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女色這話是為了回懟紀凌澤,紀凌澤不會當真,可身後這個謝瀾卻當了真。

這南元國皇帝短袖,皇帝因沉迷男色荒廢朝政,舉國上下對此都是唾罵的聲音。他們固然左右不了皇帝,但是可以欺辱那些喜好男色卻無權勢的人。

前不久街坊鄰里還傳,一個富商的獨子喜歡上一個象姑館的男妓,說要把人買回家,結果他每次上街都被人嫌,甚至有人朝他扔臭雞蛋,爛白菜,罵他禍害全家,是個斷子絕孫種。

這種日子沒過多久,他跳河自殺了。

以出賣男色為名的象姑館生意越來越差,除非有權勢和不怕事的,否則沒有男人還敢去嫖。

沈無憂從前不知道這世界還有象姑館這種地方,現在他知道了有這個地方,卻是因為一樁慘案才知道的。

男子好男色在南元國是一樁醜事,醜事不能對外宣揚。

“我方才是在和紀副使開玩笑。”沈無憂笑著說。

謝瀾半晌都沒接話,只沉眉思索著什麼。

“殺人了!要殺人了啊!”身後傳來一陣悽慘的嚎叫。

回眸望去,方才的人山人海已經潰散,大量流民四下逃竄。

粥被打翻潑了滿地。

紀凌澤腳踩一個大活人,持劍抵在那人的脖頸,那人身著華貴,是剛才站在對面偷瞄尹纖凝的其中一個公子哥。

剩下兩個公子咬牙切齒退了好遠,指著紀凌澤的鼻子喊:“這廝要殺人!要殺人!報官!報官——”

尹纖凝瑟縮地躲在紀凌澤身後,渾身戰慄,似乎是受到了什麼驚嚇,她的丫鬟已經倒地,額頭上淌血,像是被什麼重物砸了。

“這才剛轉身就出了這麼大的亂子!”沈無憂看一眼謝瀾,道,“走,過去看看紀凌澤!”

沈無憂急著往那邊趕,身後卻有隻手拽住了他。

玉指修長,緊緊攥著他的衣角,霧霾藍襯得這隻骨節分明的手格外白皙。

沈無憂愕然:“謝瀾,你什麼時候摔地上了?”

謝瀾抬眸:“方才被慌不擇路的流民撞倒,在下無礙,你快去看看紀副使怎麼樣。”

水眸透著可憐兮兮,叫人怎麼能拋下他不管。

沈無憂將人扶起來,說什麼也要拉著他一起去那邊。

謝瀾百般推辭:“殿下,在下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不去了……”

沈無憂語氣堅決,猛拍了一下謝瀾的肩膀:“不!你必須跟著我!”

實則他心道:小樣,絕不會讓你有一絲一毫逃走的機會!

謝瀾不動聲色地皺眉,斜眼看了一眼左肩。

沈無憂直接拖著他圍過去,但是費了些力,往他們這個方向逃命的流民不少,他們逆人流而行,不好走。走走停停有一會兒,才能聽見紀凌澤說的什麼狂話:“要報復你就來!有本事你還跟我費什麼話?”

這話是對地上躺著的那個公子哥說的,公子哥倒是想站起來反駁,奈何紀凌澤腳下有力,踩得他差點喘不過來氣。

“怎麼回事,剛扭頭的功夫,你就開始犯野了?”沈無憂這語氣沒有教訓的意思,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沈無憂和謝瀾在紀凌澤身後停下,紀凌澤回頭看一眼沈無憂,道:“這幾個無賴又來找茬,這才消停幾天啊。”

沈無憂心安地點點頭,自己人沒受什麼傷就行。

一聽紀凌澤的話,“無賴”又在腳底下開罵:“你個窮措大!我跟尹姑娘說兩句話怎麼了!礙著你要來多管閒事!”

邊上站著的那兩個公子哥見紀凌澤身後又來倆幫手,竊竊私語一番,貓著步子溜了。

地上的“無賴”又衝他們兩個的腳後跟叫喚:“你們兩個竟敢拋下我!回頭別再讓老子見到見到你們!見一次——”

話都沒說完,那倆公子腳底掀起的灰塵一股腦兒鑽進“無賴”的嘴裡,嗆得他連連咳嗽好幾聲。

咳完道:“姓紀的,你給我把腳拿開!”

“你給尹姑娘道歉!”

“道什麼歉?是尹姑娘看上的我,是她給我眉目傳情勾引的我。”

“你再說一句試試!”紀凌澤左腳更加用力,地上的人憋得滿臉通紅。

眼看紀凌澤要踩爆人的肺,沈無憂用扇柄戳戳紀凌澤的背:“別把自己累死了,他死你死都不好,歇歇腳吧。”

紀凌澤默默收回腳下力度放輕了一些:“不能讓他站起來,否則他要跑。”

沈無憂轉向瑟瑟發抖的尹纖凝,問道:“尹姑娘,方才發生了何事?為何這廝說是你給他眉目傳情?”

尹纖凝的身體顫得更兇,說話帶著哭腔:“不是這樣的,方才帷帽有些歪斜,巧兒要幫我重新戴,我不過偶一抬眼看了一眼巧兒,可能地上的這位公子誤以為我是在看他……哦,巧兒!”

尹纖凝回身蹲坐在地,抱起地上的丫鬟,輕撫丫鬟額頭的傷口:“巧兒,巧兒你醒醒?”

謝瀾走過去一同蹲下,探了探巧兒的鼻息:“只是昏迷,姑娘不用太擔心。”

尹纖凝神情落寞:“那就好,巧兒是為護我才受傷的,我不能讓她有什麼閃失……”

不多時,官府來了人,說要把有關的人帶走問話。

沈無憂辯解:“這事可跟我沒關係啊——哎哎哎,你拉我幹嘛?不要拉我!真的跟我沒關係!”

話都沒說完,沈無憂就被拉走了。

謝瀾跟紀凌澤沒什麼關係,所以逃過一劫,尹纖凝託他幫忙把巧兒送回府,他答應。

三個時辰後,天已經大黑。

沈無憂耷拉著腦袋走出應天府,興致缺缺。

府尹畏勢,裁斷此案裁決了幾個時辰,到最後給個“二位日後井水不犯河水”的裁定。

一邊是丞相之女,一邊是皇后孃家人,府尹怎麼斷都是吃力不討好。

浪費幾個時辰倒沒什麼,主要是把查謝瀾這事給耽擱了,沈無憂越想就越難心安,翻來覆去睡不著。

“白名?”

沒人應。

沈無憂翻了個身,又喊:“景域?”

還是沒人應。

白名這貨半天打魚三天曬網,叫了也沒人應,這沈無憂能夠理解,但是他喊景域沒人回應,他不解。

平日喊景域的時候,只要輕輕一出聲,景域就會立馬出現在門外。

沈無憂皺眉又喊:“景域?”

“……”

“哎,”沈無憂一拍腦門驚坐起,“忘了景域還在監視掌軍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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