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過年吃得油膩,不少人都圓了一圈。

這時候開始流行非主流,食堂裡大半學生都頂著個爆炸頭,格外怪異。

尤珍珠摸著自個平平無奇的及肩頭髮,跟譚茗心抱怨。

“看吧,死拉著不讓我燙頭,土死了!”

譚茗心玩著馬尾辮微笑,“過個幾年,你會感激我的。”

想當年她也跟過非主流這波熱度,但幾年後摸著乾枯分叉難以修復的頭髮,欲哭無淚,再回看那些矯揉造作的大頭照,腳趾頭都能尬扣出三室兩廳來。

尤珍珠怨氣甚濃戳著碗裡的排骨,見爆炸頭上彆著兩個誇張粉紅髮夾的吳金玲招搖從旁邊走過。

“我去,這個最勁爆,跟我嬸養的獅子狗一樣……對,剛才下課你跟老師走了,吳金玲說起許月月的事了。”

“哦,說什麼了。”

譚茗心無動於衷,何鳳從老家拜祖回來,也八卦了一嘴許家的事。

據說徐大偉父子才死了不到一個月,王春平就跟男人跑了,公公氣得跳腳中風癱瘓,婆婆天天在門口村口罵街,大夥想著這個家的希望也就落到還在上學的孫女身上了。

但沒多久說是學校打電話到村裡小賣部找許月月家人,老太婆耳聾聲大,提到什麼許月月偷東西,老闆娘是個長舌的,沒幾天就傳遍了村裡,後來老太婆搭過路便車去城裡,喪著臉回來又天天罵街。

村民才得知許月月在學校偷東西,被退學的事。

流言傳得越來越難聽,但許月月彷彿消失了一般不見蹤影,連過年也沒回去。

“吳金玲說寒假去廣市,在街上碰見許月月和梁金環了,她說差點沒認出來。”

譚茗心挑眉,這麼快就整容了?

“漂亮得沒認出來?”

“是醜得沒認出來,吳金玲說許月月眼睛一個大一個小,鼻子還是歪的,鼻頭又紅又腫,說是前段時間出了車禍,撞到臉了,嘖,有夠倒黴的。”

“噗嗤!”

譚茗心沒忍住,撐著額頭笑出聲。

“是挺倒黴的,難為她了。”找個這麼蹩腳的理由。

“回教室吧,咱們要補課呢,郭老師該罵人了。”

……

三月,春暖花開。

臻道香的生意異常火爆,定製的單子排到了五月份,張宏光把店面丟給妻子招待,自個窩在工作室裡忙得是天昏地暗,廢寢忘食。

午休,譚茗心走進店裡,見張宏光在茶桌招待兩個中年男人,沒去打擾,徑直走進櫃檯。

“舅母,吃飯了嗎?”

“剛去吃了才回來呢,你呢,現在最後一學期呢,別總記掛著店,專心讀書呀。”

“沒事,功課都做完了就過來看看,生意怎樣?”

何鳳笑著翻開記賬的本子,“你瞧瞧,你舅舅現在都頭大,那兩個客人是大老遠從廣市來定製大單子的,你舅舅覺得要人家等到幾個月後,滿心愧疚呢,恨不得多長几雙手出來趕工。”

譚茗心也沒想到這一炮打得這麼紅火,她開始還抱著只做這片街區的有錢住戶,走高階安靜的藝術路線呢。

現在倒好,連一些商場店鋪老闆都跑來進貨了。

雖然價格是貴,但禁不住有人喜好啊。

臻道香這名頭,算是打響了。

那邊客戶談完話,放下定金,走到成品櫥櫃前,挑了一百粒檀香丸,一百粒薄荷香塔,十盒沉香複合盤香,十盒梨花木香粉,還看上了十套香託香器。

何鳳利索拿著硬紙盒打包裝袋,張宏光一邊道謝,一邊叫譚茗心拿出裡面新到的香託器皿,表示再送他們十套,任君挑選。

兩位客人非常滿意離開。

譚茗心看著單子票據,嘶了口氣。

“300箇中型純沉香塔?我的天,是純沉香,不是複合沉香,這得多大本錢,舅舅,他們交多少定金啊?”

張宏光把五沓粉紅鈔票遞給妻子放好,有些頭大。

“我也被嚇了一跳,我已經再三說了,要五月份之後才能開始做他們定製的貨,那麼大的量估計要六月中才能出貨,可他們堅持要訂,我得提早知會那些老朋友一聲,把沉香原木都留給我。”

何鳳有些警惕,“咱們開張才多久,連廣市也有人來,沉香原木可不便宜啊,這五萬塊也是僅夠進貨的錢,若制好成品他們不要了,那麼大一批貴貨,要賣到什麼時候……”

張宏光搖搖頭,“不會,這上面留有他們聯絡方式和公司地址,再說誰沒事花五萬塊來騙我這種小老百姓……”

譚茗心看到單子下的聯絡方式還有公司地址,恍然大悟。

“舅舅,舅母,別擔心了,這是邁克朋友宋擎,邁克前幾天買的兩盒沉香丸寄給他的,宋擎在廣市開禪意佛像畫廊的,燃香是每日必須消耗品,他們回頭來買,那是喜歡我們的香了,以後估計會長期合作,而且都是大單。”

張宏光夫婦現在對邁克貴人可謂是信任至極,聽到此話放下心來。

“那敢情好,這等大客戶,一定要好好維持住的!”

譚茗心點頭,看著舅舅瘦了不少的臉,雙手天天趕工也粗糙了許多。

“舅舅,咱們店走的是手工定製路線,賣的是張氏祖傳獨有的古法手藝製出來的香,是獨一無二,僅此一家的名號。”

“雖說我們現在生意很好,但無奸不商,這種經營方式火了,遲早會有旁人照搬照抄學了去,有市場就會有競爭,我們的生意不可能永遠保持火爆,但有一樣是別人無論如何也抄不了的,就是你的祖傳手藝。”

張宏光也是生意人,自然懂得商場的規則。

“舅舅,我說這些是擔心你,生意講究長做長有,錢是賺不完的,可身體熬壞就得不償失了,我看這些訂單,你給自己的時間太緊迫了,幾乎是天天要忙十二個小時,你想想,你多久沒有陪外婆舅母坐下說說話,跟表哥談談他的工作如何,問問小青的學業如何了?”

“……”張宏光有些愣神,好像自從決定開店之後,他腦子裡就只剩下工作了。

何鳳讚賞看著女孩,“到底是你說的話他才聽得入耳,我平日說他,都是左耳進右耳出,轉頭又去忙活。”

譚茗心好笑看著發呆的張宏光,“舅舅,沒有不讓你趕工賺錢,只是和客人談定製協議的時候,把取貨的期限放寬鬆些,多給自己一點時間,咱們店是純手工店,又不是工廠機器,來這的客人自然也明白這點,多半不會有意見的。”

“再說了,如果你在限定日期前就完成了單子,那人家客戶還會覺得你非常看重和他的合作,覺得你有誠信,就更滿意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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