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報應
還真有八卦？
譚茗心連忙催促，張月娥面露懷念。
“你成年了，這些事也聽得，那時候你外公來城裡買房，就認識老王的父親了，我那會十九歲，老王也二十出頭，你外公外婆很喜歡他，他父母也有意，總是撮合我們見面說話。”
“按那會的風氣，這門婚事算是差不多定下了，只差找媒婆上門過明面而已，當時你外公身體已經不是很好，催著我倆結婚，但你外婆不捨得我這麼早嫁，就把婚事推遲了一年……”
張月娥說著搖搖頭，嘴角有絲苦笑。
“然後我回老家就在廠裡認識了你爸爸，不久之後……有了你，就結婚了……你外婆後來常責怪自己，說她若不是拖了那麼一下子，我也不會認識你爸爸……”
“是我和老王沒有緣分吧，後來他遲遲沒成家，直到他母親病重，他才娶了妻，我心中的愧疚也淡了些，可是老天爺不開眼啊，才三四年，他父親和妻子就接連病故了，連個孩子也沒給他留下，這麼多年就剩他一個人守著診所……”
譚茗心沒想到這兩人還有這麼一段往事，瞥見她媽媽臉上帶著複雜的歉意，心中一動。
“媽，那這些年你對王叔，是不是非常抱歉？”
“當然啊……”
張月娥語氣有些飄忽，“我婚後要養胎，還住在村裡，他來找我，失魂落魄的問我為什麼，我沒回答，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那時候我以為他永遠不會理我了，但後來我來城裡生你，就在新房子住下來，街坊鄰居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也就慢慢習慣了。”
“如果他沒認識我，或許這輩子不會活成這樣吧……”
沉默良久，張月娥笑笑起身。
“不說這些陳年舊事了，你睡覺吧，我去看看你外婆。”
譚茗心沒忽略她媽眼角閃過的淚光，心底很是感傷。
王中源一個前途無量的醫生，張月娥一個天真爛漫的富家女，最後的下場都落得如此慘淡，全因譚正明那個攪屎棍。
看來，離婚的事要儘快提上日程了。
她原是打算趁著寒假好好暗示孫文雲，確定她能說動譚正明，再讓她媽主動提出離婚。
但現在不同，她坑了譚正芳偷走的十萬，順了譚俊峰的贖金，一共六十萬啊，已經算是譚正明的大半身家了。
現在她只想她媽媽儘快和譚正明撇清關係。
…
午休，譚茗心和甩不掉的尤珍珠溜出學校，攔了輛摩托車。
紅綠燈前，情竇初開的尤大姐有說不完的話，譚茗心無語看著過往的車輛，突然開口。
“大叔，轉左。”
師傅一愣，“小姑娘不是要去湖泉灣商業街嗎，轉左路不對呀。”
“先不去那了，轉左直走。”
“哦，好。”
摩托車停在一箇中檔小區前，譚茗心給了錢，拉著一頭霧水的尤珍珠進了小區，熟門熟路走進電梯按下六層。
“來這幹嘛啊？”
“等會出去告訴你。”
譚茗心說著出了電梯左轉，在拐角處伸頭往605房門口看去。
門沒關嚴，趙翠琴尖銳的哭罵聲傳來，夾雜著老人邊咳邊罵的聲響，還有譚正明冰冷的吼聲。
尤珍珠豎起耳朵八卦心十足，譚茗心嘴角勾著洩憤的冷笑，開啟手機錄影。
隨著爭吵聲越大，不少鄰居也跑出來看，譚茗心隱在人群中，看著前世囂張跋扈的小三，被掃地出門，撒潑打滾。
譚正明好面子，臉色鐵青掃了眼看熱鬧的眾人，把行李箱什麼的雜物丟出來，砰一聲甩上門。
“譚正明！你王八蛋！你狼心狗肺！你把我兒子還給我！賤人！孫文雲你個賤人，給我滾出來！”
尖銳刺耳的哭罵聲和錘門聲在走廊迴音，但看眾們卻沒有絲毫憐憫之色，只有鄙夷和幸災樂禍。
“瞧瞧我說啥來著，她就是個被人包養的情婦，往日裡還囂張的咧！”
“我就說她遲早有報應的嘛，你們還不信……”
“慘咯，年輕仗著漂亮霸佔人家老公，現在老殘了被掃地出門……”
“你可憐她幹嘛，食得鹹魚抵得渴啊，破壞人家夫妻家庭十幾年，吃好喝好跟金絲雀似的，落得這種下場也是她應得的，不然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
隨著趙翠琴聲嘶力竭趴在地上喘氣，眾人見門沒有開的意思，各自議論著散開。
譚茗心關了錄影，拉著尤珍珠進了電梯。
“茗心，這是誰家啊？什麼小三情婦的，你認識他們嗎？”
譚茗心微笑，“當然認識啊，這是我爸養小三的房子。”
༼⍨༽
“…what the F*？！”
…
自從看到渣男怒甩小三的場面，又聽譚茗心簡單說了家庭情況，尤珍珠氣得二佛昇天，跟吃了炮仗一樣，看到雄性就不順眼，整天黑著臉，把原本就心驚膽戰的林豪傑，更嚇得鵪鶉一樣。
“我特麼的，十幾年把你和你媽丟在那個老破舊房子裡，他自己買新房養女人，我去他孃的賤渣男！”
食堂裡，尤珍珠灌了口涼水，咬牙切齒。
“譚茗心，趕緊叫你媽媽跟他離婚啊，他要是不肯拖著你們，我把我爸我哥那些兄弟都叫來，還有我兩個叔叔的兄弟，老孃就是恐嚇，也要替你出這口惡氣！”
譚茗心失笑。
“放心吧，這天不遠了，不然我拍錄影幹嘛，收集證據呀，不過有需要的話，我還是會請你爸爸叔叔幫忙的。”
“那說好了，需要幫忙一定要開口，我家不怕事！他孃的，這窩囊氣我聽著都火，你媽媽怎麼能忍十幾年的……”
郭立端著餐盤走過來，有些驚嚇坐下。
“……我說尤大姐，你別這麼看我，我害怕。”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尤珍珠剜了他一眼，深呼吸平復怒火，抬眼見林豪傑鬼鬼祟祟貼著牆邊走進食堂，不免又點著了炮仗。
“狗東西！天天躲，天天躲，老孃慣著你了！”
郭立錯愕看著氣沖沖抓人提出去的彪悍大姐，心驚膽戰拍拍胸口。
“林豪傑好可憐……”
“昨天我媽和我姐剛到，就去你媽媽上班的服裝廠見工了，很順利，你媽媽幫忙找的租房也很近廠子，今天正式上班了，我媽讓我跟你說聲謝謝。”
郭立感激舉起水壺。
“現在我也能天天見到我媽我姐了，她們回老家也方便，不用像以前在外省，連車票錢都不捨得花，茗心，真的謝謝你！”
譚茗心舉杯回敬。
“不客氣，咱們是同學兼朋友嘛，幫忙也是應該的。”
“對，好朋友，乾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