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淮幾次入睡都是半昏迷,不知何時睡去,也不知何時醒來。

天色已亮,門口傳來窸窣的開門聲。安陵淮警惕的睜開眼睛,防備的盯著門口。

開啟門的是一個瘦弱的男孩,看著頂多十歲。

他手上端著飯菜,用肩膀把門再開啟些,在安陵淮的注視下不急不慢的走進來:

“姐姐不用害怕,我是來給你送飯的。我不會傷害你。”

安陵淮看著他稚氣未脫的模樣,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山匪。

“你也是這裡的山匪?”

男孩將飯菜放在安陵淮面前,怕她不方便,就又往前挪了挪。

“我不是。我是被劫持上山的,每日在山寨裡幹活。”

安陵淮狐疑:“那你為何不走?”

男孩聞言有些苦澀:“我是前邊村寨的,這裡的山匪經常下山去搶劫搜刮,不給錢就動手。我是個孤兒,出去了又有何用,還不如在這裡幹活每日都有口飯吃。”

既然如此,安陵淮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男孩放下飯菜便退下了,出去的時候又將門給關上了。

安陵淮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取下銀簪試了試,確認無毒之後便將飯菜都吃完了。

吃飽喝足的安陵淮又上了一遍藥,此時的傷口已經沒有昨夜猙獰了。

安陵淮悠哉的躺在地上休息,力氣已經恢復了三成,她倒覺得有些枯悶了。

安陵淮眼珠子轉來轉去,又在心裡盤算著壞主意。

她抽出將一個酒罈子打碎,等了一會兒,無人問津。她將一個個碎片砸向門口,發出“咚咚”的聲響。

響了一會兒,終於有人過來。來人是一個山匪,語氣粗魯:

“你這小丫頭片子,沒消停了是吧!”

安陵淮語氣桀驁:“我要上廁所。”

山匪還當是什麼:“上廁所你上唄,我捆著你了嗎,還尿不了?”

安陵淮不依道:“這裡是我睡覺的地方,我要去外面尿。”

“嘿!你還給我提要求,愛尿不尿!”說著山匪就要把門關上。

安陵淮拋著手上的瓷片,佯裝無意的說:“我要是被尿憋死了,你們可就拿不到錢了。”

山匪氣極,將安陵淮帶去茅房。

安陵淮眼角瞄到不遠處的茅廁,佯裝肚子疼,捂著肚子就蹲在地上,臉上苦痛萬分:

“誒喲!”

山匪皺眉:“你又怎麼了!”

安陵淮皺著眉頭哀嚎,哭訴:“肯定是這裡的飯菜吃不慣,我肚子疼!”

安陵淮哭得山匪心煩,他不耐煩道:“前邊就是茅房了,你哭什麼哭!”

走到茅房,山匪對安陵淮呵道:“快上!”

安陵淮不為所動,看著山匪說:“我一個黃花大閨女,你離我這般近,我怎麼上啊?”

說罷,山匪退後了幾步。

安陵淮:“不行,還是太近了。若是被你看到了什麼,我的清白可就沒了!”

山匪氣得牙癢癢,揚手就要打安陵淮。安陵淮也不躲,眼神無辜的提醒道:“萬兩黃金不要了嗎?”

山匪握緊拳頭,恨恨道:“我忍!”於是,他便退到了十米之外,背過了身。

安陵淮笑得得意,揚聲道:“我肚子疼,上廁所有些慢,你可不要偷看哦!”

安陵淮走進了茅房,她轉身就從後牆翻出去了。她轉頭看向轉過身的山匪,嘲笑道:

“呆子!”

安陵淮得意的拍拍手,四下無人,正是她摸清山寨的好時候!

安陵淮一路輕身躲過過路的山匪,但畢竟有傷在身,行動不便,幾次險些被發現。

從進到山寨的那一刻,安陵淮就察覺到這裡的地面有異常。腳感時沉時輕的,東西掉落在不同的地方,發出的聲音也不一樣。所以安陵淮猜測,山寨的地底有機關!

想要將山寨一鍋端了,就要摸清他們的機關,將其後路給封了。不然,就算鐵騎踏土也一無所獲。

安陵淮找了附近一圈兒都沒發現機關口,眼看著出來已經好一會兒,無奈之下,她只能先回茅房。

此刻,山匪已經等得不耐煩,他大聲的催促道:

“好了沒有!”

喊了好幾聲都無人應答,山匪察覺出不對勁兒,正欲轉身安陵淮整理著衣服走出來,看著還挺著急:

“好了好了!不是說了不許轉過來嗎!”

上完了廁所,山匪也懶得理安陵淮,連忙催促她趕緊回去。安陵淮又被鎖到了柴房之中。

不出片刻,安陵淮又坐不住。她將柴房裡能砸的東西都給砸了,地上一片狼藉。

砸了半天,山匪終究是看不過去了,一把推開門:

“姑奶奶喲!你又要幹什麼!”

安陵淮看到來人了,慢慢悠悠的起身:“唔,終於來人啦?我身子癢,要洗澡!”

不等山匪說話,安陵淮就撓著身子說道:

“我從小就嬌生慣養,哪裡住過這種地方。你不讓我洗澡,我身上就癢的難受,我爹爹肯定捨不得我這般吃苦的。”

山匪也懶得過多口舌,他叫過來一個婦女,說道:

“你!過來!”

婦女聞言唯唯諾諾的走過來。

“帶她去你房中洗澡!”

“是!”

山匪一刻都不想看到安陵淮,罵罵咧咧道:“我這是帶了個什麼祖宗回來!”

山匪走了,安陵淮又蠢蠢欲動了,她親暱的挽著婦女的胳膊,故意把腳步放慢。婦女不習慣如此親暱的動作,拒絕了好幾次都不成功,胳膊被安陵淮緊緊的拽著。

安陵淮看著婦女的臉,驚歎道:

“阿姐竟這般花容月貌,生的真是好看!”

被十幾歲的風華女子誇好看,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歡心,婦女不好意思道:

“姑娘莫說笑了,姑娘年輕貌美才是生的好看,老婦年過半百的人了,臉上都是褶子,哪裡好看!”

安陵淮吹噓道:“誒!阿姐你太謙虛了。您是沒出過山寨吧?像您這樣的年紀還如此美麗,在外頭可是很少有的!”

婦女聞言徹底的心花怒放,語氣也是親和了很多:

“你這小妮子啊,怎的這般討人喜歡。”

安陵淮一路上和婦女說說笑笑,哄的婦女很是開心。

婦女將安陵淮帶到自己房中,幫她打好了熱水,還貼心的拿來換洗的衣物:

“我看你的衣衫上都是血跡,穿著肯定難受。這裡有身乾淨的衣裳,雖布料粗糙了些,但穿上身子清爽點兒。”

婦女試了試水溫:“好了,妮子你洗吧。”

安陵淮接過衣裳,猶豫道:“阿姐,我現在身上臭得很!你幫我去山寨門口採些花來可好?”

婦女面露難色,安陵淮又道:“你放心,我就在此處泡著等你,絕對不會亂跑的。”

安陵淮乖嘴蜜舌,婦女也正是著了她的道。

“那你在這兒好生待著啊!我去去就回!”

安陵淮乖巧的點頭:“嗯!姐姐路上小心。”

婦女一走,安陵淮笑得精明。從山寨口到住所,來回得好一陣呢。

於是,安陵淮又溜了出去。

按道理,機關口會安在遠離機關且安全的地方,這樣方能全身而退。

安陵淮首先猜測的就是山寨後山或者幾個當家的房中。時間有限,混入當家房中又過於危險,權衡之下,安陵淮就選擇了探測山寨後山。

安陵淮來到後山,拿起一個石頭重重敲擊地面,再伏地貼耳細細聽著。循著聲音規律,竟真的讓她歪打正著的找到了機關的開關口——就在後山的一個茅草亭子內。

安陵淮研究著機關的設計,這是最簡單的機關,一開便機關全動,主要還是山寨地勢複雜,才起到固若湯匙的效果。

目的達到,安陵淮走出亭子,在婦女到達之前,趕回了房中。

水已經涼了,安陵淮乾脆將水都給倒了,只草草了洗了把臉。然後,她又將婦女給的衣衫換上。

不一會兒,婦女手裡便拿著一捧鮮花急匆匆的跑進來。站定著,她氣還喘得直不起腰。

她看到安陵淮穿著整齊的站著,又望了一樣木桶,裡面的水都倒乾淨了。

“這……”

安陵淮接過鮮花,解釋道:“阿姐去得太久了,水都要冷了。我便洗好穿上了衣服,還幫阿姐把水給倒了。”

婦女聞言還有自責:“這樣啊,是我走的太慢了。”

安陵淮親暱的攬過婦女,聞著手裡的花,滿意道:

“沒有,我是洗得太著急了。阿姐採的花真香!”

說著,安陵淮還將花粉打在身上,把袖子遞給婦女問:“你聞聞,是不是很香?”

婦女被安陵淮逗得合不攏嘴,問道:“方才妮子沒有亂走吧?”

安陵淮一臉誠實:“沒有!我一直在房中乖乖等著阿姐回來。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我哪兒敢亂走。”

婦女聞言鬆了一口氣:“沒有就好。要是被當家知道我讓你亂走了,非打死我不可!”

安陵淮順著話:“當家,你們的當家是誰?”

婦女如實道:“我們的當家就是那裡帶頭劫你回來那個,他最恨外人亂逛山寨了!”

安陵淮:“為何呢?”

婦女也不明:“我也不知道。”

安陵淮看婦女實在不知,也就作罷。

婦女看著大亮的天,說道:“我帶妮子你回去吧,稍後我還要去做飯呢!”

說罷,妮子還關心的提醒安陵淮:“你是有錢人家的子女,當家不會拿你怎麼樣的,但你也要乖些,切莫惹惱了當家才好。”

安陵淮乖巧點頭:“嗯,知道了!”

回到柴房的安陵淮,終於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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