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錦安盯著葉貞的背影輕“嘖”一聲,道:“馬上天都要黑了,這個小葉貞到底要去幹嘛?”

謝燭衣道:“不知道,應該是做對她而言很要緊的事。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閒的沒事幹嗎?”

朱錦安對謝燭衣的打趣沒有反駁,反而神情很認真地道:“謝燭衣我得提前跟你說好,雖說日後我們三個相依為命,但你與我之間一定要比你與旁人之間更要好。”

哈?

雖說她認識葉貞時間很短,但她認識朱錦安也就比認識葉貞提前了個把時辰吧。怎麼,他覺得就這一個時辰他就跟她關係更好了?

謝燭衣好奇此人哪來的厚臉皮,她道:“憑什麼,日後我謝燭衣的朋友遍天下,你不知道排老幾呢。”

而朱錦安卻自通道:“你看著吧,我以後絕對排第一,畢竟如今像我這般只要拿真心對待便也付之真心的人不多嘍。”

謝燭衣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道:“誰的真心換不來誰的真心?你指的是誰?葉貞?”

朱錦安看著謝燭衣手背那條駭人的傷口,道:“有的人呢天生就愛為別人而活,有的人則生來就是為自已而活。我只是想說這世間錯付者太多,而不辜負者太少。遇到除我之外的人,難免你會吃虧。”

謝燭衣不以為然道:“錯付便錯付嘍,我謝燭衣交朋友向來看緣分,只樂得自已開心。我的真心又能值幾個錢,旁人不稀罕的話我就再收回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好嘞。”朱錦安勾住她的肩頭,道:“不說這個了,咱們回去上藥,喝雞湯!”

……

入夜,玉茗山靜謐的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山中十八峰燈火通明,卻無人跡。

夜間偶有出林覓食的生靈踩著石階在各峰間竄走,給原本沉寂的玉茗山增加了一絲生氣。

此時,玉茗山主殿內跪著一個白衣少女,她面紗遮面,神色黯然。手臂露出的一點肌膚白如凝脂,就像從未被太陽照射過一般。而她周身更是寒氣逼人,讓人一靠近就感覺如臨嚴冬,冷的徹骨。

在她上方端坐著一位身著藍白衣的老者,他兩鬢斑白,卻神清目明,周身散發著一股超凡脫俗的氣息,清雅飄逸,仙風道骨。

他緩緩開口道:“靈惜,你可知今日你犯了何錯?”

臺下少女啟齒,聲音並沒有什麼起伏,卻字字有力:“徒兒有三錯。”

“一錯修為低微,玉茗花敗。”

“二錯塵念未盡,絕情紗落。”

“三錯道心不堅,未成靈器。”

聽她說罷,無塵真人猛地拍了下桌子,但陸靈惜神色未改,似習以為常。

她眼神麻木地聽著他說道:“陸靈惜啊陸靈惜,你每次認錯認的倒是積極,那你因何不改?我早就同你說過你既將靈力寄於後山花中,那後山便應布上結界,不然任他人隨意出入,你靈力耗損是遲早的事!至於面紗一事,我已然聽說,既是旁人魯莽衝撞了你,倒也不算你的錯。可靈器一事你的確該抓緊了,一件靈器,整整十年你都未修煉出來,你是想讓方寸之地人人都覺得你這個‘天下術法第一’是浪得虛名嗎?”

然而她平靜地反駁道:“後山無需結界,靈花離枝,是徒兒修行不夠所致。至於靈器,若它這般好鍛造,為何師父要假手於人?”

聞言,無塵真人不惱反笑道:“行,我知道你不服氣,可那又如何?卑劣的小偷是沒資格對偷來的人生不滿的。只要你是陸靈惜一日,你肩上便要揹負著守護蒼生之責一日。而這就是你宿命。”

宿命?

陸靈惜攥著衣角的指節泛白,隨後她鬆開手,將頭緊緊叩拜在地上道:“是。”

而無塵真人卻閉上眼,頗有眼不見心不煩之意。他開口道:“後面的比試你隨他們一道。一來是保護他們的安危,二來你也該多與人相處,改改你這個性子。”

陸靈惜依舊面無表情地回他,“是。”

是是是。

他這個徒兒光說不做也就算了,連虔誠的樣子也裝的差極。表面上服管,內心怕是千萬個不樂意。他不願計較,只道:“今夜你便跪在殿中思過吧。”

說完他便拂袖而去,只剩陸靈惜一人跪在空蕩蕩的殿中。

待他離去,陸靈惜手一揮將殿中燃著的燭火熄滅。

她很不喜歡光,尤其是光根本就照不到她的身上。

……

客棧內,謝燭衣已經不記得這是朱錦安舀的第幾碗,她只知道自已還沒喝幾口,而他再舀下去,連原本打算留給葉貞的那份都不剩了。她及時按住朱錦安舀湯的手,道:“少俠請住口!你再喝下去,我就只能喝西北風了。”

反應過來,朱錦安不好意思地放下碗道:“真不好意思啊燭衣,主要是這雞湯真的太香了,你說你怎麼這麼厲害,明明看著也不像會做飯的人,怎麼做出來的東西這麼好吃!”

謝燭衣認真擺弄著瓶裡的花,看都沒看他道:“這有什麼的,我會的多了去了。”

這話朱錦安是信的,畢竟剛認識沒多久,謝燭衣就令他刮目相看了不止一次。

不過,這瓶裡的花……

朱錦安擦擦嘴,開口道:“燭衣啊,這花你不趕緊扔掉,還養著幹嘛。”

“扔?”謝燭衣道:“為何要扔?我打算將它們養好再還給陸靈惜。”

聞言,朱錦安吃驚地張大嘴巴,“你是說你還打算去惹陸神女?我不是同你說了嗎?陸靈惜那人性格孤僻,最不喜歡被人打擾。一次也就算了,你若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擾她清修,你就真的死定嘍,到時候我可不敢進後山給你收屍。”

聽聽這朱錦安說的什麼話,她只不過是摘了幾朵花,怎麼就死了活了的?

朱錦安還欲說下去,謝燭衣將她被鞭子打的手背伸到他面前道:“我說朱大公子,你能不能把你之前所說的藥先拿來給我擦擦再說,我感覺我手背都要爛了。”

壞了,朱錦安一拍腦袋,他只顧得喝湯,全然將這茬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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