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幫誰就幫,想救人就救,人生苦短,行己所欲行才是上策。”

盡情放縱,做自己想做的事才不枉此生,這是當然的事,任何人都可以,除了他沈無憂以外。

他被迫來到這個世界,被迫要完成天神的任務,被迫救謝舟城。

他不能選擇生,也不能決定死,所有的一切上天都已經為他安排好,他需要做的就是執行。

謝瀾問他:“殿下究竟為何幫我?”

他瞄一眼謝瀾,心裡忽然起了個挑逗的心思:“你長得好看,愛美之心人人皆有。”

“在下可是戴著面具的,如此殿下也能知道在下美是不美?”

他一時被謝瀾問住,不知作何答覆,之所以覺得謝瀾的面具下是一張俊美的臉,是因為他見過謝舟城。

眼前這個謝瀾,和謝舟城實在太像,都是一身白衣,一雙水眸,膚若白瓷,高八尺有餘。

太像了,唯一的區別就是,眼前的謝瀾多了一張面具。

他曾經差一點就將這面具摘下來,一睹謝瀾的真容了。

若是那時他真的摘下了謝瀾的面具,面具底下露出來的,會不會是一張絕美至極的臉,和謝舟城一模一樣?

斟酌一番,沈無憂挑起手中的提燈,燈光打在謝瀾的臉上,面具上,散發著柔和的暖橙色光澤,那雙琥珀色的眸裡,細碎的光芒尤其明亮。

“你的眼睛與我見過的一個人很像,眸中泛水,有這麼一雙水眸的人,醜不到哪裡去。”

謝瀾怔然,沉眉思慮片刻,直截了當道:“殿下口中的那個人是掌軍使謝舟城吧。”

沈無憂猛地抬眼,大腦一時短路。

“殿下不必驚訝,”謝瀾抬手搭在沈無憂的手腕上,輕輕將提燈往下壓了壓,“很多人都和殿下一樣,說在下生得俊秀,很像那個人人唾罵的掌軍使。”

沈無憂恍惚地點點頭,急忙轉身走向梯口。

遲了一會兒,跟在身後的謝瀾又道:“殿下也和眾人一樣厭惡謝舟城麼?”

沈無憂忽然放慢了腳步,接著沒走幾步,他乾脆停了下來:“別人都說,他嗜殺成性。”

“那殿下呢?”

“我?”沈無憂踏進小室的木梯,專注地埋著頭,小心用腳探索著梯階,“怎麼說呢,我此生的使命就是護他。”

身後的腳步聲忽然停住。

沈無憂回眸,仰頭看向高處,挑燈照向謝瀾:“怎麼不走了?”

謝瀾輕笑,抬腳走向了面前那處熒熒的光。

翌日,北城門再次被人群圍得水洩不通,只因城頭上又吊了三具男屍。

眼尖的路人認出這三個人:“這不就是昨晚上在夢來閣門口欺負人的人麼?”

每個屍體都被白布緊緊包裹著,且下體皆是通紅的一片,甚至還在往下滴著血,三人像是剛嚥氣不久。

重要的是每具屍首的嘴裡,都缺牙。

提案司的人發現,每具屍體的身上都藏有一片銀葉,且屍體身上的顯眼處,都貼著一張白紙紅字的字幅:男女同刑。

顯而易見,這是裴葉閣又在懲罰它自認為有罪的人,就像懲罰昨日掛在城頭上的柳風一樣。

南元國的律法上並沒有男人對妻子不忠便受宮刑這一條,因為南元國允許男人三妻四妾。

裴葉閣一向按照南元國的律法對人處刑,怎麼這次打破了以往的習慣呢?

聽聞沈無憂在賢月閣,紀凌澤便忙不迭跑過來找他,跟他抱怨最近接二連三有人遇害,激起了民憤。

“你不知道,官府現在已經被他們圍得水洩不通,就連提案司的大門也敢有人堵,非要求我們趕緊抓獲真兇,可把我愁死了,裴葉閣是那麼好抓的麼?”

沈無憂像是沒聽見紀凌澤的話似的,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一直眉頭緊鎖著,嘴裡不住地喃喃一個字:“巧……”

“巧?”

“嗯,太巧了。”

昨天晚上才和這三人打過照面,今日這三個人就死了,屬實太巧。

看他們的死狀,應該是被裴葉閣害死的,可是這三個醉鬼沒有在夢來閣門口大肆吐露自己的畜生行為,他們交代自己丑陋行徑的時間,是被拖到巷子裡之後,所以知道這三個醉鬼惡行的人,只有他和景域還有謝瀾。

裴葉閣為何會這麼短時間之內就將這幾個醉鬼‘正法’了?只有一種可能,有人洩漏。

景域智商欠佳,不值得被懷疑,透露給裴葉閣的人只可能是謝瀾。

謝瀾為什麼這麼做?

如果謝瀾就是謝舟城,那就說得通了。

“對了,在北城門發現的那名女屍,她的案子調查的怎麼樣了?”沈無憂問道。

紀凌澤一聽,滿臉沮喪:“別提了,案子跑了。”

“跑?案子還能長腿?”

“提案司使把這案子從我手上抽走,交給了另一位副使查探。”

紀凌澤的神情有些暗淡,道:“聽那位副使說,曾有一個有婦之夫強迫柳風,沒有成功,但是那有婦之夫的夫人卻從此對丈夫心懷芥蒂,家庭不和。”

那有婦之夫覺得都是柳風的錯,對她心懷怨恨,時間長了,怨恨越來越深,這才將她堵在家中,挖了她的陰。

“那男人也遭報應了,被處死了。”

沈無憂長嘆一聲,沉默了半晌。想起赴約之人還沒來,他才道:“說來奇怪,謝瀾怎麼還不來?”

“哎?”紀凌澤一臉興奮地望向門口,“說曹操曹操到!”

沈無憂面上喜悅,忙起身招呼謝瀾。

謝瀾剛坐下,沈無憂就提起北城頭上三具屍體的事。

“怎麼殿下一見到在下就談論屍體?”謝瀾面上沒什麼表情,語氣似乎有些不悅,“眼下是在喝茶,殿下在茶桌上提起這個,未免有些怪異。”

“既然你介意,那我就稍後再提。”言罷,沈無憂便噤聲不語。

片刻後。

“好了,現在已經是稍後,可以提了吧?”沈無憂兩眼期待。

謝瀾忽地笑了,連咳好幾聲,貌似是茶水嗆了喉嚨,憋得滿脖子通紅,緩了好久才緩過來:“同殿下呆在一處,總少不了歡喜。”

“看樣子,你同意我提了?”

謝瀾道:“貌似我沒什麼決定權,殿下請說吧。”

“好,那我就直說了。你覺不覺得,那三人死的時間有些微妙?”

“此話怎講?”

“頭一天晚上剛被我們修理完,第二天早上他們就遇害了,怎麼看,這都像是有人故意為之,想栽在我們頭上。”

“可是依在下看,那三個人死了,就沒人會把昨天見過殿下的事情說出去,也不會有人再來找殿下的麻煩,這麼一想,裴葉閣倒是幫了殿下的忙了。”

沈無憂眉頭驟然緊鎖:“我跟你說過……他們是被裴葉閣害死的麼?”

他沒有說的機會,這件事他才從紀凌澤口中聽說,而紀凌澤前腳剛走。

被他揭穿之後,謝瀾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心虛,反而十分淡定,臉上一如往常掛著淺笑:“莫不是殿下以為,這元都城裡只有紀副使知曉兇手是誰?”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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