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欺騙

周隨從遊戲出來後時間已是晚上。

遊戲和現實的時間並不完全同步，遊戲裡的時間流速會快一點，大概在7:1，但是身處其中是感覺不出來的。

他躡手躡腳地推開門，走向床鋪。

“周隨，你今天去哪了？從午飯後就沒有見到你。”

見鬼。平時餘弦歌很少和他說話，基本是有問才會答，而且這個點，他明明已經睡覺了。

“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看書。”

“院長很擔心你。”

“我知道了。”

餘弦歌看了周隨一眼，躺下去閉著眼睛。

周隨不知道是，院長沒有問過周隨在哪裡。餘弦歌今天在孤兒院裡裡外外找了他一天，他不在，餘弦歌是第一個發現的。

其他的小夥伴還問他在和誰玩捉迷藏，他說你們看不見，把他們嚇得離餘弦歌更遠了。

但是餘弦歌沒有找到周隨。

他坐在床邊一直在等周隨回來。

他早已習慣將目光追隨著他，從什麼時候開始？餘弦歌也不記得了。

——

每隔三天，遊戲會重新整理一次。

周隨選擇進入遊戲，刻斯塔是好戰的，一直都是。這意味著周隨從骨子裡就不會安於現狀。

他挑著傍晚進入，儘量爭取在天明回來。

每次他回來時，餘弦歌都沒睡，周隨知道，但是餘弦歌沒有開口，他自然也不會解釋什麼。

直到那天晚上。

窗外的月亮很圓，也很亮。皎白的光印照在餘弦歌的側臉上，光與暗，分外明顯。

他手裡抱著一隻灰色的布熊，那是他過生日時周隨送他的禮物。

他坐在桌前，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了看周隨，又看了看牆上的掛鐘。

凌晨四點零七分。

“周隨，你去了哪裡？”餘弦歌還想說點什麼，但是突然止住了。

“去了……另一個世界，你信嗎？”周隨放鬆下來，在他印象裡，小孩子一向都是挺好騙的。

除了那些家族裡養出來的，心眼漏得跟篩子一樣多。

“我信。”餘弦歌驚訝了一下，然後又平靜下來，“為什麼要去那裡？”

周隨思考了一下，“因為……那裡有海神的眼睛？”

周隨隨便說了一個讓他印象深刻的東西，海神的眼睛是一個副本里的獎勵。

但是那個副本週隨採用的是暴力通關，因為如果細細按照它的指引來太麻煩了，稍有出錯，就需要重頭再來。

更何況，那也不是他的眼睛。

餘弦歌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信沒信，周隨打了個呵欠，不打算繼續欺騙小孩了。

他走到餘弦歌旁邊拍了拍他的頭，“好了，很晚了，早點睡覺吧，我會回來的，你不用每天晚上都這樣等我。”

餘弦歌點點頭。

乖乖走向床鋪，然後又回頭。

“晚安。”

“嗯，晚安。”

周隨拉上被子，把自己蓋好。

他又嘗試了一下勾勒魔法陣，但是依舊還很微弱，在遊戲裡可以隨意釋放的高階魔法，在現實世界剛開始勾勒就直接斷掉了。

他現在勉強能施展些基礎魔法，這還是跟他的年紀和身體有關，他在現實裡的精神沒那麼高，也沒辦法達到那麼高。

人和神的差距，一眼看不到盡頭。

以人之軀屠神，在周隨看來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只能做到基礎魔法……雖然傷害可觀，但是消耗的是他的精神，這樣不如直接拿把爛菜刀實在，至少攻速還快，反正人的身體也脆弱。

在疲倦的發作下，周隨很快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