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

打死蒙巖都沒想到這個小土丘是墳。

墳的話就應該有碑!

碑……碑……碑……

“找到了!”蒙巖繞著墳堆走了半圈,看到豎著的碑,蒙巖對著碑上的鬼畫符認了半天,他低聲念出上面的字:“謝燭衣之墓。”

謝燭衣?

怎麼這麼耳熟……

等等!

謝燭衣!

……

這是謝燭衣的墳?

看著這個墳,不知為何,蒙岩心裡升騰出一股熟悉感,可他明明是第一次來這……

看著蒙巖懨懨的樣子,謝燭衣上前幾步,看了眼碑文,故作驚訝道:“呀!這竟是謝燭衣的墳!道士哥哥這是怎麼回事啊?”

蒙巖腦袋一團漿糊,方才湧出的熟悉感也消失不見。他思索片刻,說出心中猜測:“我懷疑謝燭衣在利用邪祟害人。”

“啊?”謝燭衣無語,“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話雖如此。但……”其中緣由,蒙巖一時也講不清,“總之,她跟邪祟絕脫不了干係!”

“依我看,”謝燭衣打了個響指,“是有人故意搞了個謝燭衣的墳,將邪祟之事嫁禍給她這個已死之人。”

“嘶。”蒙巖恍然大悟道:“這樣也說得通。”

謝燭衣扶額,蒙巖這一張嘴平白讓她背了多少鍋。

“不過,”蒙巖正色道:“若謝燭衣死而復生,操縱邪祟害人也未可知。”

謝燭衣不得不承認他說對了一半,忍不住問道:“若她真死而復生,道士哥哥當如何?”

蒙巖將桃木劍轉了一圈,眼神果斷,“殺妖女,護蒼生!”

謝燭衣眼皮一翻。

殺殺殺,誰能殺得過你。

眼看天色快亮,墳中有什麼卻還未明瞭。謝燭衣道:“道士哥哥,不如我們把她的墳挖開,看看裡面到底怎麼回事。”

蒙巖猶豫:“墳是要挖,但只我倆恐怕不行。”

謝燭衣不明白他方才喊“殺妖女”的氣勢哪去了,怎麼又畏縮了起來。

只見他突然在袖口一陣摸索,摸出一個藥丸樣的東西,似下了什麼決心道:“若不是遇見謝燭衣,我是斷不會拿出此物的。”

謝燭衣好奇:“這是什麼增加法力的神藥嗎?”

“啊?”蒙巖撓撓頭,“那倒不是,這是臨行前我娘硬塞給我的,她說危難關頭捏碎它,便可……”

“便可什麼?”

“便可召喚附近的修仙宗門相助。”

謝燭衣:“……”

謝燭衣很想倒地不起。

“我看要不還是算了吧。”謝燭衣也不是怕招來人看見她的墳,主要是有她在,實在沒必要召旁人摻和。更何況能不能喚來人還兩說,她手輕輕往蒙巖手背一搭,向他投去肯定的眼神,“我相通道士哥哥一個人也可以的!”

只聽“砰”地一聲,蒙巖手中的丸子碎了。

謝燭衣:“……”

蒙巖原想說他一個人自然也是行的!

但手背被謝燭衣一碰,蒙巖不知怎的一緊張就把它捏碎了。

蒙巖緩緩攤開手心,一陣風颳過,將他手心的粉末吹得無影無蹤,他尷尬地笑了下:“要不還是等等看?”

謝燭衣也擠出笑:“都聽道士哥哥的。”

……

謝燭衣倚著樹,身下墊著蒙巖的道袍打盹兒。

一縷晨光透過樹縫晃到謝燭衣臉上,她睡眼惺忪地睜眼。

只見不遠處蒙巖捲起袖子,對著墳頭摩拳擦掌。

察覺身後人醒,蒙巖回頭衝謝燭衣解釋道:“我看左右等不來人,還不如自已動手。那個丸子估計也是假的,我娘八成是被擺攤子的給騙了。聽說邪祟最怕太陽,此時對付它應當綽綽有餘。”

謝燭衣打了個哈欠,道:“那道士哥哥你小心。”

謝燭衣哈欠還沒打完,“嗖”地一聲,一把劍劃過長空,斜插在離她腳不過一指的地方。

謝燭衣一下子清醒了。

這便是被人看不見的壞處,來人估計只為秀一把他的劍術,絕想不到差點削掉旁人半隻腳。

半截長劍牢牢沒入土中,持劍人力道可見一斑。

黑色劍柄上單刻著一個“衛”字,掛著個金絲銀杏圖案的玄色劍穗。

這特徵過於明顯。

謝燭衣很難不認出它是玄清。

不遠處傳來男子的聲音,低沉的聲音裡蘊著怒火。

只聽他道:“聽說有人要掘我夫人的墳?”

這聲音謝燭衣再熟悉不過。

是衛衍。

腳邊的玄清劍受到召喚,幾乎瞬間飛回某人手中。

謝燭衣尋聲望去,只見衛衍立在草叢中,整個人俊美修長。謝燭衣對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多年前那個不可一世的青澀少年。七年過去了,曾經的少年也添了幾分成熟穩重。可他眉宇間的傲氣卻不減反增,看誰都一副拽得二五八萬的樣兒。

衛衍披著件玄色外袍,領口依舊繡著平仲的金絲銀杏。平仲人喜紅,衛衍內襯也是紅色。但他不愛大紅,只穿暗紅。

平仲自古富碩,平仲人更是不諳財不外漏之道,走哪都是既講排場,又講究穿戴。

正如衛衍這外袍,這內襯,頭頂的冠,腳蹬的靴,都是方寸之地數一數二的好料子,與這荒蕪蕭瑟之地甚是格格不入。

他頭髮規規矩矩地束著,前額髮絲卻隨意垂下,遮住眉梢,滑過挺直的鼻樑。

衛衍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著劍柄,朝蒙巖的方向微揚著頭,打量著他,眼眸裡滿是不屑,冷笑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刨我夫人的墳?”

……

衛衍一開口,謝燭衣就開始渾身不得勁兒。

謝燭衣從小就看不慣他這種拿鼻孔看人的人。可偏偏平仲也好,玉茗山也罷,這貨走哪被小姑娘追到哪,謝燭衣是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

謝燭衣看不慣衛衍,衛衍也自是瞧不上謝燭衣,那時的年歲裡,二人不知掐了多少架。衛衍右邊脖頸處至今還有一排謝燭衣留下的齒痕,那時咬是真咬,是發了狠,使了勁的,齒痕之深,就連時間都無法抹平……

不過,他方才喚她什麼?

夫人?

他們算哪門子的夫妻?

這個衛衍,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謝燭衣手託著腮,一臉疑惑地盯著衛衍。

難不成這墳是衛衍建的?

那邪祟又為何會跑到自已墳邊?

如此磕磣的墳,衛衍這人也太不夠意思……

蒙巖雖未見過衛衍,但第一次見面便這般出言不善,除了衛家家主還能有誰?

看著在樹下發呆的謝燭衣,想到她是因誰鬱鬱而終,蒙巖不由地對衛衍沒好氣道:“妖女的墳,我挖了又如何?倒是堂堂衛家家主包庇邪祟,不知又是安的什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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