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燭衣拍拍朱錦安的肩膀,朝他比了個“我懂”的手勢。

日頭高照,山風和煦。

許久未閤眼的眾人彼此靠著彼此,倚著身後的山石,睡的一個比一個香。

謝燭衣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閉著眼,雙手枕在腦後,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顛著。

而此時朱錦安以一個“蛤蟆”式的姿勢趴在一塊石頭上,睡得不省人事。

陸靈惜一直沒睡,她餘光看了一眼謝燭衣,然後拂衣,起身。

卻不曾想謝燭衣更是沒睡,她側耳聽見不遠處的陸靈惜似乎是欲離開,然後她眼一睜,也挺身起了來。

然後就是陸靈惜在前沉默地走著,謝燭衣嘰嘰喳喳地跟著。

謝燭衣:“讓我猜一下陸大神女這是要去幹嘛?是不是要趁大家都睡著的時候一個人悄悄去解決掉那個青蛇?”

陸靈惜沉默,可謝燭衣卻似聽見了她回答一般,接著道:“我就知道。你說你不帶旁人就算了,怎麼連我也不打算帶?我倆好歹也算出生入死,共患難一回的朋友……”

陸靈惜停下,看著她,表情:“我們很熟?”

謝燭衣懂了,她將手往衣服上擦了擦,然後往陸靈惜跟前一伸,清了下嗓子,咧著嘴道:“那好,正式介紹一下,我叫謝燭衣。‘人間久恐無光日,千門萬戶謝燭衣’的‘謝燭衣’!”

她說話時,整個人逆光而站,陽光剛好在她身上投下一層微黃的光暈。

陸靈惜被光晃了一下眼,她別過臉,問謝燭衣:“你是光?”

她的語氣不嘲諷,不高傲。平淡正常的像在問“你屬兔嗎?”

謝燭衣伸出的手沒有收回,衝陸靈惜揚了下下巴,“當然。我是黑夜明燭,正道之光!”

她說完,陸靈惜又不搭理她了,一個人默默朝前走著。

謝燭衣收回手,絲毫不氣餒地跟上,且絲毫不懂臉色地道:“怎麼樣,要不要同我做朋友?話說日後我拜入玉茗山,還得管你叫師姐呢。”

想到這兒,她試著對空氣叫了兩聲:“陸師姐~靈惜師姐~”

她不覺得噁心,也不管別人受不受得了。

見陸靈惜依舊不理會自已,謝燭衣反應過來:“陸神女,你難道是因為我扯了你的面紗所以才不理我的?”

說完她自已先委屈起來:“不是吧,那我也太虧了!他們都看到了神女的盛世容顏,而我啥都沒看到,反而被不理不睬了!”

……

越說越不像話。

陸靈惜加快腳步,只想趕緊甩開她。

而恰逢這時,她二人走到了之前青蛇被斬尾的地方,青蛇的那截斷尾還在地上,可青蛇卻已不見了蹤跡,只留下一條長長的血跡。

嚯,沒想到這蛇活得還怪堅挺的。

看這血跡的延伸方向,估計這蛇是回它的洞穴去了。

那這番她們是斬草除根還是窮寇莫追?

謝燭衣只得問陸靈惜:“追不?”

未等陸靈惜回答,只見那青蛇不知從何處突然冒出了頭,又衝她倆吐起了信子,跟挑釁似的。

這可真奇了怪了,當她倆無意追它時,它反倒送上門來了,就像有人故意操控它一樣。

但既然它撅著腚求你打,哪有放過它的道理?

謝燭衣與陸靈惜不由分說地追在它身後,而那青蛇像故意似的,根據二人的速度爬快爬慢,將距離控制的極好。

謝燭衣被氣笑了,沒尾巴的蛇還敢這麼猖狂。

可真正攆到它的洞穴時才發現它還真的有狂的資格。

這個洞穴哪裡還是山洞,簡直就是個蛇窩!

上百條碗口粗的蛇密密麻麻纏繞在一起,盤踞在山洞,個個口吐信子,面露兇相。

而有什麼東西好像被它們纏在正中間,一動不動,不知是死物還是活物。

謝燭衣好奇,究竟是什麼東西,它們裹的跟個寶貝似的?

她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好像……是個人……

嘶……哪個倒黴催的被這幫蛇盯上?

謝燭衣又是這麼仔細一看。

嗯……這人怎麼有點眼熟?

嗯?

等等!

衛衍!

不對啊,衛衍不是沒來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謝燭衣十分懷疑是自已的眼神出問題了。

可她與衛衍太熟悉了,毫不誇張地講,就算他只露出一根頭髮絲,她也認得出他是衛衍。

就像現在,躺在蛇窩裡的人衣衫不整,髮絲凌亂,臉色慘白,和那個趾高氣昂的衛大公子搭不上邊,但他就是衛衍沒錯。

不僅謝燭衣與陸靈惜二人震驚,就連坐在主殿中的衡廬與無塵二人也震驚不已。

衡廬指著天光池中看著半死不活的衛衍,詫異道:“師兄,這是你乾的?”

他的表情就像在看什麼變態。

無塵亦是不知這個衛大公子怎麼會闖進天光池中,可陣法既啟,他也沒辦法停下。

凡事講究緣法,就像天光池從一開始就篩掉一部分人一樣,既然他入了這天光池,想來是與它或者是與池中的某個人有什麼機緣。

而機緣這種東西更非他所能控制。

但有一點,只要他們還在天光池所涵蓋的範圍之內,就絕對不會有危險。他們玉茗山再嚴苛,也絕不會拿眾人的生命犯險。

既無性命之憂,那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無塵淡然道:“機緣而已,非我所為。”

而此時纏住衛衍的蛇,正對著他緊閉的雙唇吐著信子,然後向下是喉結,再然後那蛇直接鑽進了他的衣服中……

謝燭衣後知後覺,這群蛇是在吃衛衍豆腐!

嘖嘖,原來長得好看的人不僅討人的喜歡,連不是人的東西它也喜歡。

謝燭衣不敢想當衛衍醒來後知道他被一群蛇給輕薄了,那表情該會有多精彩。

所以,就算是為了看熱鬧,這衛衍她也是非救不可。

謝燭衣拿劍十分帥氣地指著蛇群:“放開那個男孩!”

然而她並沒帥氣多久,伺機多時的蛇群就猛朝他二人撲過來。

二人邊躲邊砍,可這些蛇就像誓死要為那條青蛇報仇一般,前仆後繼,砍不死,殺不完。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眼下最好的辦法是以靈力封住洞口,再直接往洞裡扔一把火,將它們祖宗十八代都給它燒了。

火,她有。

靈力,陸靈惜有。

但不巧就不巧在這洞內還有個衛衍,若要考慮他的死活,就要想辦法引蛇出洞,總不能連他一起給燒了。

謝燭衣頭疼。

男人有時還真是個麻煩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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