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庭玉一人一劍站在擂上,四下出奇的安靜,無一人再上臺與他一戰。

陳庭玉有些失落,從上臺開始就無一人能讓他酣戰,那還怎麼提升戰鬥經驗。

“足下的劍很快,我的槍也不賴”,一位十五歲的布衣少年拾級上臺,他肩背一個長塊狀的盒子,氣息延長,腳步極穩。

來者嘴角一揚,盒中飛出一根短鐵棍,一杆短槍,二者合一,併為一杆長槍。

陳庭玉眼中閃過精光,眼前之人神色自若,實為應是不弱,他興致勃勃道:“我叫陳庭玉”。

“等的就是這句話,我凌煙樓,馮純”,布衣少年豪邁回應,隨即單手掄槍,縱身躍起。

陳庭玉屏息凝神,腳步輕移,在馮沌落地之際一劍撩起,馮純好似料到了少年的招式,扭動槍桿截下劍式。

一招不成,陳庭玉回身又刺出一劍,馮沌見此,以半躺的姿勢避開劍鋒,然後一腳踢向槍頭,槍身在腳力下以很快的速度飛起,極險的從陳庭玉鼻尖而過。

“好險,”陳清玥長撥出一口氣,然後看向鄒尋,希望他說說見解。

鄒尋顯得雲淡風輕,在上一刻他已經把陳庭玉的本錢連賭贏的共千塊銅板一起推上賠桌,這次賭客們見來了一個厲害角色,又見對面桌上放了一堆財物,便紛紛選擇賭馮純贏。

鄒尋有把握,陳庭玉這局一定贏,無他,掐指算出來的。

見女子心急,鄒尋也不賣關子,一本正經地說:“那馮純是個三境修士,而且是兵修,雖被人壓了境界,但一身武道心得不會少,陳庭玉多半是懸了。”

陳清玥聽後有些心不在焉,最後又壓下了心思,她相信陳庭玉。

交手了十幾招後,陳庭玉改換了戰術,以極快的速度轉換方位,托起殘影,不時就送出一劍干擾馮純。

馮純防守有餘,但還手不足,心裡十分憋屈 ,他開口道:我們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回事,不如我拋一枚錢幣在空中,誰奪得誰就算勝出?”

“可以”,陳庭玉收起劍,將其放在擂邊 馮純就簡單一些,直接將長槍插在擂上, 活動一下雙手。

“去”馮純用力擲出一枚錢幣,錢幣在空中翻轉,普通人已無法看清。

四周觀眾指指點點,一些人不解,一些人則為看好之人鼓氣如油。

陳庭玉緊盯馮純,馮純嘿嘿淺笑,隨後動身,他一腳壓在槍桿上,槍桿彎如滿月,然後接地繃直。

只見他如只飛鳥,騰空飛向空中錢幣,陳庭玉急中生智,一腳踏起鋪擂臺的一塊木板,腳尖一點,木板在馮純抓住錢幣之前迫使錢幣脫離原有軌跡

錢幣與馮純同時落地,恰巧錢幣就在二人中間。

兩人相視, 陳庭玉以紫微玄氣經九步走樁快速前行,馮純也擺開拳架,迎接上去。

二人氣息拳意壓得擂臺下陷數寸,兩人不是單純的爭輸贏,而是爭一身拳意。

二人距錢幣只剩一步,陳庭玉平地躍起,兩記飛踢指向馮純胸間,馮純兩手拍開,一拳遞出,還以顏色,兩人互送拳腳,竟達到一種忘我狀態。

陳庭玉各穴竅,一條氣機水龍於各處騰遊,他的氣旋轉動很快,隱隱將攪動氣海。

馮純出拳如雨下,陳庭玉拳掌互換,一邊抵擋,一邊尋求破局契機。

陳庭玉霎地掄起一個上勾拳,布衣少年抬腿用膝蓋攔住,來不及鬆口氣,陳庭玉一腳橫掃過來,馮純只得後退兩步。

兩步夠了,陳庭玉腳下用力 ,錢幣停置的木板當即翹了起來,錢幣也飛向了際庭玉。

“好手段”,馮純不掩稱讚。他腳下一踏,打算憑速度亡羊補牢,陳庭玉自然不會給他機會,一腳把木板踹了招呼過去,自己則順手收下錢幣。

臺下觀眾高聲喝彩,這一戰兩人招式層出不窮,變化莫測,讓人大飽眼福。

“陳庭玉,今日一戰是我輸了,他日有時間,我們再戰一場?”馮純哈哈大笑,沒有沮喪,兵家修土敗就是敗了,沒有儒傢什麼文縐縐的說辭。

馮純提槍往下走,陳庭玉出聲道:“你的錢不要了?”

“給你的,交個朋友”,馮純揮一揮手,匆匆離開,似有急事。

交朋友還送福利,陳庭玉搖頭輕笑,隨後看向手中錢幣,是佛家刻:“和氣往生”的銅花錢,出手還真是大方。

經此一戰,陳庭玉丹田之氣將要見底,他深深呼吸,氣海瞬間又變得充盈,他走下擂臺,已無再戰下去的心思。

哪怕知道結果,鄒尋還滿意地點一點頭,他低喃道:“這一代人不好受,天驕倍出,武運極盛,苦戰苦哉。”

背木盒的布衣少年徑直走至城門,一位身強體壯,面板古銅的中年漢子直立在那。

馮純作禮道:“師父,我結交了一個朋友,他叫陳庭玉。”

漢子拍著馮純肩膀,笑問:“敗了?”

“敗了,但我貼得心服口服,他真的很厲害。”

“承認對手的了強大不丟臉,成土蠻州將有戰事發生,你選擇參加一支軍隊,不歷沙場,稱不上真正的兵修”。

馮結“嗯”了一聲,漢子很欣慰。

在他後浮現出一道陰森森的影子,看不清臉,只有一雙漆黑的眼睛。

“這尊英靈是在一片遠古戰場獲得,七境修為,你把他養在穴竅內,關鍵時刻可護你不死”,漢子身子拔地而起,只在地面留下灰塵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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