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的八卦雷達馬上啟動,一副色眯眯的模樣朝褚緒煙擠眉弄眼,掐著嗓子眼演繹夾子音:“新婚燕爾,晏總花招多?一晚上你爬幾次山頂?”

楊慧妮雙手撐著下顎,也一副色眯眯的模樣凝視褚緒煙。

包廂隔音效果好,整座喜滿樓仿若只有她們叄在調戲人間的活色生香。

緋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上了褚緒煙的臉頰,新婚幾天才剛解鎖新體驗,而箇中的滋味她還在搖搖晃晃嚐鮮,要拿出來臉不改色講葷話她還做不到,此時只能睜著渾圓的雙眸眨眼再眨眼,硬是張不開貝齒。

無聲勝有聲,如此嬌羞又嫵媚的模樣,好友又怎會不懂其中的瑰色絢爛,頓時包廂升起陣陣歡呼,惹得褚緒煙嘟起嘴不甘心地嚷著讓她們也分享分享雙人床的那些事。

梁秋:“食髓知味。”

楊慧妮:“不知饜足。”

褚緒煙:“啊……”

在老司機面前,褚緒煙還是嫩了點兒,她默默發誓下次她也大放厥詞,絕不服輸。

坦白之夜不到11點便結束了,三人剛走出包廂便見經理等候在走廊。

經理:“晏總給兩位安排了車輛。”

喜滿樓門外停了三輛車,褚緒煙當下想著晏殊說來接自已原來是安排司機過來,他自已並沒有來。

楊慧妮今晚喝得不少,腳步稍顯凌亂,在經理攙扶下上了車,爾後降下車窗,頭從車窗鑽出,醉眼蒙上了層薄薄的水霧:“煙煙,祝你幸福啊!”酒意上頭,她的思緒卻還是清明,在這一刻,嫉妒這個小惡魔佔據了她的心,她歹毒地嫉妒好友,嫉妒她有人疼有人愛有人為他拋棄理智奔赴愛海。

褚緒煙今晚也喝了不少,站在寒風中搖搖晃晃,嬰兒肥的臉隨著笑容旋起深深的酒窩,她並不曉得好友那細微而扭曲的心理,熱絡她回去好好睡一覺,還許諾往後喜滿樓也是她的飯堂。

車窗關上,黑色的房車行走在蕭瑟的寒夜裡,楊慧妮摸出手機,微信和電話悄無聲息,在這黑暗情緒侵佔的片刻,她徑直打了電話過去,一遍兩遍,對方沒有接聽。

“麻煩到褚氏大廈。”讓司機調頭上高架,楊慧妮頭一次想不管不顧衝到褚滿面前,她被卑微地安置在無人知曉的境地,她從主動接受到如今日漸無法忍受,她想要的從來不多,不過是一個“女朋友”的頭銜。

離褚氏還有兩條街,握在手裡的手機振動,是褚滿回了電話。

“我去褚氏接你下班,我剛和煙煙吃過晚飯。”電話那頭還沒開腔楊慧妮搶先交代,那點湧動的醉意好似也消散了,她清醒地意識到自已此舉與逼宮無異。

褚滿電話那頭很安靜,能聽見他走動的聲響,還有開門關門的動靜。

褚滿:“不在褚氏。”簡明扼要,褚滿“啪嗒”開啟打火機,點了支菸站在窗邊撥出薄薄的煙霧,問:“她怎樣。”褚國安生日晚宴時他在港島,陳穗帶著孩子聲嘶力竭要名份的影片輾轉到他手機,他沒看,直接刪掉,知道是晏殊把褚緒煙帶走後他也就沒再關注了。

說話間,車已經停在褚氏大樓門口,大堂燈影昏暗,從車窗探出頭,望向高聳的樓層,黑壓壓一片,楊慧妮其實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層樓辦公。

握住電話的手緊了幾分,楊慧妮沉默。

他從來率先關心的是褚緒煙,而不是今晚她怎麼來了褚氏大廈、今晚她是否喝醉酒、今晚她開不開心。

所有她的一切,似乎都與他無關,他與她,從來都兩不相關。

半推開窗,褚滿對著清冷的天邊吐出菸圈,冷風吹來,捲走些許疲倦,往下俯瞰褚氏樓下星星點點的車水馬龍,無從分辨載著楊慧妮的車到底是哪輛,電話那頭沒有說話,他耐心地等著。

“褚滿。”升起車窗,軟軟蜷縮在真皮後座,楊慧妮眯上眼,無力地問:“我是不是僅僅是你的棋子?是你掌握煙煙一舉一動的棋子。”梗在心裡許久的咆哮和不堪她終於親手撕裂,所有的偽裝和不在乎被嫉妒衝昏腦的今晚,她想要有個答案。

骨節分明的長指彈了彈燃燼的菸灰,褚滿微微眯眼噴出菸圈,單手頂開襯衫最頂上的紐扣邊往休息室的浴室而去,飽滿的五官輪廓淡漠得毫無波瀾。

水龍頭被擰開,流水潺潺,褚緒煙聽著褚滿那邊的動靜,無從揣測他此刻在哪裡的洗手間。

沉默便是預設。

幾十秒的寂靜無聲後,楊慧妮:“她和晏殊領證了。”

結束通話電話,關機,楊慧妮讓司機改道往她家去。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她家樓下,她禮貌地向司機道謝。

開了家門,視線落在並排的情侶水杯,楊慧妮的眼淚才汩汩而下。

送走楊慧妮,梁秋和褚緒煙仍挽手站在麻石臺階上,經理引著車往她倆面前停穩,微微向梁秋頷首:“梁小姐,車備好了。”頓了幾秒,又向著褚緒煙說:“老闆娘,晏總來了,在裡邊等您。”

褚緒煙愣怔,反應過來說了聲“好”。原來晏總有親自來的,一瞬間喜悅在心頭蔓延。

梁秋明早5點得趕到劇組,晚上她也不過是沾了幾口酒,先前見褚緒煙微醺便一直與她挽手,此時鬆開她,準備上車,回頭又抱了抱好友:“晏總貼心,晏太太享受便好。”

“你也是哦,阿秋,好好享受。”揪著她的大衣外套,褚緒煙驀地紅了眼,梁秋過去那麼多年的不容易她歷歷在目,而如今,終於也靠近了幸福。

梁秋本就不是矯情的人,有些話也無需多言,轉身剛要上車,忽地身後的車“叭叭叭”。

梁秋扭頭望去,黑色的房車後座車窗降下,陳春木支著腦門沉沉地盯著自已。

褚緒煙反應慢半拍,也看見了藏匿在車廂裡的陳春木。

陳春木朝不遠處的褚緒煙微微頷首,推開車門,自已挪到另一邊的位置。

車門大咧咧地敞開,梁秋考慮兩秒,俯身與褚緒煙耳語:“煙煙,我的合約快到期了。”

褚緒煙:“?”

揮揮手,梁秋裹了裹身上的外套,頭也沒回上了陳春木的車。

看著車挪動爾後絕塵而去,褚緒煙站在紅燈籠下愣怔,一時無法參透合約快到期有何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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