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無憂起了個大早。額……其實已經日上三竿。

桌上放著簡單的餐食,三兩小菜,兩副碗筷都不曾使用過。

謝瀾的榻上已經空空蕩蕩。

興許謝瀾早就起了床,估計不是去教寨子裡的人識字,就是去聽胡茬姑娘講故事。

沈無憂簡單收拾一番,悠哉悠哉出了門。

山間的涼風與傾斜下來的陽光正好中和,瀲灩的日光柔柔的照在臉上舒服的緊。

沈無憂趕去那座樓閣的時候,謝瀾正和葉隨香談攀談。

落座後,他聽兩人交談了一會兒,明白謝瀾正在和葉隨香提起那個主意。

昨夜下山上山一趟,沈無憂累得不行,回屋和謝瀾分好了誰睡床誰睡榻,他倒頭就睡,甚至沒來得及討論那個主意該怎麼實施、他們的故事該怎麼編。

他們還沒來得及統一口徑,所以無論謝瀾現在怎麼說,說什麼,沈無憂都不得不附和。

沈無憂剛坐下沒多久,葉隨香忽然問他:“聽瀾公子說,你們的第一次是在浴桶裡做的?”

“什麼?!”

沈無憂瞬間從凳子上彈起來,不可置信地看向謝瀾,隱晦地譴責他胡說八道:“這麼羞恥的事……你,你怎麼能……告訴葉寨主呢?謝瀾——”

謝瀾溫然笑著,對葉隨香說:“我家這位容易害羞,不好意思在人前提這種事。”

沈無憂漲紅著脖子,咬牙切齒道:“是,他說的對。”

葉隨香又道:“瀾公子還說,諸如親吻,身體相交這類事,對於有情人來說,是很正常的。”

沈無憂已經不想說話,從喉嚨裡“嗯”了一聲。

葉隨香興奮地拍手叫道:“那我要看!你們二人快為我表演一番!”

沈無憂的臉頓時黑成了鍋底,“現在?”

葉隨香肯定地點點頭:“對,現在,就在這裡!”

沈無憂絞盡腦汁想到一個可以推辭的藉口,道:“這種事情是需要提前準備的,我們今日沒有準備……所以做不了。”

謝瀾點頭稱是,又道:“無憂羞恥心重,不好意思在外面做這種事的。”

葉隨香託著胖腮思慮片刻,道:“那這樣好了,我給你二人一炷香的時辰好好準備。一炷香後,我要去你們的住處觀摩!要是你們沒準備好,可別怪我把你們送進地牢哦。”

“……”

一炷香後。

茅屋裡的床上坐著兩個身體僵成冰錐的男人。

葉隨香叫人搬來了她的寶榻,此刻半躺在榻上,等著欣賞床上的兩個男人怎麼個互表衷情法。

“你們二人開始吧。”

“殿下,冒犯了……”謝瀾雙手滾燙,一手攬住沈無憂的腰窩,一手撫上了他的後頸。

灼熱的目光交匯須臾,謝瀾不再掩飾眸底的驕恣,俯身輕吻了懷中人的側頰。

懷中的人呼吸急促,臉上的不情願異常明顯:“我不想再演下……”

不待沈無憂說完這話,謝瀾捂住了他的唇,吮吸著他溫熱的氣息。

他一時意亂神迷,竟不可控制地往下探索,探出舌頭,將他脖頸潔玉般的肌膚輕輕含在口中。

沈無憂喘息粗重,“夠了。”聲音裡帶著慍怒。

謝瀾被這一聲喚回神志,鬆開雙手緩緩起身,視線卻依舊留戀在身下那人的脖子上。雪白的肌膚留下了一抹殘紅。

“只是這樣麼?”葉隨香木愣愣看著床上的兩個人淺嘗輒止,眨巴著眼睛問。

床上的兩人都已經脖頸通紅,一個是羞的,一個是氣的,都沒來及整理好心情去答話。

葉隨香卻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她興致沖沖,扭著胖臀離開了。

屋子裡的尷尬卻不是一天半日能夠散的盡的。

沈無憂整理好外衣,起身走向門外道:“我今晚去紀凌澤那屋擠一擠,你一個人睡兩張床吧。”

身後的人沒有接話。

昨日山寨裡的路邊都還空空蕩蕩,今日大大小小的每條路的兩側都擺著數罐鈴兜蘭,就連少有人走的小徑也被不少潔白的鈴兜蘭裝點著。

山寨中央原本有一塊空地,現在那塊空地多了一株三人高的白玉蘭。

整座寨子成了沐浴在雪海里的帆。

樓閣三層的閣樓上,站著兩位一寨之主。從閣樓俯瞰,滿寨都沐浴在鈴兜蘭海,視覺中央,是一棵無瑕的白玉蘭。

“為什麼讓這寨子裡的人奉我為大寨主?”她問。

“這寨子是我送給你的鎧甲。”他答。

葉隨香在那一株白玉蘭樹的見證之下,吻了守護她十年餘的宋寒風的側臉。

“那你做我的壓寨夫君吧,如何?”

宋寒風遲遲沒有應她。

今日的落日垂得慢,山頭的紅霞懸了很久。

她衝他笑,笑起來臉上總有兩個可愛的笑窩。

“兩日後的攢花節就是我們的喜日,你覺得如何?到時候你一定要下山把阿孃接過來,請她坐在高堂,為你我證婚。”

“請不來。”

“為什麼?”葉隨香的臉上瞬間浮現一絲驚訝後的失望。

宋寒風的唇瓣有些顫抖。

他抬起粗糙的大手搭在葉隨香寬厚的肩頭,顫著聲音道:“阿孃她……早就已經死了,十年前就死了。”

葉隨香推開肩上的那隻大手,毅然轉了身離開。

她一邊邁著沉重的步子,一面不停地自言自語:“睡覺,我要去睡覺……睡一覺就好,一覺醒來什麼都會好過來的。”

“隨香……”

宋寒風緊跟在葉隨香身後,默默守在她的門前,聽見她低聲啜泣,心如刀割。

天邊殘留著魚肚白,他偏頭看一眼從外面射在地板上的光,莫名覺得眼睛生澀,明明平日裡一直盯著天空看眼睛也不會不舒服,眼下只是看著照射進屋裡的光,都這麼刺眼。

天……怎麼還不黑啊。

不知過了多久,屋裡沒了哭泣的聲音。

宋寒風逐漸安心。

天黑了。

天黑了,屋裡那個愛哭的胖丫頭就睡著了,睡著了就又能做個美夢,明天再見的時候一定又是樂呵呵的。

想到這裡,宋寒風臉上的笑意濃烈了不少。

他乘著夜風下山,和往常一樣,獨自沿著那條河流散心,藉著溪流的響聲掩蓋眼淚落下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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