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影晃動,此刻屋外傳來急促沉重的腳步聲。

看來是老畜生來了。

謝燭衣神情一陰,她沒去找他,這貨竟送上門來了。

她將鐵鏈重新往手上纏了兩圈,裝作沒有脫離的樣子。

見狀,衛衍不解道:“你這是做什麼?憑你我二人還能制服不了他不成?”

他二人對付這個老東西自然是夠的。但謝燭衣行事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凡事必須自已探究清楚再下定論。

既然打算收拾這個老東西,殺也罷,閹也罷,好歹要確定他所行惡事千真萬確。所以在行動之前,一切皆維持原樣最為穩妥。她低聲道:“我自是要誘他親口承認,錯殺無辜可非我本意。”

不過,這樣一來,房內的衛衍多少顯得有些突兀了。此刻門外響起不耐煩的開鎖聲,燭光下,門窗映出門外的身影:身形微微佝僂的婦人,還有一個肥頭大耳的彪形大漢。謝燭衣蹬了衛衍兩下,催促他道:“你也要先躲起來!”

衛衍將她腳輕輕一按,道:“躲哪?”

謝燭衣指了指床底下:“躲這!”

衛衍:“……”

他堂堂衛家家主,竟要鑽床底!

見他沒反應,謝燭衣也著急了:“快呀!等我敲床板你再出來幫我!”

衛衍無奈道:“那你多加小心。”

……

幾乎同時,“咔”的一聲,鎖被開啟了。但屋外人沒立馬進來,而是把鑰匙遞給身旁婦人道:“你在外面把門鎖起來,聽到任何動靜都不準把門開啟,除非是我喊你才開。聽到了沒有?”

婦人顫顫接過鑰匙,低聲下氣道:“聽……聽到了。”

男子猛地一把將門推開,門撞到牆上,發出“哐當”一聲。

謝燭衣被這猝不及防的一聲嚇得肩膀聳動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她將短刃藏在袖中,依舊低垂著頭,不去看來人。

那男子進門後,不忘提醒婦人將門鎖上。

等那婦人將門關上,上了鎖。屋內僅剩他二人時,謝燭衣聽見男子發出油膩膩的聲音:“呦,聽說我的乖女兒能說話了,來,叫聲‘爹爹’聽聽。”

謝燭衣頭都不抬:“我是你爹。”

對方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你……你說什麼!”

雖然看不清對方的臉,但看他這四肢粗壯,肥頭大耳的樣子,謝燭衣不想侮辱豬,但不得不說,眼前之人簡直跟只肥豬沒什麼兩樣。只是聽他講話,謝燭衣腹內便一陣反胃,她抬頭,狠狠盯著他,一字一句重複道:“我、是、你、爹。”

男子卻突然發出了毛骨悚然的笑聲。

原先那老婆子說家裡丫頭不僅能開口說話了,還跟變了個人似的,他一開始是不信的,可現在一看果然如此。

既然這樣的話,那她也留不得了……

只見男子一邊雙手迫不及待地解著衣帶,一邊向床邊走來。謝燭衣不用看也知道男子此時臉上是怎樣令人作嘔的神情。

想來可笑,她還怕誤判無辜,可沒想到此人一進屋就露了邪念。謝燭衣不死心地問:“你這做什麼?你不是我爹嗎?我不是你女兒嗎?”

“對啊,”男子已經麻利地解了外袍,爬到床邊,作勢要解謝燭衣的衣服,“我的小乖乖還不快來孝敬孝敬爹爹!”

一陣汗臭味襲來,謝燭衣靈活地躲開他的豬手。卻不想此舉惹怒了男子,他雙手狠狠掐住謝燭衣的脖子,罵道:“臭婊子,賠錢貨!不是我將你養大,你能活到現在?你還敢躲!我掐死你個白眼狼!反正死活一樣!”

這個畜生有何資格同她講養育之恩?

謝燭衣也不慣著他,直接鐵鏈往他脖子上一套,拼盡全力收緊,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他“死”。男子雙手下意識地扒著脖頸上的鐵鏈,謝燭衣趁機連人帶鐵鏈繞到他身後,男子像坨死肉癱坐在床上,謝燭衣一隻腳抵在他背上,雙手借力死死向外拽著鐵鏈,她這個姿勢幾乎讓他快斷了氣。

男子也沒想到眼前幾天沒吃飯的弱女子能爆發這麼大的力量,他額頭暴起青筋,臉也因缺血而青紫。

但謝燭衣的體型與他相比終究是太過弱小,只見男子雙手向後拽住鐵鏈往牆上一甩,謝燭衣整個人瞬間被撞到牆上,嘴角沁出了血。

這時遲那時快,不等她反應過來,男子又掐住了她的脖子,這次他使了全力,是想要了她的命。

謝燭衣被他掐得喘不上去,十指生生從他雙手剜掉肉下來,雙腳也是拼命蹬著床板。

衛衍!還不出來幫忙!

謝燭衣騰出一隻手敲打著床板,但床下竟一點動靜都沒有!

衛衍你丫人呢?

看來指望不上他了,謝燭衣感覺光亮正在一點點從自已眼裡消失。

她又掙扎了兩下,然後頭一偏,一動也不動。

男子見狀撒了手,見人死了,他仍不解氣,照著謝燭衣蒼白的小臉“啪啪”扇了兩下。

霎時,謝燭衣臉上留下兩個碩大的巴掌印。

男子邊粗暴地撕扯著謝燭衣的衣服,邊罵道:“小賤人,我看現在你還……”

話音未落,一把短刃從側方“刷”地一下斜插在他腦門上。

男子雙眼怒睜,不可思議地盯著謝燭衣。

鮮血從插入處湧出,浸溼了謝燭衣半邊衣服,她渾然不覺。只又將短刃捅進去幾分,她的手因用力而控制不住地發抖,卻仍死死握住那把短刃不放,直到男子嚥了氣重重倒下床,謝燭衣才跌坐在床上,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

瞥見門外婦人躊躇的身影,謝燭衣強撐著下床,拔出插在男子頭上的短刃,頓時,又一股鮮血從他腦門上流出,染紅了茅草。

謝燭衣一步步走到門前,斜倚著門,用袖子漫不經心地擦著短刃上的血,開口道:“娘,快將門開啟,不然我出去後第一個殺的人就是你。”

屋內的聲音近在咫尺,冰冷徹骨,彷彿來自地獄。婦人嚇破了膽,直接腿一軟坐在了地上,她一邊爬起來,一邊瘋了似的大喊:“快來人啊!快來人啊!啞女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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