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二十五年四月十一日,是安陵淮及笄之日,也是中晉太子和太子妃大婚之日。戰事在前,婚事一切從簡,安陵家女乃太子妃之事昭告天下,正式入住東宮。

成為太子妃之後,安陵淮需謹遵中宮禮制,恪守女德,萬事以太子為主,就連手中權力也要平分於太子。

有了安陵淮的牽制,南宮煬就完全掌控了整個中晉王朝的局勢,而安陵淮則永遠被囚禁在這深宮之中。

大婚當日,南宮煬進入寢殿,剛想掀開安陵淮的蓋頭就被她一掌劈開了手,隨即安陵淮一手掀開了自己的紅蓋頭。

安陵淮將紅蓋頭丟在地上,面色冷峻的瞪著南宮煬:

“別碰我!”

南宮煬看著被開啟的手愣了一下,隨即又笑笑道:

“若我非要碰呢?”

安陵淮手上的力道收了幾分,剎時拔下頭上的一支簪子,簪子在她手上瞬間化成了一把利器,抵在離南宮煬喉結半分處:

“你可以試試。”

南宮煬身形未動,他也不勉強,只是提醒安陵淮看著自己身上的婚服,說道:

“今日是你我大婚,你是我的太子妃,我為何不能碰你?”

安陵淮神情嫌惡:

“我原本要嫁之人也並非是你,你德不配位,自稱什麼太子。”

南宮煬聞言笑了,也不惱,而是找了一張椅子自己坐下:

“我是太子已成事實,你又何必在這兒逞口舌之快。我娶你的目的已經達到,而你,往後插翅也休想逃出我的東宮。你我之間本就並無感情,往後如何相處你自隨意。只是你莫阻撓了我,這是警告。”

南宮煬的話無疑是激發了安陵淮的血性,她微抬下巴直視著他,氣勢不相上下的說道:

“我安陵淮,平生最不怕的就是威脅。”

南宮煬看著安陵淮高傲的模樣,眼神慢慢的轉為陰戾,他倏的捏住安陵淮的下巴,迫使她直視道: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不然,我立刻殺了你!”

母妃不受恩寵,南宮煬從小被受盡冷落。從小到大,他看得最多的就是別人鄙夷嫌棄的眼神,最討厭的,也是別人高傲的樣子。

安陵淮生來倔強,不管南宮煬多發怒,她依舊面色不改的看著他。在她心裡,他就是個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就是不配得到安陵淮的尊重。

南宮煬力道之大就快要將安陵淮的下巴捏碎,可安陵淮依舊毫不屈服。他看著安陵淮倔強的眼神,不知怎麼又倏的鬆開了她。

安陵淮的臉被甩到一邊,儘管下巴處傳來隱隱的疼痛,她也一聲不吭。

南宮煬若有所思的看著安陵淮的側臉。她的眼睛很亮,明明難以隱忍卻又不肯屈服。他被她激得失控了,卻又在意識到自己就快將她骨頭捏碎的時候不忍的鬆開了手。

他不明白,他為何會如此矛盾。

大婚之夜,南宮煬拂袖離去,還厲聲向整個東宮的人下令:

“太子妃桀驁不馴,即日起不準踏出東宮半步!”

一眾的侍女和侍衛不敢妄言,大婚之夜就被禁足,在東宮是史無前例的事情。

安陵淮毫不在意的坐在床頭。走了也好,走了就不用看到他噁心的嘴臉了。

軟禁?只要她想出去,這幾尺圍牆又豈能攔得住她?

——

在深宮之中,安陵淮不得自由,她有些想念酒肆的佳釀了。她日日緊跟邊關軍事,為沐言的戰績歡喜,同時也期盼著沐言的歸來。

大婚的第二日,安陵淮收到一封來信。她從暗衛手中拿過信封,瞳孔驀然睜大。這個信封,和時塵往年給她寄的信封一模一樣。

安陵淮心中驚喜,激動得拿著信封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難道,難道阿塵沒有死,難道他還活在這個世上?

同時,她又很難過。為什麼現在才來,她已經成婚了,她該怎麼辦……

安陵淮坐在房中,滿心忐忑的開啟信封。她不敢猜測信中寫的是什麼。

安陵淮展開信封,淚水竟霎時湧上了眼眶。她以為她放下了,可一旦是關於他的事情,她還是會忍不住。

“姩姩,及笄快樂。勿尋。”

安陵淮的豆大的眼淚悄然滴落紙上,瞬間暈染出一朵淚花。她輕輕的撫摸著乾透的字跡,心中欣喜不已。

他還活著!太好了,他還活著!

不等安陵淮重溫,一隻大手就陡然伸過來,一把搶走了她手中的信封,轉眼就丟進了火盆裡。

安陵淮騰的站起,當即就驚慌的奔過去,不顧疼痛的將雙手伸進火盆了。

“你幹什麼?!”

聞訊趕來的太子看著將信紙視若珍寶的安陵淮,心中說不明的隱隱作怒。

“我幹什麼?你在幹什麼!啊?!安陵淮你給我記住了,你現在是我的妻,是我的太子妃!”

在他面前個,她永遠不聞不問,可她卻願意為了一張信紙,不顧灼燒的將手伸進火盆裡。

嫉妒的烈火在心中騰騰燃燒,南宮煬再次上前,將安陵淮手中搶救剩下的信紙搶走。

“你不是將它視若珍寶嗎?那我偏要它連渣都不剩!”

“南宮煬你敢!”安陵淮焦急的看著太子手裡殘留的信紙大喊。

南宮煬怒火中燒,不顧安陵淮阻攔的將殘餘的信紙撕了個稀碎,隨後丟進火盆裡全燒了。

安陵淮撲救不及,信紙熊熊燃燒,瞬間全部化為了灰燼。

安陵淮看著手裡的信灰潸然落淚:

“不要!不要……”

南宮煬看著化為烏有的信紙,心中暗爽。他陰霾的看著安陵淮笑道:

“這下,我看你如何睹物思人。”

安陵淮慢慢的攥緊手中的信灰。這封信,她等了那麼久,這個人,她找了那麼久,他怎麼可以?他怎麼敢!

安陵淮眼神慢慢變得凌厲,她倏然拔掉頭上的簪子將南宮煬控制住。南宮煬反應不及,安陵淮的簪子已經直直抵在了他的喉間。

“我要你給它陪葬!”

話落,安陵淮攥著的簪子就要割向南宮煬的咽喉,簪子緩緩扎進了南宮煬的血肉裡。

聽聞聲響,宮殿外的羽林衛全數湧了過來,見狀立即拔刀。可安陵淮是何等身份,就算她刺殺的是太子,他們也不敢輕易動她。有個侍衛一著急,不分局面的將刀刺過來,安陵淮鬆開之餘手臂也被劃出了一個血道。

南宮煬看到安陵淮被劃傷,眼神驀然轉變,立馬呵斥道:

“誰讓你傷了她的?!”

刺傷安陵淮的侍衛支支吾吾的,不知作何解釋。

南宮煬摸著頸間的鮮血,不敢置信的看著安陵淮說道:

“你瘋了?你可知刺殺太子是誅九族的大罪?”

安陵淮眼裡依舊蓄滿了怒火:

“如今的你,敢動我安陵家嗎?最多便是一命抵一命,我有何懼!”

南宮煬沒想到安陵淮會為了一封信紙激動至此,皺著眉訓斥道:

“你真是瘋了!”

——

太子被太子妃刺傷一事瞬間傳遍了王宮,朝堂上下沸沸揚揚,有些不滿安陵家權勢的大臣甚至啟奏彈劾,要廢除安陵淮。

“太子妃竟敢傷我大晉儲君,實乃視大晉綱法於不顧,定要嚴懲啊!”

南宮煬維護道:

“太子妃只是在與本太子切磋,失手之餘才錯傷了本太子,她何罪之有?”

“可太子所傷之處是身體要害,太子妃豈能如此玩笑!”

安陵震立即站出來:

“太子一言九鼎,丞相是在質疑太子所言嗎?如此說來,丞相是要連太子也審上一審嗎?”

此話一出,眾臣噤聲。安陵震話頭一轉,丞相若是執拗,那將是何等大罪!

——

退朝之後,安陵震前往東宮,一進門就二話不說的訓斥安陵淮:

“你真是越發任性妄為了!你可知你的所為會將安陵一族都推向火場?這麼多年,安陵家就是這麼教導你的嗎?!”

安陵淮:“父親,不是的!”

安陵震不聽解釋,執意道:

“從今往後,你在東宮所做的一切都要顧及家族,謹言慎行!”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開局成為炮灰,我手拿劇本躺平

君臨JUN

行醫奇遇傳記

清風書齋

國運,千面萬相

風從林

糙漢的腰不是腰,總裁奪命的彎刀

國服貂蟬富得流油

黎明陷落前

齊殊

攤牌了,我掉進了大佬窩

是幻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