塢川瘟疫散去不久,上京又傳來了邊關動盪的軍報,均是中晉與北歷交界一帶。

安陵淮和沐言看了軍報憤然:

“又是北歷!虎不發威作犬欺,正好,這次新賬舊賬一起算!”

安陵淮和沐言主動請纓,卻被雙方父母攔下了。二人塢川心力交瘁,怎能又馬上經歷戰事。

於是,中晉派遣了三成兵力前去平定一帶邊關。北歷這次顯然是有備而來,中晉節節敗退。於是,上京又派遣了兩成兵力前去支援,中晉國內剩餘半數兵力。

安陵淮和沐言的身體逐漸恢復,卻時刻掛心邊關的事宜。沐言緊跟邊關戰事,安陵淮則利用暗衛運籌帷幄,已盡綿薄之力。

北歷的兵力遠遠超乎中晉軍帥的想象,想來是運用了在風鳴山莊製作的大量兵器。安陵淮和沐言歸國之前就回報啟奏要加強中晉兵力、嚴防北歷,奈何恰逢多事之秋,強兵之事遲遲沒有得到推行。

局勢緊張,沐言帶頭訓練軍營的精兵,大量徵集新兵進營。中晉上下,頓時陷入了全民備戰的危機之中。

中晉援兵不斷,北歷也很是吃力。北歷王原本計劃在半月內攻破中晉邊關,從而一舉進攻上京,不料,卻被中晉死死拖至月餘還未分出勝負。

北歷軍糧空缺,軍餉也不足以維持戰事,於是北歷王大幅度的增加百姓賦稅,引得北歷上下怨聲連連。

雙方的軍力不分伯仲,戰至二月之時,北歷卑劣的再次對中晉邊城投毒,導致中晉軍民死傷無數。

玉門關是中晉最重要的關口,眼看著北歷就要將玉門關攻破,沐言當即憤然率兵直奔戰場。

——

離去前夜,沐言猶豫不決的在南宸侯府前徘徊,她等到了歸來的一個婢女,急忙上前:

“凌屹回來了嗎?”

婢女稍稍欠身,說道:“回沐將軍,小侯爺外出至今未歸。”

婢女看沐言心事重重的,問道:

“沐將軍找小侯爺可是有事?不妨留下信件,待小侯爺回來,婢女替沐將軍轉交?”

沐言聞言頓了頓,還是收回意念,道:

“不用了。”

——

婚事在即,安陵淮縱使心繫戰場也無法前去。

沐言走後,安陵淮曾率領一支暗衛喬裝進入了北歷的重要關口——涼州。

涼州雖為北歷的重要城池,但素來與北歷王宮不和。安陵淮調查得知,涼州先前出了一位北歷娘娘,本來是全城歡慶的事情,可北歷王嫌棄該娘娘出身低微,不但日日將其冷落還放任其被害死。死訊傳出,頓時轟動整個涼州。涼州城發起抗議,卻被北歷王下令制止,甚至不惜殺害涼州子民。此後,涼州不再心向北歷王宮,對娘娘之事耿耿於懷。

正巧,十日之後便是該娘娘的忌日。

安陵淮一行人全體易容,還穿上了涼州人的裝扮。她先是讓人尋來娘娘的畫像,大肆張貼在涼州城內,再命人散播早前娘娘慘死的詳細事宜,涼州城內頓時又引發了一場為娘娘討伐公道的熱潮。

忌日當天,娘娘的墓碑處圍滿了前來祭拜的子民,他們個個同情於娘娘的悲慘,更是對北歷王懷恨在心。

見此,安陵淮又喬裝成那位娘娘現身眾人眼前,眾人驚覺後紛紛祭拜:

“是娘娘!娘娘回來了,她回來護佑我們涼州了!”

安陵淮站在墓碑後方看著跪落一地的人說道:

“我有心護佑北歷子民,可王上卻不讓我如願。”

涼州子民議論紛紛:“為何?”

安陵淮:“戰事是一切不太平的根源。王上屢屢挑起禍事,不日後,北歷就將因此滅亡了。”

聞言,涼州子民心驚膽戰,紛紛救助:

“請娘娘悲憫蒼生,護佑我們平安吧!”

安陵淮繼續說道:

“要想萬世太平,只能停止戰事。王上如今心繫戰事,你們趁此帶領北歷子民起義抗議,方得一解。”

後來,涼州子民徹底脫離了北歷王宮的掌控,帶動起其他邊境城池反對北歷王作戰,北歷邊疆瞬間君民離心,內鬥不斷。

子民如水,君王如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失去了邊疆子民的支援,前線的軍兵糧食緊缺,物資供應不足,中晉趁此持平了局面。

——

沐言風風火火的趕往玉門關,接手掌管了玉門關所有的軍兵和將士。全城軍民合心,同仇敵愾。

沐言夜夜研究著邊關地圖,思考著作戰方案。她以自身為誘餌在山谷兩邊設伏,打得北歷軍兵措手不及。

吸取教訓,北歷開始避開所有的山谷險勢,沐言故意隱退七成兵力。待北歷以為中晉無兵而攻進城內之時,沐言又率齊軍馬將其一舉拿下,此乃障眼法。

此外,沐言又在夜間北歷士兵熟睡之時,給北歷軍兵飲水下藥,還帶兵將軍糧偷走。翌日,北歷軍兵身體不適,又倒下了一批。無水無糧,有的北歷軍兵甚至被活活餓死。

不給敵人喘息的機會,沐言授法讓玉門關內的軍民一同趕製奇利器械,隔空遠投火彈,將北歷駐紮在城外的三成軍營都燒光了。

幾番強勢攻打,北歷兵力大損,中晉兵力暫時處於上風。

——

入夜,寂靜無聲的城內只有沐言營帳的燈還亮著。沐言正在苦思冥想的謀劃著新的戰術,忽然,一個妙齡女子端著茶水進來了。

她是玉門關內的孤兒,無處可去,執意要留在軍營照顧軍兵和將士們的起居。洗衣做飯,端茶遞水,她一樣都不曾馬虎。

沐言專心致志的研究著城防圖,全神貫注的研製著新的作戰方案,絲毫沒有察覺有外人的進入。

女子將茶水放下,看到沐言沒有察覺便心機一動。她細聲的倒了一杯茶拿過去,走到沐言身邊時,她微微傾身過去,眼睛直直的盯著沐言手中的城防圖和作戰方案。

沐言頓有察覺的直起身,女子手裡的茶便一不留神的撒溼了沐言的衣袖。

“誒呀!”女子了無痕跡的直起身遠離,驚呼道:

“還想著給沐將軍倒杯茶,竟笨手笨腳的弄溼了沐將軍的衣袖。”

女子佯裝慌亂的給沐言擦著衣袖,沐言看到來人後略感詫異:

“阿紅?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女子遲疑了片刻後說道:

“今日洗衣服有些勞累,肩膀處疼的厲害,躺下遲遲睡不著覺。我看到沐將軍的營帳還亮著,便想著過來給沐將軍換些熱茶。”

說話間,女子還佯裝疼痛的動了動胳膊,像是碰著了痠痛之處,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沐言看著,信以為真的說道:

“軍營的將士眾多,也是辛苦阿紅了。”

阿紅搖搖頭:

“沐將軍鞠躬盡瘁,才是辛苦。”

換過熱茶,女子便退下了,沐言則繼續挑燈研究著路線。

——

接下來的戰事中,北歷屢屢突破了沐言的戰術。一旦中晉按照戰術所做之事,北歷必定早有設防甚至巧妙瓦解,而一些沐言靈機一動或者因地制宜制定的戰術,北歷卻束手無策。

戰績比沐言原先設想的要差得多,慢慢的,沐言開始覺得事情的蹊蹺。回想之餘,沐言將因由鎖定向了阿紅。

沐言命人將阿紅帶上來,阿紅還在佯裝無辜。可沐言知道,定是她那晚向北歷洩露了她的作戰計劃,才使得北歷能夠迎刃而解。她,是北歷派來的細作!

盤問不得,沐言開始威逼,甚至以嚴刑恐嚇,可阿紅還是全盤否認。

阿紅哭得梨花帶雨,讓一眾軍兵看得心生憐憫:

“沐將軍我是無辜的!真的不是我!”

沐言心裡不禁悔恨,怪自己太輕信他人,才讓戰事敗退。安陵淮說得對,這世上多的是表裡不一之人。

沐言最終還是對阿紅用了刑。終究是個肉體凡胎,折磨再三後阿紅還是承認了。

阿紅竟然是北歷的細作!此果一出眾兵喧譁,都請命讓沐言殺了她為死去的將士報仇。

恨意綿綿,阿紅也是視死如歸。但沐言看得出來,她並不想死。

沐言說道:

“你都聽到了,中晉的將士們都說要殺了你。我有一計可免你不死,你可要聽?”

聞言,阿紅緊繃的臉上有些鬆動,她眼神觸動的看向沐言問道:

“何計?”

沐言:“反間計。你從此歸順中晉,表面上依舊是北歷派來的細作,實則聽命於中晉。”

阿紅隨意冷笑:

“你想讓我為你所用,將北歷的軍情彙報於你?你當我傻嗎,北歷要是知道我背叛了他們,不等我回來,他們就已經將我碎屍萬段了。”

沐言笑而不語,她拿出安陵淮交予的藥丸,二話不說的就讓阿紅吞了下去。

阿紅手腳被捆綁著,死命的咳嗽,可那粒藥丸還是被她吞入了腹中。

阿紅怒目而視的質問道:

“你給我吃了什麼?!”

沐言答道:“是一種慢性劇毒,毒藥只有一種,在我手上。毒發之時穿腸破肚,猶如蝕骨般不休止的折磨著你。每十日要服用解藥一次,方可緩解劇毒的功效。服至一年,毒藥自然也就全解了。現在,你就沒得選了。”

阿紅驚恐的想象著毒發之時的場景,罵道:

“你們中晉的將士竟如此的卑鄙!”

沐言站起來看著她說道:“先禮後兵而已。”

從那以後,阿紅事事順從的為沐言所用,沐言也如約的給她解藥。有了阿紅的情報,中晉的戰勢得以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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