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謝燭衣偏過頭,衝那群村民喊道:“你們到現在都沒覺得自已被騙嗎?你們就不奇怪那邪祟之物為何會為他所驅嗎?”

無一人回應她。

謝燭衣陡然心寒。

有時人的愚昧無知遠比邪祟可怕。

在旁人三兩句的攛掇下,在絲毫利益的驅使下,就可以把朝夕相處之人當作牲畜對待。

那人怒不可遏地發令道:“妖言惑眾!快把她的嘴堵起來!”

謝燭衣卻看著他道:“為復活蒙清,你亂殺無辜,殘害人命。可惜啊可惜,只是這一次他再也活不過來嘍。”

聞言,那人怔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出聲道:“你有空在這兒胡說八道,倒不如先關心關心你自已的小命。”

說完,他手一揮,那些破土的手臂齊刷刷地圍上來,將謝燭衣與陸靈惜團團圍住。

呦,惱羞成怒了?

看著這些近在咫尺的手臂,謝燭衣卻沒有停下的打算,接著道:“要不這樣吧,你放這位姑娘離開,我呢就發發善心,告訴你原由如何?”

那人卻反常地笑了,“離開?今日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然後謝燭衣就看見他身後不知何人遞給他一個火把,他從容接過,往躺在地上的衛衍身上一擲。

霎時間,火光沖天。

很顯然,此人在毀屍滅跡。

與這群人商量是沒有用的了,謝燭衣轉而對陸靈惜道:“陸神女,你既有本事出現在幻境,我相信你自然也有辦法離開此處。你與我不同,我借了啞女的身體,而你卻是本體,若在幻境中出事,恐怕沒有迴旋的餘地。待會兒我拖住他們,你想辦法離開這兒。”

陸靈惜不為所動,謝燭衣用手指點了點她的後背疑惑道:“是沒聽清嗎?”

陸靈惜眼瞼低垂,回她道:“我不會丟下你一人離開。”

謝燭衣不解:“為啥啊?我說姐,我們好像不是什麼可以同生共死的關係吧?”

陸靈惜卻微微側目道:“從今日起,可以是。”

謝燭衣喉嚨一堵,竟無話可說。

卻見陸靈惜抬眸,看著那人,眼神堅定道:“我絕不會讓你們傷她一分一毫。”

謝燭衣一口血噴出,這位姐此時在說什麼大話啊,這個“絕不”顯得過於自不量力了吧。

陸靈惜此言一出,正中那人下懷,他拂著鬍子笑道:“那在下恐怕要殺雞儆猴一番了。”

遲遲未動的邪祟此時彷彿受到召喚,朝她們二人極速奔來。

完了完了,這下要被這個鬼東西打成肉餅了。

謝燭衣下意識閉眼。

然而,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謝燭衣緩緩睜開眼,卻看見令她震驚的一幕。

陸靈惜在她頭上方撐開雙臂,無窮的靈力在她指尖運轉,彷彿剛才那個靈力耗盡的人不是她一般,而在她靈力的驅動下,此間湧出無數白色絲帛,片片相連,緊密纏繞,將她二人與外界隔開。

可未等謝燭衣驚歎太久,只聽“刺啦”一聲,似有人用刀將白綢劃開了一道口子。

緊接著,謝燭衣感覺越來越多的人圍了上來,不知用鐮刀還是什麼,一下下刺向白綢。

而隨著一道道口子被劃開,謝燭衣發現陸靈惜身上對應的出現一道道血痕,彷彿這一刀刀是對著她身上砍的。

難道說……陸靈惜動了本靈!

她是瘋了嗎難道,只是幻境而已,而動了修行人的根本,是真的會要了她的命的。

“停下!快停下!”謝燭衣幾近嘶吼。

她勉強起身,試圖替陸靈惜擋住劈下的刀刃,而陸靈惜卻擦去嘴角溢位的鮮血,將她護在身下。

謝燭衣無奈道:“陸靈惜,你知道像你這種沒能力又愛逞強的人叫什麼嗎?”

陸靈惜嘴角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回她:“叫謝燭衣。”

“哈?”謝燭衣沒想到這人這個時候竟還能同她開玩笑,看來還是沒被刀子砍夠。謝燭衣“恨鐵不成鋼”道:“叫現世寶。”

對於謝燭衣的調侃,陸靈惜只是輕輕笑了一下。然後她忽然感覺渾身的靈力似乎一點點從身體裡抽離,直到她支撐不住,向身下人栽去。

謝燭衣眼疾手快地接住陸靈惜,讓她枕在自已肩上,同時,原本堅不可摧的白綢紛紛飄落,蓋在二人身上,頓時二人像被埋在雪中。

“陸神女,你沒事吧?”謝燭衣輕輕搖晃陸靈惜。

而躺在她懷裡的陸靈惜如同睡著了一般闔上眼,沒有給她回應。

此時謝燭衣才發現陸靈惜原本白皙的額間不知何時沾上血漬,就像聖潔的雕像上的一塊瑕疵,謝燭衣忍不住想替她擦去。

未等她伸出手,早就圍在外面的村民上前粗暴地將二人分開,謝燭衣感覺自已像只要被烤的兔子一樣被人架起,而陸靈惜亦然。

反應過來,謝燭衣冷笑著問來人:“你這個不孝子想幹嗎?”

那人上前,不由分說地捏住她的下巴道:“小姑娘,你既然知道這麼多事情,那你怎麼不知道此時此刻是你的死期呢?”

說完,他手一放,謝燭衣瞬間如墜深淵。

在她身後,無數隻手爭先恐後地向謝燭衣伸來,彷彿等這一刻等了很久,迫不及待地要將她撕碎。

幾乎是一瞬間,謝燭衣感覺身上爬滿了手,它們狠狠抓撓自已的面板,就像無數根釘子釘在身上,再用力一扯,劃出一道道鮮紅的口子,連帶著血肉都翻出來。

“啊!”

一下兩下三下……

劇烈的疼痛襲來,謝燭衣身體不停地抖動,渾身從頭到腳都被汗浸溼,黏膩的頭髮貼在臉上,擋住她本就模糊的視線,可她卻沒有一丁點兒力氣將它拂去。

看到眼前人血肉模糊,蜷縮成一團,生不如死的樣子,那人方才滿意收手。

模糊間,謝燭衣感覺身上的手逐漸消失,可疼痛卻不曾減輕,身上的肌膚彷彿在被一寸寸地撕裂。

好疼啊,真的好疼……

謝燭衣現在只求這個白鬍子瘸鬼能給自已一個痛快。

等自已重來的時候,其他什麼都不幹,直接逮到他,把他關起來一點點折磨,讓他體會體會這生不如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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