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他這麼想,那便隨他意吧。謝燭衣道:“還真被你給猜對了,我是喜歡他,我是對他一見鍾情。畢竟溫柔體貼又英俊的人誰會不喜歡呢?”

她說完,衛衍臉色僵了一下,但又很快換成一如既往厭棄的神情,道:“謝燭衣,你真是瘋了。”

而謝燭衣卻很認真地道:“衛衍我沒瘋,也不是在胡說八道。我只是在告訴你,我離開衛家的決心同你要趕我走的決心是一樣的。所以你放心,哪怕進不成玉茗山,我也一定不會再回衛家。所以你不用每次都拿同樣的話羞辱我,我是人,也會覺得難過。還有,衛衍,我不是小偷。”

聞言,衛衍覺得自已的心像被千萬根針扎得一般細密的疼,讓他喘不過氣。

她說難過,那他就不難過了嗎?

當年年幼的他被爹孃送去琅琊山求學三年,可三年期限未到,就聽家中傳來妹妹病逝的噩耗。當他馬不停蹄地趕回家時,看到的卻是謝燭衣衝他笑得明媚的一張臉,她喚他“哥哥”。

哥哥?

他的妹妹屍骨未寒,他的爹孃竟又領養了一個女兒!

他的妹妹已經死了,就躺在小小的棺材裡,他才不是她什麼狗屁哥哥!

她又有什麼資格跟他說難過?

他的親妹妹不在了,這麼多年來他就不難過嗎?

尤其是每次看到謝燭衣那張噁心人的笑臉的時候,他就會想起自已親妹妹的笑臉永永遠遠地定格在了她六歲的時候。

有沒有人可以告訴他,為什麼他只是離開家了一段時日,他那個總愛黏著他,跟屁蟲一樣的妹妹就死了呢?

而又為什麼謝燭衣心安理得地住進了他衛家?

所以,他不該討厭她嗎?

他鬆了拳頭,神色決絕:“只要從今以後再不用日日看見你,隨便你怎麼想,隨便你用什麼方法,我通通不在乎。”

說完便轉身離去,獨留謝燭衣呆立在原地。

每次與衛衍見面都是以這種不愉快的方式收場,她真的是累了。

緩了好一會兒,謝燭衣開始收拾滿桌子的東西,卻突然在其中翻到一個短竹笛。

很陌生的東西,不記得哪來的了。

但此刻她莫名想吹吹看,但眼下估摸著大家該睡的都已經睡下了。

於是她將短笛拿在手裡出了門。

……

郊外,明月當空,樹影婆娑。

謝燭衣尋到一棵枝幹粗壯的大樹,飛身上樹,隨意倚靠著樹幹,將短笛放在唇邊吹起,頓時,靜謐的林中飄蕩著她婉轉的笛音。

這時,在把玩手中玉佩的宋玉奪突然停了下來,他豎起耳朵同衛衍道:“衛兄,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衛衍心中煩悶,此刻只想離謝燭衣住的客棧遠遠的,根本無心同他閒扯。更別提聽沒聽到什麼聲音,便心不在焉道:“哪有什麼聲音,你聽錯了。”

而宋玉奪卻很肯定道:“是笛聲!難過又……難聽的笛聲!”

笛聲……

衛衍心一沉,仍面不改色道:“沒有,你聽錯了。”

見衛衍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宋玉奪也不再同他爭執有沒有笛聲這回事,只是不解道:“衛兄,其實我一直有一個疑問,就是為什麼你每次跟謝燭衣見完面之後都是這般糾結痛苦的表情?那個謝燭衣到底怎麼了你了?”

衛衍怔了一下。

糾結?

痛苦?

他有嗎?

宋玉奪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他道:“謝燭衣怎麼了我?她倒想,她有那個本事嗎?”

宋玉奪搖搖頭,繼續把玩著手裡的玉佩,嘴裡小聲嘟囔著:“死鴨子嘴硬。”

這時衛衍才發現宋玉奪手裡不知何時竟多了一枚玉佩,好像從方才他倆碰面開始,他就一直在手裡看來看去,跟塊寶貝似的。他問道:“玉佩哪來的?”

宋玉奪想起什麼,笑了下道:“說起來衛兄你可能不信,我方才在客棧外等你的時候,有一個姑娘將這枚玉佩塞給了我,說是我曾經丟的,被她給撿了去,恰巧在此處看到我,便上前歸還。”

衛衍譏諷道:“這麼拙劣的騙人把戲你都信?”

宋玉奪笑笑,“的確,我對這枚玉佩絲毫沒有印象。可能它的確是我丟的,也可能是那個姑娘撒了謊。”

衛衍道:“那你還留它作甚,還不趕緊丟掉?”

看著衛衍一臉嚴肅的表情,宋玉奪終是沒忍住“噗嗤”笑出聲,“我說衛兄啊,你果真是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這女子莫名送一個男子玉佩哪會有什麼壞心思?”

衛衍反駁:“怎麼不會有?若她在玉佩上塗毒,你此番定走不到家門口便暴斃身亡。”

宋玉奪被衛衍清奇的腦回路嚇了一跳,但很快理解道:“衛兄你甚少與人接觸,更是視女子為洪水猛獸。但我必須要同你講的是,這世間並非所有女子都如謝燭衣一般惹人厭煩。就比如給我玉佩的那位姑娘,溫柔恬靜,是位極好的女子。”

可他發現,當他提到“謝燭衣”這三個字時,衛衍的眉毛又擰作一團。

見此,宋玉奪的眼裡別無其他,只剩同情。他搭著衛衍的肩膀道:“衛兄啊,你這大好的青春年華不能整日放在同那個謝燭衣吵架上。這樣吧,前幾日我舅舅家的表妹還向我問起你來著,要不改天我牽線,介紹介紹你們認識?”

而衛衍卻拍開他的手,自顧地朝前走,道:“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已吧。”

宋玉奪搖搖頭,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

一曲吹罷,謝燭衣心滿意足地翻身下來。

果真,她在音律方面的造詣不減當年啊。

當她往客棧方向走時,卻在街上與一人撞個滿懷。

她好端端地走著,卻被莫名衝出來的人撞到。她捂住額頭,剛想罵那人幾句,卻聽那人道:“燭衣,怎麼是你?”

“葉貞?”只見葉貞滿臉通紅,眼神慌張地看著她。謝燭衣將原本要罵人的話吞進肚子裡,關切地問道:“你的臉怎麼這麼紅?誰打你了?告訴我,看我打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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