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憂和謝瀾又去了一趟王崇之的宅子,但是沈無憂對此行的成果有些不確定。

“如果她真的在被追殺,那她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我們能找到她麼?。”

謝瀾卻道:“我倒覺得,她一定會再回來的。是人總是要睡覺的。”

剛進王宅沒多久,謝瀾就徑直奔向一間黑黢黢的臥房。他向沈無憂打手勢,示意他輕腳跟過去。

那是一間閨房,沈無憂之前進去過,裡頭的陳設擺件,甚至掛簾床幔等等,粉粉嫩嫩,全然是為女孩子準備的。當時他還納悶,王崇之在這裡也沒有另娶妻生子,怎麼會把這間屋子裝飾得這麼粉嫩?

沈無憂躡手躡腳跑向謝瀾,和謝瀾一同趴在窗外往裡瞅。

可他還沒瞅到什麼東西,就聽見屋裡傳出來一聲呵斥:“誰在外面?!”

遭了……

沈無憂下意識要闖進去將裡頭的人擒拿下來,前腿已經抬起來。

謝瀾不慌不忙地拉住他:“殿下有把握抓住她?”

沈無憂這才想起來自己只是個菜雞,連忙問謝瀾:“你有把握沒?”

謝瀾徑直朝門口飛奔而去,掀起一陣風的同時,飄進沈無憂耳裡兩個字:“十成。”

與此同時,房門忽然從裡面被人開啟,一個黑影閃現在門口,似乎是要逃走,但是看見謝瀾衝過去,黑影又立即“咣噹”一聲關上房門,迅速跑向對面的窗戶。

就在黑影開啟窗戶想要跳出之際,謝瀾猛踹一腳房門,直接把房門裡面的木閘掙斷,“吱呀”一聲,房門迅速自動敞開。

謝瀾飛速奔向對面開著的窗戶,毫不猶豫跳出去追了上去。

一刻鐘之後。

宅院中央,跪著一個身著夜服、頭戴黑色帷帽的女子。女子正前方站著兩個人,一個手持玉扇,一個戴著半臉銀質面具。

沈無憂背起手,作一副惡人模樣:“說,你為何還在這兒?”

謝瀾小聲提醒道:“殿下,這個不是重點。”

沈無憂乾咳兩聲,繼續佯裝凶神惡煞:“把你知道的交代出來,保你不死,當然,也不殘。”

女人一聲不吭。

這個沈無憂早就料到,他乾脆把審問權主動交給了身邊的“軍師”,道:“謝瀾,你來問。”

謝瀾輕輕一笑,蹲下身給女人鬆了手上的麻繩,絲毫不顧及沈無憂那不可置信的眼神。

“本不該這樣粗魯的對待女子。只怪殿下心大,沒什麼分寸,姑娘莫怪。”

沈無憂:“我聽見有人當面說我壞話。”

“殿下?”女子很是吃驚,抓住謝瀾的手腕不放,追問道,“你剛才說了‘殿下’?”

謝瀾神色一僵,將手腕從女子手中抽出,緩緩起身站在了沈無憂身邊。

“是,這位就是我口中的‘殿下’,當朝世子,沈子玉。”

沈無憂十分配合,微微昂了昂頭。

“我是王曦月,王崇之的女兒。”

沈無憂若有所思:“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告訴我?”

王曦月點點頭:“我母親柳風,才不像他們說的那樣不堪,她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我。”

“……”

八年前,朔元三年的一個冬日,大雪紛飛。

王崇之嘴角沁血,滿身傷痕,衣物單薄,被人扔在了自家大門前。

他踉踉蹌蹌走回家門,跟妻女說出了天降的噩耗。

“夫人,我被調去了犄角城,咱們舉家搬過去吧……”

“你在官場得罪了人,何故要牽扯到曦月……”柳風緊緊握著女兒的手,聲音顫抖著,“女兒才十歲,你怎麼忍心讓她去犄角城那種地方?”

王崇之拗不過柳風,只好獨自前去赴任。

一年以後,王崇之回了元都,可他為了替他已經死去的舊友和皇帝叫板,最終再次被髮配邊疆,一去不再復返。

自此王崇之杳無音訊,更別提往家裡寄回俸祿,柳風帶著十一歲的女兒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

為了活下去,柳風靠手藝賣刺繡謀生,幾個地痞常耍無賴去掀她的攤子。

她只好在私下裡接些私活,繡完繡面就挨個兒給客人送到家裡去。不曾想有一天,那家女主人不在,男主人從她手裡接過繡面,還差點搶走她的貞操。

“母親一面哭,一面繡,但是我親眼看見她用針一下又一下扎自己的手……手指手心都被扎破後,為了避免血滴在繡面,她就用棉麻裹手。她的左手時常裹著帶血的棉麻布。最後她不再碰繡針,刺繡工具待在角落裡,落了很厚的灰。”

眼看著女兒年齡日漸增長,柳風決心要送女兒去女子學堂。可是學文亦習武,這需要不少錢,光是一年的入學費就要五十兩。後來她聽說為夢來閣題日詞來錢快,就去了。

“母親只要聞到夢來閣裡的脂粉味,就頭疼犯惡心,每回從夢來閣回來,她都要吐上很長時間。”

“幾年後,我被一群人綁走了……後來才知道,綁我的人是裴葉閣。他們把我關在一間漆黑的房間裡,周圍都是石牆,頭頂僅有的一個小視窗,也不透光。”

“聽說我失蹤以後,母親發瘋似的到處找我。”

城裡的角角落落,都出現過一個渾身邋遢、面容枯黃、憔悴至極的女人的身影。

“不久後,他們把我放出了那間黑屋,送進了另一個魔窟,青樓。”

柳風為贖女兒出來,去賭坊借錢,把錢交給了老鴇。

原本王曦月已經回家在望,裴葉閣卻又將王曦月擒回去。他們威脅柳風,只要她再去贖,贖出來的就是王曦月的屍體。

於是柳風常常喝酒買醉裝瘋賣傻,在青樓門口罵罵咧咧要見王曦月,老鴇半分憐憫半分嫌丟人,九分怕耽誤生意,索性讓柳風見見女兒。

因為還不上錢,賭坊的人便對柳風拳打腳踢,柳風的臉上三天兩頭都有肉眼可見的淤青。

“這一切都是王崇之的錯……如果他不收集什麼證據,裴葉閣就不會找上母親和我!”

說到此處,王曦月明顯已經慍怒。

此時幾人已經移步到王曦月的房間,也就是沈無憂眼裡粉粉嫩嫩的那間臥房。

沈無憂與謝瀾同坐於桌案兩側,王曦月則垂頭坐在榻沿。

“我可以理解你對父親的怨恨,”謝瀾環視一週,娓娓道,“這間臥房色調鮮豔亮麗,應該是給十歲小姑娘住的,我猜……這間臥房是他八年前就佈置好的。”

王曦月沉著聲音,不情願地吐出了一個“嗯”字。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娛樂圈的頂流夫婦

甜橙櫻桃

一覺醒來後,變成端淑女娘!

Y七點

四元解夢雜貨鋪

素素紫

小狼狗老公養成計劃

心情大好的天晴宇

病秧子想要活下去

倉鼠夢小澤

當光降臨

琳冧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