠狠的盯著堂下的白洛潼,眼神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

“將她拉下去!嚴刑處死!”

“慢著!”齊嶼攔道:“可否將她交由齊嶼處置?”

說話的副堂主看了齊一眼嶼的父親,遲疑後答道:

“那好,你定要她千刀萬剮!”

齊嶼示意的點點頭,當即命人帶走了白洛潼:

“是。”

——

北歷的朝堂上,北歷王正在和大臣們商談著起兵的奏摺。

北歷王:“我國國力正盛,孤打算趁此將南晟一舉拿下,大臣們意下如何?”

北歷丞相思索後說道:

“王上此舉甚好!拿下南晟,北歷將國力大增,從此九州再無敵手!”

右大夫也附議道:

“丞相所言極是。南晟不僅有優渥的物資,還有遼闊的土地。南晟兵力極弱,拿下它簡直易如反掌!”

眼看著商議即將得成,左雲崢不得不出言勸阻道:

“父王!南晟已經應允了和親,此時再出爾反爾攻打南晟,恐怕會引起他國非議!”

右大夫對左雲崢的提議不屑一顧的說:“北歷國力強盛,又豈會在意他國非議?六皇子這怕是有些婦人之仁。”

左雲崢:“非議事小、聯合事大。北歷縱使兵力再強盛,也有中晉這個強敵在,到時南晟若是聯手中晉,北歷也危在旦夕了。”

左雲崢的提議非同小可,北歷王聞言也不得不考慮。

“那孤便等到和親之後再起兵。屆時,只要稍以理由,起兵南晟便無可厚非!”

左雲崢還是急道:“可……”

北歷王當即攔截道:

“孤心意已決,你無需再言!”

——

那日,沐言回到房中便沉沉歇下,身體感到從未有過的疲軟。醒來之時,她開始發熱劇咳,身體的力氣全無,整個人暈暈沉沉的。安陵淮前來檢視後神色瞬變——沐言染上瘟疫了!

沐言一倒下,塢川之內便少了一名將領,抓捕下毒之人的事宜也全權交給了安陵川。

安陵淮不停研製著新的藥方、不停的實踐,可效果還是不明顯,始終缺乏根治之術。她每日奔波操勞,夜裡翻看著醫書配製藥方,每日睡眠不足兩個時辰卻好似精力充沛的樣子。

夜深,安陵淮備完了最後一副藥劑,安頓好了病人之後才回到自己的房中。

她一關上房門,整個人像被抽去了靈魂一樣直接躺在椅上,閉著眼睛就意識昏迷的睡了過去,等再睜開眼睛之時,已經天色開始雞鳴。

安陵淮緩緩坐起,甩了甩還帶著睡意的頭腦,用力的摁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又睡著了……”

安陵淮起身望向窗外,看到天色才微亮,頓時鬆了口氣:

“還好,還有時間。”

於是,安陵淮又坐在案桌前,認真捯飭著一地的藥材。仔細一看,她衣衫滿是皺痕,髮絲微微凌亂,唇色也有些發白了。

安陵淮翻開原先研製出的藥方,一味一味的尋找著藥材,強撐著意識配製好了十幾副藥劑。

“百合、川貝、甘草、天冬、茯苓、黃芪、南天竹……按理說,咳嗽發熱之症應該根治了才是,怎會還有症狀……”

——

天色大亮,安陵淮前去給沐言檢視病情。好在自小習武體格較好,沐言才不落得個病殃殃的下場。

安陵淮將煎好的藥劑遞給沐言,詢問道:

“今日可好些了?”

沐言倚靠在床中輕咳一聲,接過安陵淮的藥一飲而盡:

“好多了,咳咳——”

安陵淮無聲的拿過碗,拆穿道:

“你好沒好我還不知道嗎,逞什麼強。”

說著,安陵淮就給沐言把脈,細心的檢視著沐言的狀況。

沐言強忍著咳意催促道:

“你不用管我,趕緊去看看救災區的病人吧。都是我一時大意倒下了,還給你們添了亂。”

安陵淮自顧自的診著脈,答道:“你也是病人,我自然是要看的。”

這時,安陵川行色匆匆的從外面回來了,還帶著一個身形詭異的男子。他興高采烈的喊道:

“抓到下毒之人了!”

兩人聞言頓住,回頭,看到隨從的軍兵將男子押上來。是一個右腳腳跛、體格健壯的侏儒男子。

沐言當即精神一震,她看著押上來之人驚喜道:

“果真是侏儒之人!安陵兄長,此人是在何處抓獲的?”

安陵川:“在塢川到紅羽青江的中途。此人腳跛行程緩慢,當時正想逃往青江躲藏,正巧被趕來的軍兵抓獲,沒想到他膽小如鼠,隨即一嚇就什麼都招了。”

安陵淮質疑的盯著那人看,那人此時被嚇得身體控制不住的發抖。

膽小如鼠是真,但此事關係重大,既然能做成此事那必定是心思縝密又臨危不懼之人,可這抓捕的過程也未免太輕易了些。

安陵淮質疑的問道:

“你確定此人就是那日的下毒之人?”

安陵川言之鑿鑿:

“當然確定!沐家妹妹也說了,下毒之人是個體型健壯且腳跛的男子,恐還是個侏儒,此人的體型特徵不正是如此嗎?且他是逃往青州的路上被我們抓獲的,錯不了!”

沐言也隨之點頭:

“是啊,體型特徵是我親自驗證的結果,錯不了的。”

安陵淮還是皺著眉頭,說道:

“城門外的腳印我也去驗過,確如阿言所說不假。我的意思是,會不會是被真正的兇手偷樑換柱了,體型特徵不變,變的是被抓之人?”

安陵川聞言直覺荒唐,當場就否定道:

“姩姩你就是生性多疑,時間如此之短,怎麼可能再找到一個體型特徵一樣的人來調換。”

聽安陵淮這麼一說,沐言也察覺到了事情的蹊蹺,說道:

“可是安陵兄長,你不覺得這抓鋪的過程太過順利了嗎?距離下毒已有幾日,他即使腳跛也應該找好了躲藏之處,怎麼可能堂而皇之的在路上等著被抓捕?更甚者,他決意下毒就應該找好了退路,隱藏或者找馬車,都斷不可能讓我們這麼輕易的就抓到了。將一個城池的人染病再下毒,不是憑一己之力就能做成的事情,肯定還有幕後的幫助!”

安陵川聽著也發覺出了漏洞,細思極恐的說道:

“如此說來,塢川瘟疫絕不是一件小事。既然你們懷疑這不是真兇,那又該如何找到真正的下毒之人?”

聞言,安陵淮語氣陰惻,悠悠說道:“這我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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