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麼?”

沈瑾瑤垂眸似自語了這三個字,忽然唇畔就露出一種誰也看不懂的笑,這笑漾起的弧度極美,卻透著無盡的寒涼:“看來二姐姐和五姐姐也是這麼認為的了;”

她隨手拿起書桌上一本書,道:“無見便妄言,文賢堂教書育人,教得不僅僅是功課,品行教養也應在內,諸位為何要將鹿鳴書院說得如此不堪?況且,我沈瑾瑤讀書再淺薄,也知學海無涯,也懂尊重二字。書院先生品行高華,學子自該傳承,鹿鳴書院雖不及文賢堂,可也是學府,先生皆是飽讀詩書多年,諸位如此惡語重傷,哪有半分敬師重學,學不敬,實乃豬狗。”

如今這世上,根深蒂固的觀念很難改變,加之沈安璇和沈寧璇刻意而為,讓眾人落下印象,她再如何反駁也是無用功。

那,與其爭辯,還不如涇渭分明。

“你,你說誰豬狗呢!”

“先生來了。”

馮玳剛想反駁,就聽見門外有人喊了一聲,他只好作罷,但看著沈瑾瑤的眼神滿是恨意。

沈瑾瑤回到座位上和沈知璇坐在一起,方才沈瑾瑤和那些人說的話她都看在眼裡,她幾次想為沈瑾瑤說話,都被攔了下來,心裡急的不行。

終於等到先生來了,她才放心。

窗邊;

裴嶼的目光一直跟在沈瑾瑤的身後,落在左側第一排中間的位置。

前面,晏溫策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裴小王爺?”

裴嶼對此恍若未聞。

“裴嶼!”晏溫策拿起書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麼回事?魂兒呢?我怎麼覺得你今日... ...這麼不太對勁兒啊?”

裴嶼收回目光,言語慢笑:“怎麼?”

這笑得明明人畜無害,可落在晏溫策的眼裡,卻覺得那雙眼底藏著無數無盡的狡詐。

“我說裴小王爺,您該... ...不會是春心大動,瞧上沈家那位嫡女了吧?”晏溫策和裴嶼自幼一起長大,對他很是瞭解,見他目光就沒離開過沈瑾瑤,一語就破了他的心事:“喂,我可跟你說,你最好別打她主意,你就瞧上七八個公主我都能幫你娶回來,這位可不行,你千萬不能對她動任何心思。”

裴嶼慵懶的坐起了身子,挑了挑眉,像是在無聲的等著晏溫策這番說辭的理由。

晏溫策暗道不好,他清楚,裴嶼這樣是他真的說對了。

他向後靠了靠,用書本擋住自己的臉,忍不住嘆氣:“她是當今太后看中皇后人選,已經在找欽天監選日子了,你還是別對她有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了,我跟你說,跟陛下搶人,你絕對沒可能,你父王也不會允許你這麼做,你還是早歇了這想法吧。”

裴嶼修長骨節分明的手上把玩著玉佩,他穿著黛藍色連雲紋錦袍,領口處綴摻金絲看上去華貴無比。抬手間,袖口微退,露出手腕上的肌膚泛著冷白。

對此,晏溫策不知道他到底是否將自己的話聽在耳中,記在心裡,但無論如何,他不能看著自己的好友泥足深陷。

畢竟,堂堂蜀王嫡子,怎麼能做出和當今皇帝搶女人的事。

這要是傳出去,蜀王能不能饒了他尚且不論,那位新帝也不可能放過他,給新帝戴綠帽子,搶皇家要娶的皇后,撬人牆角,這就是粉身碎骨渾不怕,也要奪愛向天笑啊。

他不可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裴嶼為一個女人毀了大好前途,於是道:“裴嶼,我跟你說,當今太后已經定下的人,你要真的對她做什麼,到時候陛下龍顏震怒,毀你全族不過就是一句話,咱可別做那種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傻事兒,不值得,天下美人兒多得是,咱別放棄大片... ...”

裴嶼沒有說話,只是勾著唇。

笑容漫不經心中,讓晏溫策心裡發慌。

“敬文皇帝,齊北禮。”

晏溫策眼皮驚得狠狠跳了幾下,敢明目張膽叫新帝尊號名諱的,南嶽天下怕是隻有這位天不怕地不怕還混不吝的裴小王爺了:“你,你要,你要做什麼?你不要命啦?!”

他的聲音極低,又急,像是在拼命壓制著自己的震驚。

裴嶼將手中的玉佩放下,慢條斯理的回答:“無所謂。”

蜀王府,南嶽開國太祖皇帝的輔佐功臣,延續幾代的功勳世襲,太祖皇帝欽賜丹書鐵卷,並有遺照,可保裴氏一族在南嶽江山下血脈無虞。

可百年來,裴家無一人以此行事乖張,他們始終遵循祖訓,忠軍為臣,現蜀王在平沙之戰中受傷後不久上交兵權,自此這一代蜀王手中只空有王位,沒有實權。

可所有人都清楚,當年蜀王上交兵權也是遭到了先帝的忌憚,為保全族安危,他只能捨去一身抱負,至始現在無處施展,最後只能王府中逗鳥,賞花。

現在,到了裴嶼這一代,本就少年氣盛,怎麼可能安於現狀。

裴嶼知道齊北禮為人冷酷無情,從不近女色,還時不時有傳聞說他將所有旁人先給他的女子處死,挖眼削鼻,手段極其狠毒。

簡而言之,這樣的人,絕不會對任何女人動心。

“你別無所謂啊!”晏溫策急了:“那是當今陛下,你就算再能耐,也不能越了他去,你還要不要你的小命了?說白了,你裴家那就是空有一道太祖遺照,陛下說不認就可以不認,他毀了你們裴家,就同捏死一隻螞蟻沒區別。”

裴嶼:“... ...”

得,他說了這麼多,感情這位爺一個字沒聽進去。

晏溫策不死心,還想再勸幾句。

誰知,裴嶼剛擺擺手示意他別再說時,學究正拿著書本走了進來。

晏溫策沒辦法,只能暫時作罷。

“好一句敬師重學。”

學究的誇讚聲傳到學堂內眾學子的耳中,沈瑾瑤抬頭看去——

此時進來的老者頭髮花白,年歲約有六旬上下,一身米色長袍加身,是位學者君子的模樣。

他走進到上首的位置,放下手裡的書卷,抬頭時目光落在沈瑾瑤的身上:“說的不錯,唯有敬師,方可有所學,‘學而不敬,實乃豬狗’這話雖重,卻並非全無警示,文賢堂教書,也重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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