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教廷洗腦的無知蠢貨居然說我珍貴的研究都是邪惡的巫術,我畢生的心血都被他們毀於一旦!他們把我關進了城堡的地牢,讓我和老鼠臭蟲為伍,在骯髒黑暗的犯人堆裡等待被教廷處死。

誠然,我只是一個孱弱的老婦人,曾經徒有貴族之名,世人嘴裡孤僻厭世的伯爵遺孀,如今被教廷冠以女巫的汙名,用荒謬的罪名宣判我的人格,可我已無力抗爭,只能靜靜等待他們像奪走我的自由之身一樣,輕而易舉地奪走我的性命。

可我的意志永遠都不會向他們屈服,我要把我研究的成果寫成著作流傳於後世。

比起教廷那些愚弄人心的信條,我嘔心瀝血寫下的這些才是真正能造福於人類的珍貴知識。即便和我同代的人不能發現它們的價值,終有一日,我們的後人也會從古堡的夾縫裡找到它。

我相信,終有那麼一天——

知識和真理會取代教廷的洗腦,世人會走出無知的陰影,在陽光下獲得真正的幸福和自由。

等到那一天到來,我,以及所有和我一樣冤死的人,我們的犧牲就不是毫無意義。”

宮儷影念出這些文字,還有那娟秀的字跡在最後一行寫下的話:

“我也相信終有那一天——

黛拉留言。”

眾人聽完後,都陷入了沉默。

半晌後,宮墨影開口道:

“這些書和衣服的主人,應該都是一個叫黛拉的女孩。現在可以推測出她很聰明,熱愛學習有求知慾,但是她的身份地位不高。不然她不會穿廉價的衣服,用破舊的書本,住在陰暗潮溼的閣樓裡。”

白小念點頭:

“嗯,而且從這位女學者留下的文字上看,這個國度的背景應該類似於歐洲的中世紀。

那時候的人們被教會洗腦愚昧無知,把草藥學這種歐洲醫學的雛形學科當成巫術,尤其盛行迫害富有學識和主見的女性之風,把她們汙衊成邪惡的女巫,然後對她們施加不公的審判。

女學者和黛拉所處的時代應該稍有不同,但等黛拉拿到這本書時,這個國度顯然還沒有承認草藥學是正經的學科,所以黛拉才留言說她也相信終有自由和光明到來的那一天。”

宮儷影沉聲道:

“教廷把研究草藥學的女學者汙衊成女巫,那我們看到的女巫,又是誰?”

她問完之後,等待著女巫像之前在樓梯上忽然插話那樣回答她的問題。

可女巫沒有回答。

她也並不氣餒,她相信她們快要找到真相了。

宮墨影把草藥學的書本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低聲道:

“從現在得到的線索來看,她可能是撰寫這本書的女學者,也可能是黛拉。”

眾人都看向他。

宮儷影第一個發出疑問,“如果她是黛拉,可黛拉應該剛過完十六歲生日吧,怎麼會變得這麼蒼老?”

白小念拿出一張畫紙,那上面是她用特殊手段復刻的童話書上的畫作。

“你看,畫上的女巫容顏蒼老,可她伸出的手卻是年輕女孩才有的樣子。而且我們遇見的女巫雕像,她的聲音也非常年輕,這都符合黛拉的特徵。”

她贊同宮墨影的推理,又補充道:

“這個閣樓的主人應該就是黛拉。再透過閣樓裡找到的其他東西里有很多清掃工具,再加上這輛用來織補衣服的紡車,我推測黛拉的真實身份應該是這座城堡的女僕。”

宮儷影眼睛一亮,拍手道:

“這樣就說得通了!因為她是女僕,所以她能接觸到公主和貴族小姐們,但她其實沒有學習的資格,於是她把把公主小姐們用舊的書本偷偷拿回自已的住處,自已一個人學習,然後又撿到了這本草藥學的書……”

說著,她就發現了疑點:

“可不對啊,黛拉如果是女僕,那她應該根本就不識字,就算把書拿回來她又怎麼看呢?還有那條裙子上繡的字,也表明了那是別人送給黛拉的,難道閣樓裡還住著第二個人?”

白小念指揮著傀儡把閣樓翻了個底朝天,終於找到了閣樓裡有第二個人存在的證據。

那是一個藏在櫥櫃底下的布娃娃。

宮儷影看到布娃娃就皺起眉。

和別的娃娃不同,這個布娃娃被故意縫製出蒼老的模樣,臉上還用布條做出褶皺的樣子。

“這個娃娃和我的替身娃娃有些類似,但不是用作替身,而是用來招魂附身。”

她摸著娃娃的臉感應道,“有個人類的靈魂在這個娃娃裡住了一段時間,但已經離開了。現在這只是個普通的娃娃。”

說著,她又在娃娃身上翻找著。

她在娃娃的衣領裡找到了一行小字,上面寫著:

【安娜女士】

宮儷影道,“這應該就是曾經附身於這個娃娃的靈魂,曾經的名字。”

聞言,宮墨影再次拿起草藥學的書,在裡面翻找著。

他在其中幾頁上黛拉的筆記裡,果然找到了安娜這個名字:

“安娜女士的見解果然厲害。

如果不是安娜女士想到用龍眼花的腐蝕性檢驗蛇鼠草的根莖,我到現在都只會以為,蛇鼠草只是清理草地時永遠都拔不完的煩人雜草。

安娜女士,我今天試驗了你混合蜀葵和虎尾草的解毒配方,但只成功了一半。我在祛除虎尾莖刺時遇到了一些問題。”

看到這些,白小念揚眉:

“所以安娜女士是這本書的撰寫者,也是附身在娃娃上的靈魂,是她給黛拉啟蒙,教會了她識字,引導她學習草藥?”

季北堯困惑地問:

“可如果安娜女士已經附身在了娃娃上,那為什麼黛拉還要在書頁上留下筆記呢,她直接向安娜女士詢問這些問題不是更方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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