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裡緊張的氣氛越來越重,與其他院子的恐慌相反,棲遲院始終安安靜靜沒有半分異樣,好像府中的事都與這裡無關。

直到遠處的山巒被黃昏的餘暉覆蓋,天色漸漸暗沉,定北侯府門前傳來疾馳的馬蹄聲戛然而止。沉寂了一整日的定北侯府,在聲聲通稟“侯爺回府”後,才恢復了往日的生機。

府中各院緊張的氣氛也逐漸消散。

可,就在沈孝山回府帶著幾名府中侍衛就直奔郭姝的院子後,沒多久,郭姝的院子裡就傳出一陣陣無比淒厲的嚎叫聲。

明顯是沈孝山發怒了。

“你這逆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山郎!”郭姝眼見著沈孝山手中的長棍要打在沈恩治的身上,完全不顧自已會受傷,伸手就將長棍攔在半空中哭訴著:“治兒可是你親生的!”

郭姝的院子裡除她和沈恩治,沈寧璇外連帶著跪了一地的下人,她們見沈孝山發怒,嚇得氣都不敢喘。

“親生的?”沈孝山冷笑:“我看這個親生的兒子是想我早點死。”他額間青筋暴起:“你知不知道,因為他妄自尊大的口無遮攔,我沈氏一族險些被這個蠢貨連累得遭滅門大禍!”

郭姝心裡‘咯噔’一聲,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跪在地上垂著頭始終不開口辯解半個字的沈恩治。

“你到底說什麼了?!”

沈恩治垂著頭眉頭緊皺,咬著牙,沒有回答自已生母的話。

“來,來人。”沈孝山見沈恩治這沒有擔當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他用力甩開郭姝擋住自已的手,郭姝身形不穩,狠狠的跌坐在地上。

他並沒有像以前一樣憐惜她,而是繼續高聲喚來下人:“把這個逆子給我拖出去,打,重重的打,狠狠地打,把他這雙腿給我打斷,讓他永遠留在府中,不能再踏出府門一步!”

“父親!”

沈寧璇被沈孝山暴怒的樣子嚇得不輕,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跪挪到沈孝山的身前拉住他的衣角:“父親,您就饒了哥哥吧,他也是酒後胡言,事後他說了什麼他自已都不記得了。”

母女兩人的哭聲惹得沈孝山更加心緒躁浮。

“還等什麼?”他怒斥著院內的下人:“給我拖下去打!”

下人不敢耽擱,馬上架著沈恩治就要拖下去,郭姝也顧不得什麼教養,心急如焚下竟也當場哭著為兒子求饒。

“山郎,山郎你就饒了治兒吧,他也是被欺負的狠了才會口不擇言的。”

“父親,哥哥知錯了!”

“父親,兒子,兒子知道錯了!”

沈恩治本以為生母備受寵愛,有她求情,他一定會化險為夷,可是現在已經被下人架起,看來父親是真的狠了心,就連他生母求情也全然不顧的要杖責他。

他只好求饒:“父親,兒子真的知道錯了,父親您就饒了兒子這一次吧,父親,父.… ...啊... ...啊啊... ...”

侯府的下人手腳利落,板子打在沈恩治身上的聲音連同他的喊叫聲刺耳在府內迴響。

棲遲院距離郭姝的院子不近,卻也能清晰的聽到那聲聲痛徹心扉的嘶嚎聲。

然而,任憑沈孝山發了多大的火氣,在郭姝的院子裡如何懲治她們,沈瑾瑤都不聞不問,悠閒自在的自已的院子裡用著晚膳,兩耳不聞窗外事。

只是,這頓美味的晚膳因為這樣痛苦的聲音而變得少了幾許滋味。

在沈瑾瑤用完晚膳後,才回到正屋,就見著凰翖笑呵呵的從外面走進來:“主子,郭氏院子裡鬧翻了,侯爺將三公子重打三十大板,呵斥郭氏教子不言,將郭氏和三公子人禁足在院裡,一月不得外出。”

意料之中,情理之內。

沈瑾瑤對此沒有太多的驚訝,全府的性命相比他沈恩治大如天,要是真有那麼一日,她相信依照沈孝山的秉性,他定會捨去沈恩治保住沈氏全族。

身居高位者,豈能被親情所累。

六親不認,果決無情才是能穩握權勢的關鍵。

這些,沈孝山心知肚明。

他能寵愛郭姝多年,情,是有,但絕不多,更不會將郭姝看得比他自已還重要,對於她所生的子女,利必定大於寵。

沈恩治能肆無忌憚的將如此狂言脫口而出,足矣證明素日裡郭姝對他的影響匪淺,只因郭姝就是這樣人,她自以為有沈孝山在背後撐腰就可以無所畏懼,可她忘了,沈孝山能有如今的權勢,依仗的是齊家的皇權。

一旦皇帝因此對沈家有了忌憚,那沈家離敗落甚至消失在世間也不遠了。

沈瑾瑤來到軟榻前坐下,指尖一下,一下地輕敲在身旁的案几上,“咚,咚咚”的聲響在這靜如落針可聞的屋內好似直入人的心底。

一陣寒風此時吹開書桌旁的窗戶,窗欞拍打著牆壁的動靜讓人一驚。

“夜裡起風了,屬下待會去把炭爐再加些炭火。”鳳翎手腳利索的上前將窗戶關上,轉頭看見自家主子正看著自已的方向出神。

“主子?”

“快下雪了。”沈瑾瑤目光未動,聲音卻隱隱的藏著幽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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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後花園裡,寒露右手提著燈籠,左手手提著籃子和身後幾名手中都同樣提著籃子的侍女形色匆匆的朝著棲遲院的方向走。

夜裡北風呼嘯,一陣勁風吹過,燈籠本就昏暗的燭光被吹滅的同時,傳來寒露驚訝的聲音:“呀... ...”

今夜無月,又沒有燈籠照亮,她沒看清前面的路,抬頭時,已經撞在了前面人的背後。

寒露沒顧得上撞到的是什麼人,她低著頭,看著已經掉落滿地的青菜,雙眼有淚珠滾動:“這可怎麼是好,這是姑娘明日的份例啊!”

前方,微弱的光亮一點點的照在寒露的臉上。

“寒露?”久欲的聲音自寒露的頭頂傳來:“你怎麼會在這兒?”

久欲是定北侯的貼身護衛,為人正直,對沈孝山很是忠心。侯府後院是女眷居所,所以從前他只在前院留守,今日跟著侯爺來到後宅也是侯爺吩咐。

寒露沒理久欲,蹲下身子滿臉失落的看著地上散落的青菜和肉蛋:“都掉地上了,姑娘明日的份例又要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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