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慧這個傢伙怎麼還不來,這麼多人等他一個”李承煥忍不住發起了牢騷,一旁的高舫也皺起眉頭,不過發牢騷不是辦法,於是便開口說:“諸位莫急,想必我二弟應該是路上耽擱了;先不等他了。”說完便坐了下來。

高仵起身問道:“李太尉,你說我們何時起兵最好?”

李承煥思索了一會兒說道:“要說起兵自然是晚上,不過現在城門已經關閉,動靜如果太大容易引人注目;這樣好了,明日酉時起兵你們負責內應;幾人又商量了一番後便在東亭侯府吃了酒席便各自回家了。”

這邊的衛子虞沒有閒下來,而是找到蔣偖將事情告訴他後,蔣偖便帶領著禁軍接管了京城防務,為了不打草驚蛇,蔣偖也是讓他的手下統一換成城防的衣服。就這樣,衛子虞一行人出了城門向黑夜中走去。

出了京城大門,他們便分頭行動,一部分人隨著騎馬的黑衣人去往黑山寨,蔣統領特意走上前去吩咐道:“欸,我說你下手可輕點啊,那些可都是人證別都殺了。”

黑衣人聽到後不屑道:“得了吧,你我級別都一樣,再者說了我又不是魔頭;知道分寸。”說罷便領著一幫人朝黑山寨奔去。

蔣統領看著那黑衣人,心裡在想是不是不該叫他;正當他分神時,衛子虞湊了上來說道:“蔣統領,我們也該出發了。”蔣偖的思緒一下子給拉了回來,當即說道:“你們幾個在這裡看好大門,不準任何人進出,凡是敢越界的,先斬後奏;出了事情我替你們擔著。”

蔣偖說完,他手底下的那幾個人齊聲喊道:“請統領放心,我等必不辱使命。”蔣偖也沒有多說什麼,帶著其餘人朝永安村奔去。

不得不說,高舫這傢伙很狡猾,他以朝廷救濟糧的名義給村民們發糧食,其中還摻雜著供反叛軍的糧食。很快,蔣偖一行人便來到了永安村,此時的永安村裡,家家戶戶都是漆黑一片,村民們也都入睡了;蔣偖根據線索來到了村長家裡,蔣偖讓人上前敲門,屋裡的人聽見有人敲門便朝大門走去,說道來了來了。

開啟門看到是一群披甲上陣的官兵,村長一時被嚇的冷汗直冒;半天說出一句:“你們是誰,找我幹什麼?”

蔣偖也不廢話,直接喊道:“朝廷有令,搜剿贓物。”說完便命人將村長綁住,隨即便有一行士兵走進大堂內,搜剿起來,找了一炷香的時間也沒有找到什麼,蔣偖便問道:“說吧,朝廷的救濟糧在哪裡?”

那村長聽聞本想裝傻充愣,奈何那刀已經架在脖子上了;便慌忙的說道:“別殺我,別殺我,我說救濟糧被我藏在地窖裡了。”蔣偖聽後便讓其帶路,來到地窖門口,眾人進去後,也是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眼前的地窖裡,被堆滿了救濟糧,饒是像衛子虞這樣的世家子弟都被震撼到了。

蔣偖來不及感嘆,便怒聲道:“你一家多少人啊?這麼多吃的完嗎。”

衛子虞也憤憤的踢了他一腳,邊踢邊說:“你身為村長,居然敢以權謀私”那村長被踢的鼻青臉腫,要不是有蔣偖攔著,村長都要踢的吊半口氣。村長求饒道:“大人,小民知道錯了,小民再也不敢了。”

蔣偖也出聲制止道:“子虞,別忘了此次的任務。”說罷,衛子虞也停止了動作,走到一旁默不作聲。

蔣偖問道:“所有的救濟糧都在這兒了嗎,有沒有分發的。”

村長聽聞後,連忙說:“有有有,我給村民們也發了些。”村長本以為自己可以贖罪,結果蔣統領厲聲道:“帶我們去找那些村民。”

一群人便朝那些村民家趕去,一戶人家開啟房門,門外圍滿了官兵,蔣偖走到前面望去,這家人穿著破爛不堪,兩個孩子衣不蔽體的躲在大人背後。那家的男主人有些膽怯的看著蔣偖他們,嘴巴也不停的哆嗦著“官.....官爺,我們都是老實本分的人,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如果要抓就抓我好了,求你放過我的孩子。”

也許是被男人那話語戳中自己的心,亦或者是看到那兩個小孩害怕但是帶著些許祈求的眼睛,蔣偖一時愣住了。好在衛子虞走過來說道:“這位大哥,你誤會了我們是來找救濟糧的,如果這裡沒有,我們就先走了。”

那男人一聽是來拿救濟糧的,頓時便說道:“你......你們稍等一會兒,我去拿。”

不一會兒,那男人便背來了半袋救濟糧說道:“都....都在這裡了,”衛子虞湊上前開啟袋子,確認了裡面是救濟糧後,便拱手說道:“既然糧食在這裡,那我們就多不叨擾了”說完便走了。

“子虞,我能麻煩你一件事嗎?”沉寂了一炷香時間的蔣偖突然開口道,衛子虞也很納悶,便問道:“蔣統領,什麼事啊說吧”蔣偖猶豫了半晌,說道:“接下來,由你來接管這次的搜剿任務,不知你可願意?”衛子虞驚詫道:“蔣統領,陛下可是說了,讓你來監管這次的任務,我只是負責協助你。”蔣統領悻悻道:“哎呀,年輕人,這次正好是磨練你的一次機會,怎麼不懂得把握機會呢?”見衛子虞還想再說些什麼,蔣偖直接讓他來不及開口,說道:“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回頭請你吃飯。”衛子虞見說不過蔣統領,索性就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的幾十戶人家,全都和前面那戶人家的情況差不多,這一趟下來就算戰場上殺敵的衛子虞也有些扛不住了。

他們走著走著,來到了最後一家徐白氏家;這時村長湊前說道:“大人,這家情況有些特殊,她丈夫不知所蹤,而她和她的孩子是三年前來到這個村子的。”衛子虞輕輕的點了點頭,回應道:“知道了”說完,他自己便去敲門;屋裡的徐白氏聽到有人敲門,問道:“門外是誰,大晚上的敲我家房門作甚?”門外的衛子虞還是繼續敲著門,這讓屋裡的母子倆有些害怕,三歲的徐子維躲在他母親背後,而徐白氏強裝鎮定的說道:“村長,天這麼晚了,你明天再來吧!”

在屋外的衛子虞聽到後,還在想這話什麼意思的時候,村長這時卻急了,喊道:“我沒有敲你門,不是我”。屋裡的徐白氏聽到外面的喊聲,還以為外面有劫匪,便轉身拿起一旁的掃帚,將她的孩子死死的護在身後,而外面的衛子虞等人也失去耐心,一腳便將兩扇門踢開。

衛子虞看著眼前的母子倆,再轉頭看著家徒四壁的屋內,瞬間一種罪惡感湧上心來。

他不停的給那母子賠罪,順便說出了此次目的;得知他們是來拿救濟糧的,便拿出了那所剩不多的糧食,而蔣統領此時卻坐在馬車裡,沒有注意這個三年前他追殺的徐家人。經過一番說辭,衛子虞便走了。

出村的路上,衛子虞和蔣偖坐在馬車上很沉寂,過了許久,衛子虞率先開口道:“蔣統領,陛下有說那些糧食怎麼處理嗎”蔣偖思索一會兒後說道:“這個陛下倒是沒說,應該是讓我們看著辦吧!”

衛子虞眼前一亮,說道:“那我們把這些糧食分給這些村民,剩下的拉回皇宮,讓陛下處理。”

蔣偖聽後,有些勸誡道:“子虞,天下的窮苦百姓很多,你救不過來的。”衛子虞卻說道:“我知道救不過來,可是眼前的村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

而我們手上正有糧食,為何如此做作?”蔣統領知道這小子有時候油鹽不進,索性便讓他做這個好人。

衛子虞下了車,用手示意眾人停下來;他說道:“經過我和蔣統領的一番商議,決定將救濟糧發放下去,每戶人家按人頭算,一人兩斤;剩下的我們將運往邊關。”

那些被拿了救濟糧的人家,聽到這個訊息後,齊齊跪拜道:“大人,你是大好人啊!”而此時另一邊的黑山寨內,已經是喊殺一片,黑衣人率領眾人將這個寨子連根拔起了,除了幾個當家的,其餘的嘍囉死的死,傷的傷。

比起蔣偖的問話方式,黑衣人的方式更直接,問話不答,砍掉一根手指頭,很快,這邊的兵器也搜剿乾淨了。

永安村這裡,衛子虞將糧食分發完畢後,還多給了徐白氏六斤糧食。回城的路上,蔣偖還在擔心黑衣人那邊時,誰知道人家早早的就在城門口等待著。

“呦,蔣大人,來得挺早的嘛,路上是不是遇見什麼麻煩了?”蔣偖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那邊處理的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紕漏?”

黑衣人想了一會兒說道:“那寨子裡有幾個當家的讓跑了一個,這幾天注意點那太尉府和東亭侯府。”蔣偖聽完,皺眉道:“看來,京城有一場惡戰要打了,子虞,你先別去邊關了,留下來一起守城,我們也要儘早的做準備了。”

衛子虞無奈的擺了擺手,跟著隊伍進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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