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十年四月十一日。

偌大的安陵相府中,一群人烏泱泱的圍在產房外,只見他們面色焦灼,而房內正傳出聲聲嘶喊,聲嘶力竭。

“夫人再用點兒力,就快出來了!”

安陵夫人用盡力氣,身體撕裂般疼痛難忍:

“啊——”

安陵宰相朝服未換,沉著的雙眼裡有著不易察覺的慌亂。祖母年事已高,她惴惴不安的問道:

“這進去都兩個時辰了,怎麼還沒生好?”

祖父也很是著急:“是啊,生阿川時也不見這麼久啊!”

安陵宰相拉著年僅五歲的安陵川,驀的,安陵川吃痛,掙扎大喊:“父親,你抓疼我了!”

安陵宰相這才後知後覺的鬆開力度,安陵川好奇的張望著大家,清澈的眼眸裡全然不解家人此刻的焦灼:

“父親,這妹妹怎麼這麼久還不出來?”

“你怎知是個妹妹?”

安陵川聞言不樂意了,撒潑耍賴似的:“我不管,我就要妹妹!南宮家新生的就是男兒,那個南宮塵一點兒都不乖!”

安陵宰相聞言立馬沉聲呵斥,安陵川瞬間噤聲,還不服氣的努努嘴。

“不得妄議太子!”

不久,產房內傳來嬰兒的啼哭聲。聲音清脆,是個女嬰!

“生出來!終於生出來了!”祖母喜極而泣道。這時,產房內的侍女出來了,她恭賀道:

“恭喜安陵宰相,是個小縣主!”

安陵川聞言蹦得一尺高:“耶!我有妹妹啦!”

祖父喜笑顏開:“好啊,我安陵家族幾代,終於有個女娃娃了!快,趕緊給我們的女娃娃取個名字!”

安陵宰相也很是高興,他威嚴的眉間現出柔和,目光慈愛的看著襁褓中酣睡的嬌嫩女嬰:

“安然自若,淮水秋清。就叫安陵淮吧。”

祖父:“不錯。我們安陵家子孫,就要坦坦蕩蕩、清清白白的!”

祖母:“那我來取個乳名吧,就叫,姩姩,如何?女娃娃,就要漂漂亮亮的!”

安陵川擠上前,抬起小腦袋問道:

“祖母,為何我沒有乳名?”

祖父失笑:“乳名女娃娃念著才好聽。我們男子,頂天立地,不需要乳名。”

——

五年後。

偌大的安陵相府門庭若市,擠滿了前來賀壽的賓客,。周遭嘈雜喧譁,安陵川找了一圈都找不到安陵淮。

前堂外,扎著丸子頭、身穿紅色小襖的安陵淮被一個虎背熊腰的伯伯攔住了。伯伯長著一嘴的長鬍須,眼睛笑眯眯的,正彎腰跟小安陵淮說話。

安陵淮人小鬼大,她見狀也板著個小身子,佯裝大人般和伯伯對視。沒一會兒,安陵淮憋不住了,她稚嫩的小手使勁兒的推動著中年男人:

“陳伯伯,您擋住我了!”

陳伯伯不惱也不讓,高大的身軀屹然不動:“你背首詩,我就讓開。

安陵淮得意的說:“不就是背詩嘛!我會得可多了!”

陳伯伯忍俊不禁:“是嗎?那背一首《題臨安邸》聽聽?”

“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燻得遊人醉,直把,直把……”

安陵淮猛地瞪大眼睛。完了!她忘記了!

陳伯伯耐心的等待著安陵淮的下文,也不催促:

“直把什麼?”

安陵淮:“直把……”

安陵淮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了,忽然,她嘿嘿一笑,上前親暱的拉著陳伯伯的衣袖:

“陳伯伯~您不要告訴我父親好不好?不讓他又得罰我了!”

陳伯伯忍著笑,故作嚴肅:“那不行,我怎麼能騙你父親呢!“

安陵淮急了,她急忙拿出小衣兜裡的糖遞過去:“吶!我給您糖,您不要告訴我父親!”

陳伯伯接過糖,問道:“你不是不愛吃糖嗎?這糖哪兒來的?”

“是那些伯伯們給我的,我一個都沒吃!都給你!”

陳伯伯失笑:“哈哈哈,你這小丫頭淨會討人喜歡!”

不遠處,安陵川可算是找到安陵淮了,他跑過來搶走安陵淮的糖,揚聲:

“嚯!你竟然偷吃糖!我要告訴父親!”

說著安陵川就拿著糖跑走了,安陵淮急忙追上去,小小的身子一會兒就落了一大截:

“你還給我!這是我給陳伯伯的!”

安陵川帶著安陵淮跑到前堂正廳,忽然他一個頓住,安陵淮沒剎住,直接撞在了安陵川的後背上,疼得她眼冒淚花:

“安陵川!”

安陵川拍拍安陵淮的手,唯唯諾諾的喊了句:

“父親……”

身後的安陵淮“咯噔”一下,身子驀然僵硬的挺直,慢慢的從安陵川身後探出頭來:

“父,父親!”

安陵宰相面露不悅,沉聲道:“成何體統!還不快來參見王上和太子!”

今日安陵淮壽辰,晉王特地帶著太子前來賀壽。

安陵淮心虛的從安陵川身後挪出來,言行舉止畢恭畢敬:“參見王上,參見太子。”

太子一身龍紋華服,身板挺得直直的,兩個人雖為年紀相仿,可太子明顯比安陵淮沉穩許多。

南宮塵掠過安陵川,他薄唇緊緊抿著,眼睛考量的的盯著安陵淮看,突然冷不丁的說了句:

“你長得,比你哥哥好看多了。”

“噗——”安陵淮忍不住大笑,安陵川頓時氣得上躥下跳:

“南宮塵!”

安陵川話音一落立馬引得安陵宰相怒喝出聲:“阿川,不得放肆!”

晉王也失笑:“無妨無妨。孩子年少,打打鬧鬧的才好。”

安陵宰相搖頭輕嘆,他向晉王行了一個君臣之禮:“是臣管教無方,讓王上見笑了。臣先帶王上和太子前去就坐,王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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