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畢業
兩天時間，兩人到處逛商場找衣服鞋子，忙得不亦樂乎。
“咱們找個化妝店約好當天時間來化妝吧，頭髮也要弄呀。”
“不用，肖嫣姐的美容店裡都有，她化妝技術可好了，說免費替我們化妝梳頭，她店裡的首飾也任我們挑。”
“哇哦，我上次去看過那些首飾，超級漂亮的，大美女姐姐好闊氣！”
二十八號早上八點，張季元特意調了休，西裝筆挺先送兩人去美容店化妝，再回去接上家人。
郭雲當然也要參加弟弟的畢業典禮，穿著一身新裙子，坐在譚茗心身旁，好奇看著滿桌子的化妝品。
尤珍珠仰頭閉著眼睛，被化妝刷掃得有點癢，嘻嘻笑道，“姐，要把我化得跟你一樣漂亮哦！”
肖嫣被逗笑，“你原本就很漂亮呀，面板多好，水嫩水嫩的。”
譚茗心來了句，“你想變成我姐別化妝，去整容吧。”
郭雲噴笑。
“譚茗心！老孃滅了你！”尤珍珠惱火。
“哎，別動！”肖嫣無奈。
…
十點，畢業典禮開始，豔陽高照。
這年頭的畢業典禮沒後來那麼多花樣，大家都是穿得比平時時髦些，女生正是愛美的年紀，幾乎都穿裙子，還化了妝弄了頭髮。
高三全體師生入場，坐在搭了大棚的操場，學生家屬都坐外圍大棚下。
升國旗全體齊唱國歌，校長上臺致辭之後，高三每班班主任上臺寄語，再由校長頒發畢業證書。
之後就是觀看班級評選出來的娛樂節目，學生和家長還有老師們，同玩學校安排的益智類遊戲，或有獎競答，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最後是合影留念，全班的，校長的，各科老師的，和家長的。
下午三點，校長老師們站立歡送，許多同學是哭著走出校園的。
譚茗心和尤珍珠也不例外，流淚對著老師們深深鞠躬，揮手依依告別。
青澀懵懂的年少時光，再見了。
譚茗心這邊一家子人，尤珍珠那邊連幾個叔叔都來了，十幾號人剛才浩浩蕩蕩去了酒樓，盛宴犒賞兩位辛勞的學子。
至晚方各自歸家。
…
晚上，譚茗心洗完澡回到房間，見張月娥坐在床頭，看著今天的畢業照片抹眼淚。
“媽……”譚茗心靠到媽媽肩膀，嘴角微彎。
“……我真是太高興了，今天看著你上臺領畢業證書，我才發覺你已經是個真正的大人了，就想到你剛出生那會，那麼大一丁點，皺巴巴的，趴在我胸口哇哇大哭，好像還是昨天的事一樣，時間過得好快啊……”
張月娥溫柔抱著女兒，細細說著女兒小時候的點滴，彷彿她的世界裡，只有女兒一個人。
譚茗心聽得沉醉，突然開口。
“媽媽，你才三十八歲，再找一個人吧，找一個愛你懂你尊重你，能陪你過完一輩子的人。”
張月娥微愣，隨後笑著搖搖頭。
“媽媽怕了，自從我放棄了等待，才知道十幾年經過的公園裡有很漂亮的花，路口那間餅心店裡有很好吃的蛋糕，吃飯是高興的，睡覺是香甜的，睜開眼睛的空氣是那麼的清新。”
“我和譚正明結婚十八年，唯一不後悔的，也是唯一幸運的事，就是有了你，我很滿足了，現在我只想盡我所能讓你好好上完大學，碰到一個愛你懂你尊重你的男人，結婚生子，幸福美滿。”
譚茗心紅了眼眶。
“然後呢，你一個人孤零零過完一輩子嗎？”
“呵呵，我還有我的媽媽，我的哥哥嫂嫂和侄子呢，再說了，難道你結了婚，就不來看媽媽了嗎？”
“媽。”
譚茗心抬頭，認真無比，“媽，你給個機會王叔吧，為了你多年都保留著的好感和歉疚，為了他多年默默的關注和關心。”
張月娥眼裡閃過一絲羞意，連忙伸手捂住女兒的嘴。
“這些話不能亂說知道嗎，對你王叔名聲不好。”
“唔，他寡夫單身，你離婚單身，兩情相悅，水到渠成，有什麼名聲問題，我知道你現在剛艱難從泥潭裡爬出來，對婚姻恐懼了，我只是想叫你試著交往一下而已，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嘛，又不是要你現在就跟人再婚……”
“可我離婚的事除了咱們家裡人，外人都不知道的啊，別人會怎麼想他想我……呃，你快睡覺吧，我出去喝杯水……”
張月娥說完覺得不妥，扭身躲避出了房門。
譚茗心倒回床上，眼神思索。
倒是忘了這茬，只不過不能操之過急，得想個穩妥的法子。
……
七月，外公的祭日就在兩天後，何鳳的腰經過治療，已經好了許多，和婆婆忙著準備回老家祭拜要用的東西。
張宏光把店裡的東西安排好，留郭雲看店，張季元也請了假，一家人早晨提著東西，開著新買的麵包車出發。
許是在出入都要坐車的城裡待久了，田桂蘭如今開著窗吹風就不會暈車，只是苦了車裡沒空調吹的其他人，個個汗流浹背。
回到東於村已是中午，看到的村民一如既往，紛紛熱情打招呼。
家門口外打掃得很乾淨，隔壁屋毛嬸坐在門檻上乘涼，見一家人回來很是高興，拉著老姐妹噓寒問暖。
回到熟悉的房子，張季元立刻開了空調，清涼舒心，出了一身汗的眾人癱著不願動彈。
或是看到門口停放的新車，陸陸續續有村民上門嘮嗑，不一會兒，屋裡坐滿了人，看架勢不天黑不散。
何鳳和張月娥把帶回來零食水果都端上了桌，張季青變化太大，被人圍著誇得有點懵，借尿遁上樓找譚茗心躲懶。
“姐，他們好恐怖，口水都噴我臉上了……”
“誇你帥嘛，渾身汗的，先去洗澡吧。”譚茗心好笑把人推進房，走出陽臺看著東嶺村的位置。
她仔細想過，以後舅舅一家大半時間是在城裡，若譚正明他媽不說兒子兒媳離婚的事，村民估計會很久之後才會得知。
但城裡雅樂小區的人，一定要知道的。
譚正明以忙外省廠子事務沒時間回家的藉口，已經騙了相熟的鄰居多年，張月娥一箇中年女人空守家裡，總會有那麼些無腦長舌婦說三道四。
但她要怎麼讓外人得知他們離婚後，是去譴責譚正明，而不是詆譭張月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