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齊玉昭便覺心中有一處是暖的,可這樣的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離開太久,久到想不起那是怎樣的開始。

當她意識到自已失態的時候,定了定心神:“我從沒聽她提過你,你們是何時遇見的?能與你說起那些事,想必,她真的很信任你。”

能得到她的信任,沈瑾瑤絕不是褚淺音她們口中無法無天的樣子,至於裴嶼,少年見到好看的姑娘被欺負,想要為其出頭,理所當然。

只是,想起裴嶼那張冰塊臉,齊玉昭怎麼都無法想象他幫人時是怎樣的高高在上的表情。

不知不覺中,齊玉昭內心的天平已經因為李程程的原因慢慢地朝著沈瑾瑤傾斜。

而御花園裡的所有人在聽到‘李太傅嫡幼女’時,震驚的眼神下,很快浮現出惋惜,有幾人甚至幾度面露哀傷。

就連許俏俏她們方才仗勢的表情也開始有些變幻莫測。

沈瑾瑤淡道:“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卻說了些事。”她眼尾掃向許俏俏幾人:“公主與李小姐是閨中密友,私交甚篤。李小姐在年幼時曾偶然救過偷偷出宮險些被拐走的公主。前年公主生辰,李小姐給您準備的禮物便是你頸間的這條珍珠項鍊。”

“李小姐曾說,她這輩子最開心的事,就是交到你這樣的朋友。”沈瑾瑤的手輕撫在齊玉昭的手上:“她讓我問問公主,還記得廣元殿裡,你們兩人說的話嗎?”

要好好活下去。

齊玉昭已經驚的說不出話了。

她身形微僵,呆立當場。

怎麼會,怎麼會?

她怎麼會知道廣元殿的事?

那時,她分明還在封安邊城,並沒回京都。況且在廣元殿那日就連她自已的貼身女官都不知道。

“你... ...”

齊玉昭心中翻起驚濤駭浪,想問什麼,但她現在心緒太亂;很快,她腦中想起那日的情形:“我說,李太傅是翰林院之首,又是皇子之師,明明是學富五車,滿腹經綸,偏生的女兒是個喜歡舞刀弄槍的,她說想保護我... ...”

小時候,齊玉昭雖說由太后撫養,但宮中人一向趨炎附勢,她生母地位低,連帶著她即便有公主的身份也被人任意欺負。

她和李程程相識,就是因為還不足五歲的她被其他貴族子弟推到池塘裡,她們還在池塘邊撿石頭砸她,在她的衣服裡放很多很可怕的蟲子,她害怕極了,不想再留在宮中,於是偷偷跑了出去。

這件事後來被太后知道,狠狠責罰了當時的欺負她的幾個子弟,也是自那以後,宮中人對她的態度就都變了,她真的成了人人恭敬的南嶽公主。

“第二日是祈神節,原本我們說好,要偷偷跑出去,一起仗劍天涯,遊歷天下... ...”

可就在祈神節的當日晨起後,李家人發現李程程吊死在自已的寢屋當中。

一片寂靜。

御花園裡,除花草被風吹動的沙沙聲外,再無其它聲音。

在場的人都知道,李程程自縊在祈神節。

當天,滿城張燈結綵,唯有李太傅府中哀白一片。

鳳翎走到沈瑾瑤的身旁,將東西遞到沈瑾瑤的手裡。

沈瑾瑤輕聲開口,她的語氣平靜,好似並沒有什麼起伏:“她說,去年你生辰前,她問你想要什麼禮物,你曾嫌棄她不會女工,想要她親手做東西。”

她將鳳翎取來的絹帕交給齊玉昭:“那晚開始,她熬了整整七日,手都被紮成篩子,才繡好這個絹帕。她說,你喜歡水仙,她就把水仙花繡在上面,這是真正的手帕之交。”

齊玉昭詫異的看著沈瑾瑤手裡的東西,忽而想到了什麼,仔細的打量著沈瑾瑤。

她不知道沈瑾瑤是怎麼知道這些事,但她看上去一副坦然的模樣,即便她心裡疑竇叢生,她也願意相信沈瑾瑤說的話。

這蹩腳的針線,一看就知道不是熟悉女工的人所繡,而李程程從出生開始就從未拿過針線。

“沈瑾瑤,你好大的膽子!”許俏俏像是突然發現沈瑾瑤的錯處,大聲的責問:“你竟然派人監視玉昭公主,你可知道,這是多大的罪?”

不監視,她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事。

她們幾個陪在玉昭公主的身邊時間可比沈瑾瑤這個鄉下來的長,沈瑾瑤口中的事,她們從來不知道,也沒聽說過。

“你腦子被驢踢了嗎?”

俞惜安像看傻子一樣看許俏俏:“別說去年祈神節沈瑾瑤還沒回京都城,就算回來了,之前那些事,咱們可都不知道的,要不是瑾瑤真的認識李小姐,怎麼會知道公主和李小姐的那麼多事?”

許俏俏反駁:“誰知道她怎麼知道的,故意打聽公主喜好,想要接近公主,她這種人,什麼做不出來?”

“你倒是想做,可沒機會啊。”俞惜安冷嗤一聲:“這京都城裡還有誰不知道,整天粘著公主的到底是誰。”

許俏俏不忿,正想要回懟就見褚淺音暗中扯了扯自已的衣角,對自已搖搖頭。

“公主。”鄭蕊芝上前,看到絹帕:“你莫要被她騙了,這東西她不一定在何處尋來,為的就是想要欺騙你,讓你相信她,好達她的成目的。”

“公主,你心性單純,況且李小姐在天有靈,定也是不想看到你被騙。”褚淺音咬了咬下唇,看向沈瑾瑤:“沈六小姐,你千不該,萬不該利用公主最在意的人。”

“利用?”

俞惜安實在看不慣她們三個針對針瑾瑤一個:“要說利用,誰比得上你們,李家小姐之前的事你們幾個翻來覆去在公主面前提,明面上排解公主的憂傷之情,暗地裡不就想讓外人以為你們和公主近親,時不時就被公主傳進宮嗎?當初你們怎麼拉攏李小姐,怎麼當上公主伴讀的,自已是真的一點數沒有?”

這些話無異於把這三人的遮羞布當場掀開。

嚇得三人心頭猛跳,三張臉羞愧的滿面漲紅。

褚淺音哪裡受過這樣的氣,要說她在文賢堂被裴嶼當眾針對,她還能以對方身份高貴惹不起為理由安慰自已。

現在她竟然被小小武官家的女兒直指著羞辱,她實在氣不過:“俞惜安,你放肆,簡直是以下犯上,尊卑不分,這裡是皇宮,有公主在,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

“公主殿下是天之驕女,豈能被你們幾個輕易矇蔽?當初,若不是李家小姐,你們恐怕連公主的裙邊都夠不到,難道我說錯了?”

俞惜安毫不示弱,語氣也充滿不屑。

“你能看到她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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