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庭玉右手按劍,穴竅內飛劍嗡嗡作響,他明自已不是錦時的對手,但不代表信天游不行,畢竟錦時原本就是被信天游所鎮壓。

金衣小童感受到少年殺機,眼睛一睞,嘖嘖道:“公子真是大驚小怪,鄒爺臨死之際找過我,讓我好好護你”。

陳庭沉默了一下,道:“他為何會突然暴斃?”

金衣小童捧腹大笑,笑得淚水都出來了,“公子是真傻,他鄒尋早該死了,在來尋你之前,他與那什麼人間仙於天外大戰過一場,神魂受創,氣機逆流,按理說他那時就應去黃泉走一遭”。

“但他硬生生用十五境修為抑制了神魂消散的速度,他幾次出手,無不是推他上路。”

“難怪他說只教我三月時間,原來是他生命只剩下三個月”,陳庭玉鬆開握劍的手,頹然一笑,轉頭又開始烤魚。

錦時小跑到火堆一邊,抓起一條生魚啃了起來,吃完一條他又想吃,陳庭玉把魚忙搶到身後。

“想吃,自已去抓。”

“公子,不至於這般無情吧,我們雖無主僕之實,但也算名份在身。最後一條,不要多的。”

陳庭玉哼了聲:“別胡鬧”。

錦時往昔號令天下水族,現在雖是個半吊子,但抓幾條魚不是手到擒來。

“公子就是小氣”,錦時雙手環胸,將事情揭過,微笑道:“公子可知我這幾日去幹了什麼?”

“沒興趣” 。

“有興趣啊,公子,那天我離開破院,同一只大水鬼喝酒,去河邊,逗那嬌滴滴的洗衣娘;然後提著河神去行俠仗義,劫富決貧,好是快哉。”

陳庭玉吃著烤魚,對錦時的話裝作沒聽見,若金衣小童死纏爛打,他便簡單一聲。

陳庭玉突然來一句,“今後三境以內修士由我對付,四境以上的交給你。”

金衣小童立即點頭,“好嘞”

短暫停留片刻,二人沿山間小路翻山躍嶺,原本大好的晴天,霍地變得陰雲成片。

途經一道通往山巔的青石板路,雜草矮木叢生,顯然是無人管理,被世人遺棄。

陳庭玉仰望高山,山勢莫約一千多米高。

金衣憧嘲諷道:“王朝興哀不過剎那,神明亦不過如此,若得天下者開恩還能苟延殘喘,不然也像此山山神一樣,淪為人間清風。”

陳庭玉聽過鄒尋講解,王朝冊封神靈若無足夠香火氣會吃不飽飯,吃不飽就會餓死。

他忽道:“上去看看,順便躲雨。 ”

“好勒”。

老套的回應,像極了狗腿子。

陳庭玉二人沿古道上山,一股山泉從石板間浮出,清涼無比。

山路蜿蜒,本千米的直線距離,硬是走了不下萬步,饒是步入早春,路邊雜木開放出白小的花。

半個時辰後,兩人登上山巔,豁然開朗。

一座成“日”字的古廟映入眼前,陳庭玉與金衣小童輕輕推開廟門,灰塵飄落,蛛網斷去,古廟內一棵桃樹伸展著一根煥發生機的枝幹,而另一截卻無一點生機。

走過刻有鳥獸的石拱門進入內院,廟門大開,一眼就望見開裂掉漆的山神像,山神手中一根除魔杆鏽跡斑斑,折斷了一臂,早已無了昔日威嚴。

陳庭玉朝其行了二禮,錦時鄙夷地瞟了一眼,找個牆角呼呼大睡。

陳庭玉圍著山神像看了一圈,盤腿坐到窗邊,入定打坐,一串金文從方寸物裡飄出,入少年心湖。

這篇鄒尋留下的雷法集道家之長,又以儒家正氣為根,修煉起來極為苟刻,他手指結印,一朵紫花浮現印中。

少年氣息一滯,將紫花印打入自已的氣海穴中,築廬境獨有的四面高牆頓時金光閃閃,他丹田處紫電溢位。

少年喉嚨突然滾動,忍不住嘔出一口老血。

金衣小童用手指塞住耳朵,冷哼連連。

“有些操過急,雷池當真難越”,陳庭玉走出廟宇,於院中走樁調息,紫微步一踏,地面就會陷下數寸,折折騰騰好一會兒,一滴雨水滴落在他鼻樑上,他還不自知,又過去片刻時間,雨水傾盆而下,陳庭玉這才跑進廟中。

憑軒而坐,夜雨無聲,陳庭玉不自覺地想起陳清玥。

不知她在道宮吃得怎麼樣?睡得怎麼樣?心情好不好…

這一夜睡得真他娘難受。

陳庭玉移步向廟外,打算看一看早晨滯留山腰的雲霧。

走出內院,步入外院,陳庭玉瞧見兩隻黃鸝鳥在桃樹枝頭放聲高歌,桃樹下一位宛若天仙的橙衣女子手撫枯死的桃枝,雙眸流露出傷感。

橙衣女子穿著樸質無華,像個農家女,可又長著一張柔美的臉,讓人親近。

女子餘光瞥到陳庭玉,並未口,陳庭玉執劍倚牆,想看這女子到底想做什麼。

“新舊事物交替無常,姑娘又何必傷懷!”一道朗聲迴盪山神廟,只見一個儒裝打扮的少年春風滿面地走入院中。

“怎麼又是你,陰魂不散是吧”,女子有些惱,要不是實力不如,早將其抓去放牛。

“正是謝某,姑娘,在下說的那句話你同不同意?”謝姓儒生笑道。

“不同意,”女子沒好氣地回應。

書生聽後不以為意,依舊笑意濃濃。

陳庭玉蹲下身,從方寸物裡抓出一把瓜子,有好戲看,不看白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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