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朝聲音的方向看去。

最先見到卻是站在原地正看好戲的沈安旋和沈寧璇兩姐妹。

在一眾裝扮得體,容貌俱佳的貴女當中,這兩位並沒有太過出眾。尤其是沈寧璇,一身鵝黃色的風毛小襖,頭戴玉蝶嵌珠簪,不說話時,亭亭玉立,是位清新脫俗的秀麗少女。

相比沈寧璇,沈安旋多了一種矜雅在身上,她和沈寧璇站在一起,非但沒有像沈寧璇預想的成為自已的陪襯,相反,更加襯托了沈安旋的娟美。

姐妹兩人看著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已,面上都浮上和煦禮貌的笑容,尤其是沈寧璇,自信的揚起下顎,迎著眾人的目光。

可御花園裡的所有人眼神並未在兩人身上停留,而是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向她們身後不遠處那款款走來的迤邐倩影。

原本因為吵鬧而人聲鼎沸的花園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少女在所有人注視的目光中,穿著白狐絨的大氅,紫色的玉蘭花裙邊淺露在外,一步一動間,彷彿有花瓣在腳邊綻放。

她腰肢纖細,身段窈窕,微微抬著下顎,目光平視,白皙的肌膚有著通透的粉嫩,越發將她的美無限放大。

然而,最吸引人的是她那雙黑眸,杏眼圓圓,乍一看純淨的宛如初生的幼鹿,懵懂,安靜,可細看下,像是沉寂多年的湖泊,隱藏深不可測的未知。

她往俞惜安的方向走去。

在經過沈安旋和沈寧璇兩姐妹時,眼尾的餘光都未給她們一個,那高貴的氣質和利落的儀態,讓人一眼就能分辨高低。

她雙手上下放在手爐上,看似循規般的託著,卻並不讓人感覺到刻意,彷彿是悠閒自若,即便隨手的動作都可以讓人覺得那就是貴女該有的標準。

她緩緩走來,那席地的裙裾輕而飄動,端莊內斂,就如同她的氣度般,淡淡的莊重下讓人賞心悅目。

這姿態,這神情,哪裡是邊陲鄉下地方教養出來的世家貴女。

自她出現,御花園裡的所有女子霎時黯然失色,沈瑾瑤竟把在在場的所有官眷都比了下去,還讓她們無力與之相較。

官眷們驚訝得半晌沒說出一句話。

她們眼看著沈瑾瑤站定在俞惜安的身邊,聽她輕柔卻極有威懾力的聲音道:“原來御史大夫家的小姐是這麼造謠我的。”

沈瑾瑤不在意的笑笑:“看來,任大人的家事並未讓你覺得有什麼丟臉,反而很是自豪?”

任箐茹看向沈瑾瑤。

白狐絨大氅下的少女神態自若,美若出塵的容貌並不具有攻擊性,可那雙眸中帶著譏諷卻顯而易見。

因為身份的原因她無論在哪裡就算不是最受喜愛的一個,也是最讓人想要拉攏的貴女,她何曾受過這樣眼神的輕視。

她當即對沈瑾瑤頤指氣使起來,可說出話還是稍有底氣不足:“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大家都知道我說的是事實,我哪裡造你的謠,難道那天不是你上趕子跟裴小王爺走的嗎?誰知道那麼長時間裡你用了什麼手段。”

“任小姐慎言。”

沈知璇來到沈瑾瑤的身邊出聲。

這位任小姐貴為御史大夫家的嫡次女,好歹是從一品官家千金,平日裡都說她為人和氣,頗有風範,沒想到竟然會說出這粗俗的言語。

說是惡毒也不為過了。

自家六妹妹年齡還小,哪裡能聽得了這些汙糟的話。

任箐茹似乎沒想到沈知璇會為沈瑾瑤出頭,鄙夷的冷笑一聲:“區區侯府庶女竟敢出席這樣的場合,你配嗎?還為沈瑾瑤強出頭,你算是個什麼東西!簡直上不得檯面”說罷,惡狠狠的瞪著沈瑾瑤。

沈瑾瑤也不惱,她給了沈知璇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唇角彎出極為詭異的弧度,道:“我前幾日碰巧知曉一件事,聽聞御史大夫最寵愛的長女嫁到隴西李氏不足一年夫君在京都病逝,不久後就有人見到時不時有陌生的年輕男人出入其府中。”

說著,她眼尾微挑的看向任箐茹:“外人都傳,那是任大小姐養的面首,哦,不對,應該稱‘謀士’。”

“你,你撒謊!”任箐茹急了。

可沈瑾瑤比並未理會,她還在輕飄飄地說著:“七日前,陽武縣縣令為避免遭到任大人彈劾,想走任大小姐這條門路,在打聽好她喜好後,為其送上了四名‘謀士’。”

“任大小姐當時就將人收入府中,可誰知不過三日,任夫人在其長女的府中見到了這四人中的一人,垂涎不已,任大小姐為孝順其母,當晚就將人送給了自已的母親。”

在場的所有人都彷彿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紛紛睜大眼睛,張圓了嘴巴,不可思議的聽著。

還有人在低聲私語;

“天啊,任家這麼汙糟的嗎?”

“任夫人... ...我這是聽到了什麼?”

“丟死人了,任箐茹怎麼還有臉來宮宴丟人現眼的。”

“瞧她剛才趾高氣昂汙衊人家定北侯嫡女的樣子,現在輪到她自已了,看她還有什麼話說。”

任箐茹的臉被氣得漲紅,直指沈瑾瑤,卻反駁不出半個字,只能急的原地跺腳。

“你,你——”

沈瑾瑤的眼眸彎彎,瞧著任箐茹吃癟的模樣:“我要是任小姐,現在得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好好想想,是該叫那位‘謀士’姐夫,還是繼父?”

“這御史大夫任述安好歹也是重臣,沒想到後院竟是這麼骯髒的地方。”

參宴的官眷在聽完沈瑾瑤的話後紛紛搖頭,想起自家老爺回府後曾談起朝堂上的御史大夫任述安時,那是何等的尊重,不僅因為他的剛正不阿,更是欽佩於他的為官清廉。

可誰也不曾想,暗中竟會被自家夫人戴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就連自已最寵愛的女兒也是那般不堪... ...

不時有唏噓聲在眾人中傳出來。

任箐茹當場急哭。

“沈瑾瑤,你,你血口噴人,我要去告訴太后,請太后為我做主。”

她豆大的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瑾瑤自也不懼她:“只怕是你有告狀的功夫,任大人的休書都已經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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