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寧江擦著溼漉的頭髮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上面正播放著關於修行的影片。
靈氣復甦，世界大變。
世界聯盟組織——護世，在五個月前拉開了全民修行時代。
驊國作為世界最頂尖的三大國家之一，擁有的修行根基是大多數國家所不能比擬的，
在全民修行時代開始的第一天，驊國便發表了新的社會法律條規，同時創辦了三司來頂替原有的官方體系。
而所謂三司即：世修司、堅銳司、監靈司。
世修司的職責是培養安排驊國民眾的修行。
堅銳司是驊國的武裝部門，職責是保護和剷除一切威脅。
監靈司的職責是監察各個修行勢力的動向，重點放在隱世宗門和修行世家身上。
三司相互配合，之上還有十老作為驊國的最高話語人。
這五個月來，世修司一直在為群眾免費檢測資質，並授予簡單的修行之法，同時各個學校的主科目也被替換成了跟修行相關的內容。
在三司的高效率和民眾的好配合下，驊國持續領先世界，引得無數小國模仿。
麻煩。
寧江關上電視，回臥室睡覺去了。
另一邊，一座恢弘的大樓頂層，全馬看著手機，畫面裡的正是熟睡的寧江。
他這大半年來，早已將寧江的身份給打探的一清二楚，但他又不肯去相信，或者說他認為打探得到的資料，都是寧江特意展露出來得。
畢竟如果寧江真的只是一個十幾歲少年的話，又怎會擁有那般可怖的修為。
一切的不確定都是潛藏的威脅。
全馬拿起桌子上的檔案，嘆息一聲後，又撓了撓自已的大光頭：“老朽的頭都要禿了啊。”
......
一處空靈的大殿內，散發著灰靈的光。
寧江站在中央，在他的面前有一個王座，雕有數條活靈活現的神龍。
上面坐著的算是一個熟人。
王景。
唰——！
王景忽然消失。
下一刻，寧江被一把鎖住了脖子，不過臉上卻是平靜至極，沒有絲毫的慌亂，
王景一把將他甩飛。
寧江在空中翻轉，穩穩落在地上。
他看著王景，心中思索。
他現在的狀態很奇幻，雖然感受不到任何質量，但大腦卻相當清醒，他一開始以為自已在做夢，但剛才卻又發現眼前的王景，是有自我意識的。
“是因果盤出現的時候嗎。”寧江開口問道。
王景一愣，金色的瞳孔散發著極強的威壓：“不愧是道子，聰明的很，不過再聰明，這身體也要屬於我......”
寧江打斷道：“龍也會說笑話。”
“是不是笑話，你待會就明白了！”
說罷，王景身影再度一閃，一拳砸在寧江腹部，然而卻沒能生出任何傷害。
寧江似是早有預料般，眼神淡定的不起一絲波瀾：“再浪費一會，你就真沒時間了。”
王景嘖了一聲，重新坐在王座上，淡然道：“幫我兩個忙。”
“我不喜歡麻煩。”
寧江立馬回應，而後用一根手指抵住眉心。
正準備用力，王景就衝過來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眉心正通神識，稍一刺激，就能脫離夢境。
見王景面露不善，寧江嘴角微抿。
這裡說到底還是他的夢，而王景只是一縷殘魂，並且說是殘魂，其實連完整的萬分之一都不到。
若非因果盤的出現，讓王景靈魂消散的速度減緩，同時他還失去了天道佑護，不然王景根本沒機會潛入他的體內。
就這個靈魂強度的王景，唯一的能力，也就是針織出這一場夢境罷了。
“算我求你。”
王景咬著牙說道。
龍族天生驕傲，視眾生為螻蟻，讓一條龍服軟，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寧江作為道子，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思忖片刻，說道：“說說吧，不麻煩的話，倒也可以答應。”
王景臉色一喜，匆忙說道：“第一件事，幫我解放小竹的靈魂，她的靈魂就在龍殿，作為報酬，完成此事後，龍殿歸你。”
“第二件事，幫我照顧好術。”說到這，王景又補充道，“不用你照顧太久，只要讓他能自主生活就好。”
氣氛漸漸安靜。
寧江捏著下巴考慮。
龍殿是龍族最為神聖之地，不僅是龍王居所，其本身更是諸多能工巧匠用無數珍寶打造而成的一件法寶，對於修士而言，可謂是一生難得一見的至寶。
雖然他壽命無幾，要之無用，但還是挺想去見識見識的。
不過......
見寧江遲遲不說話，王景臉上浮現出些慍色：“你到底答不答應。”
寧江長吁口氣，輕聲道：“第一件事倒可以，至於第二件事且不說麻煩，我所剩無幾的壽元也無法答應。”
此話一出，王景有些遲疑：“你二十歲不到，怎就壽元無幾了？”
寧江一屁股坐在地上，徐徐開口道：“你們只知道子不可敵，可知道子如何降生的？”
王景蹙眉。
寧江繼續說道：“道子是天道所創造出的人，雖然出生就知曉世間萬物，但根本上是一種違背自然的產物，所以一出生就揹負著大因果，而道子的父母乃至旁系親屬都會被這因果所影響，不是突然的壽終正寢，就是慘遭橫禍。
因為天生知曉一切，所以我這個道子很清楚，父母親族的死亡都是因我而起，我不願意接受，所以在我出生的同時，我使用了逆天之術，強行續命之法，為我父母各自續命五年，但代價是我損壽六十年。
我此生可活八十二年零三十五天，減去那六十年和現在的歲數，也僅剩三年。
因果盤為我改了命，脫離了天道的掌控，所以這僅剩的三年，我想活得自由些。”
王景臉色微變，他很想說寧江蠢貨，卻又怕其生氣不肯幫忙，“你這意思，莫非天道是有自我意識？”
在此之前，王景乃至所有修士都認為天道只是一種自然法則，根本不可能會有自我意識。
“不一定。”
寧江也不確定。
不過他猜測天道應該是不能直接插手世間的事，所以才用某種逆自然的手段創造了道子，讓道子以人的方式為他解決一些逆天行事的傢伙。
就比如王景。
王景所用的借屍還魂之法，便是一種逆天之術。
天道不同意，所以派遣他去阻止，為了自然的合理性，還讓薛瑩瑩作為引子，只是最後沒想到王景直接發動了滅世秘術，進而引動了因果盤。
如果說天道是大自然設立的裁判，那因果盤應該是一種可以換裁判和重置一切的規則。
這麼一想的話，其實天道也說不上擁有自我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