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姝就這麼依著沈孝山,直到半晌後,才開口:“我知道山郎捨不得辜負我。你給了我一雙這麼好的兒女,又讓她們進嫡子,嫡女才能入的文賢堂讀書,夜時我常想,這都是因為山郎,我才能過的如此體面,只是... ...”

她話語間思索著,繼續道:“近日寧兒時常悶悶不樂,我擔憂她心氣鬱結。”

“寧兒怎麼了?”沈孝山抬頭,看著郭姝,見她確是擔心的神色。

郭姝語氣鬱鬱:“還不是因著六姑娘回來那日太后就賜了東西,寧兒以為是她日前進宮在太后面前失了禮數影響了父親的顏面,所以太后才沒想起她。”

“此事與她無關。”沈孝山面上依舊和顏的笑著:“瑤兒畢竟是府中的嫡女,我又手握重兵,她回來,太后和陛下禮遇既是重視也是天恩。”

他沒提太后的意思,但郭姝也不蠢,這些時日沈孝山的舉動和言辭已經透露出不少,既然他沒明說,那她也不問。

但,這件事不能就這麼過去,她起身,望著沈孝山道:“可是,近日太后也沒有叫寧兒入宮的意思,這要是往常,這個時候太后是要寧兒每隔一日就入宮陪伴的啊。”

“太后近日忙於前朝的事。”沈孝山鬆開握住郭姝的手:“沒有分開身而已,你告訴寧兒不要多想,她一向是最乖順,最懂事的孩子,也頗得太后重視,你與她講明,她能懂,再說,入宮也不見得是好事,讓她別總想著。”

郭姝聽見沈孝山這麼說,心急了起來,可又不能表現,她腦中急轉,道:“但是,寧兒從前終究是時時入宮,這京都城的人都知道,她能有如此的性子,倒是像極我,就是心裡太脆弱了,尤其還是這麼突然的轉變,讓她不多想也難。”

她撩了一眼沈孝山:“我知道山郎疼愛我,讓我在府中管著中匱,可在外人眼裡,我就算是皇妾,也還是身份卑賤的妾室,妾室所生的女兒是庶出,不配入宮也是理所應當... ...”

“什麼?”沈孝山看著郭姝的眼神都沉了下來:“誰在外面如此詆譭你?”

郭姝搖了搖頭,唇角苦澀一笑:“沒事,都是外面瞎傳,姝兒不在意。只是,苦了寧兒,她自幼為了給侯府光耀門楣,苦學琴棋書畫,歌舞才藝,卻只因出生在我的肚子裡,連不入宮陪伴太后都會遭到非議。我真是恨自已,為何與山郎相識的如此晚,君以有婦,我又心慕於君,想與山郎生生世世,這才逼迫家中長輩寧願以妾的身份入府,而這般的代價,就是現在連累了自已的一雙兒女。”

“要,要是寧兒,能... ...”她邊說,眼淚邊在眼眶裡打轉:“能投生到夫人的那兒,是不是就不用受這般的非議了。”

聽著心尖尖上的人說得情真意切,又哭得楚楚可憐,沈孝山也禁不住紅了眼眶,他急忙攬住郭姝,將她擁在懷裡:“好了好了,不哭了,看你哭什麼啊,伴君如伴虎,即便是太后也是一樣,你真的以為入宮陪伴太后就好啊,行了,別傷心了。”

“山郎。”郭姝哭得梨花帶雨,嬌氣著開口:“我也是名門出身,卻甘願於你為妾,恐就是因為這樣的身份會耽誤了寧兒。 你也知道,寧兒資質非凡,容貌秀麗,她自幼就傾慕陛下,一直心心念唸的就只想入宮,可是現在,六姑娘這位嫡女回來了,哪裡還能輪到她,山郎,你說,以我妾室的身份,寧兒將來到了許婚的年紀,是不是也不會有什麼好的姻緣?”

“又或者是太后見到嫡女回來了,嫌棄我妾室的卑微身份,寧兒又是我所出,所以配不上陛下,這才不喜歡咱們寧兒了,不讓寧兒入宮陪伴。”

“我沈孝山的女兒,無論哪一個身份都一樣。”沈孝山怒的站起身:“在我心裡從沒有嫡庶的分別。”

郭姝見言語起了作用,佯裝怯生生的閃躲了一下,在絹帕的掩飾下嘴角勾起,她點著頭:“是呢,我也知山郎的心思,但是,這外面的閒言碎語我們也沒辦法阻攔,府中有山郎為我們母女做主,成為我和寧兒的依仗,我就已經很欣慰了。”

這般進退有度的言語,讓沈孝山的眼神落在桌前他方寫的摺子上,雙眸中的思慮頗重。

約過了半盞茶的時辰後,他才道:“過些時日太后要在宮中舉辦賞花宴,你讓寧兒準備準備,同瑤兒一起入宮吧。”

太后宴請都是京都城中各大世家的官眷正妻嫡女,從前沈寧璇是庶女能入宮的原因是因為沈孝山無嫡女在身旁的原因,而現在,嫡女回來,哪裡還有沈寧璇入宮赴宴的份兒。

現在沈孝山鬆口,讓沈寧璇和沈瑾瑤一起入宮參宴,這就說明在沈孝山的心裡,沈寧璇和沈瑾瑤的身份一樣。

那她,郭姝成為正室嫡妻的日子還會遠嗎?

這般的想著,郭姝裝出一副可憐拭淚的模樣,起身福了福:“那我代寧兒謝過山郎了。”

沈孝山回身將她扶起,郭姝再一次倒在他的懷裡,聲音嬌柔:“山郎對我們母女的好,姝兒無以為報了... ...”隨後,她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後,羞澀的低下了頭,沈孝山倒是一副興致嫣嫣的模樣勾起了郭姝的下顎,看著她那飽含柔迷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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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遲院。

沈瑾瑤用過晚膳就坐在正屋裡的軟榻上,面前擺著一副黑白棋,她縱觀棋局,隨手拿起白子,自已與自已對弈起來。

不多時,鳳翎從門外走進來,對著自家主子施禮後,道:“主子所料不錯,侯爺與郭氏在書房離開時並未將食盒一併帶走,而是留在了書房,屬下一直等在書房外,見不久後郭氏身邊的侍女以郭氏落下東西為由進入書房,將食盒帶走,然後倒在了后街的泔水桶裡。”

“嗒;”

一道清脆的聲響從棋盤上傳來,是沈瑾瑤落下黑子的聲音,她雙眼狡黠:“對於視而不見,更可恨的不是無睹,是冷漠。”

鳳翎附耳在主子身邊,聽她耳語了幾句後,惠心一笑,轉身退了出去。

開門時,一股幽冷的北風湧入,吹動著屋內的燭影晃動,沈瑾瑤眼眸漆黑無底的望著門前;

既然,有人緊隨其後的在棋盤上落子,那她就要將這枚棋子困死在棋局裡,讓她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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