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3年4月18日,進行談判的高盧特使團與烏薩斯方面未達成一致,談判徹底破裂。次日,駐紮在利沃夫以南100公里的高盧先鋒第2軍團向利沃夫方向的烏薩斯第7集團軍與第8集團軍逼近,戰爭一觸即發。

1053年4月19日,卡西米爾宣佈解除同烏薩斯的僕從關係,與高盧結盟。監正會徵集部隊,從盧布林向利沃夫方向挺進。

烏薩斯最高統帥部下達作戰指令,將第7集團軍與第8集團軍整編為利沃夫方面軍團,任命文尼察公爵為軍團總司令,下令死守利沃夫防線。接到訊息後的文尼察公爵並沒有進行什麼戰略規劃,只是下令各部在自已負責的防線內嚴陣以待,便不再出面。軍內整日惶恐不安,士兵們的內心開始傾斜。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今晚必須動身,否則明日高盧的先鋒部隊就會和卡西米爾的主力部隊將西南方向的通道封鎖。師長,必須快些定奪!”卡基在談判桌上顯得有些焦躁,他明白一旦敵人的部隊在會合就徹底失去機會了。這份焦躁並沒有激起克里特的危機意識,他靜靜思考著,沉默不語。

卡基的焦躁倒不全是因為克里特,而是在剛才他從營帳進來時,驚異的發現站崗的兩名士兵並非盧克和羅諾佐夫。

“難道他們搞砸了?”卡基的神情愈發緊繃,他的手下意識地按住刀柄。

營地的一處偏僻的角落中,四個人圍在篝火旁,手裡握住半滿的酒瓶,腳邊的空瓶無力地躺在落雪上,逐漸被飄零的雪花掩埋。

一個年輕計程車兵早早醉倒在雪地上,厚重的身軀傾軋著積雪,陷入酣睡之中。另一名中年計程車兵也早已酩酊大醉,嘴中吐出些神志不清的胡話。許久,他也靠著一棵白樺,呼呼的打起鼾來。

“唉我去,彼得洛夫的酒量還是這麼足啊,咱可是從團長那裡要了整整一箱伏特加,本想著私吞一點,這下是一點不留了。”

“要不是有任務在身,我也想放開手腳地喝一場,在酒精的催化下跟朋友們醉倒在一塊雪地上,累了就呼呼大睡,不會有人叫我們,沒有操練,沒有敵人,沒有奪命的大炮。唉,那種時候,什麼時候回來呢?”盧克抓起陷入積雪中的空瓶,雙眼看著瓶底殘存的一絲液體,就像是看見了歡聚的模樣。

“說不定等你當上工廠管理員,就有錢請兄弟們大醉一場了。眼下還是把這些酒瓶處理掉吧,別留痕跡,快到換崗的時間了。”

盧克看著手裡的酒瓶,終究是劃出手掌,重重跌落在雪地上。

等到兩人收拾完酒瓶的痕跡,天空已是漆黑的模樣,連群星都有意躲閃,僅有極北的上空孤獨的高掛著北極星的光點,投下孤獨的星霜。

“唉,盧克,你說,咱能不能申請讓彼得洛夫調到咱們隊啊,我突然挺想聽他講課了。”

“不說別的,你不妨先問問隊長答不答應,你是想讓咱隊裡哪個人開除隊籍啊。”盧克沒好氣道。

“得,咱就說隊裡多個講故事的是不是好,天天禁錮在戰場上,外界新聞都快成為過去式了。”

“咱現在不就是整片大地最搶眼的新聞嗎,你這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從哪整的炎國諺語,用的這麼六。”

“總之,你馬上就能體驗高盧——維多利亞長期徒步遊了,期待著吧。”

“這玩意還是算了,遊好了就那樣,遊不好命都沒了。”

“哈哈,總比死在這個幾十平米的‘小匣子’裡強。我倒認為,這是掙脫死亡、壓迫、束縛的旅途,是對活著無限渴望的遠征,就像是羽獸出巢,展開翠羽擁簇的雙翅,翱翔在萬里碧空。”盧克的雙眼望向黑夜,孤獨的夜航星,同命運的嬉鬧一樣,投下最孤獨的一道光,也是最耀眼的一道光。

“呼……真黑啊。”

“媽的連老天都不捨得讓咱多看一晚星夜,但這沒有關係的盧克,以後的每一天都會有星夜。”羅諾佐夫顯得胸有成竹,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他信誓旦旦的樣子就像拉夫的承諾一樣,不一定管用,但沒人會討厭。

“你可算說次好話了,多說點,我愛聽。”

“也不怕溺死在夢裡。不過我突然想起來一個有趣的故事,比這些好聽話可有的聽頭……”

“那你還等什麼啊,說啊。”

“收到,師長。”

雪地裡,米科羅維奇上校在接到克里特傳來的訊息後,帶著提前準備好的小隊,全副武裝的向著師部指揮所的方向前進。穿過19連的駐地,佈滿腳印的汙穢雪地蒙上了一層新降的薄雪,在林地間留下了猜疑的足跡。綿延的臥雪足跡長存,新舊更替,雜亂無章,分不清誰是誰。

“這是特許令,有這樣的警惕性,你們做得很好。”米科羅維奇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簽有克里特名字的特許令,回絕了抬手阻攔計程車兵。他沒有在意士兵驚訝的目光,帶隊徑直走進營帳,很快營帳裡便沒了動靜。

驚訝計程車兵不是別人,正是盧克。他訝異於米科羅維奇的出現,腦海中隱約察覺到一絲詭異的端倪。

“羅諾佐夫。”

“我懂,必須要告訴團長,正好他還沒來。”

也就在兩人交流完資訊後,一雙突然出現的寬大手掌捂住了盧克的嘴,他想要反抗,卻聽到了對方熟悉的嗓音,瞳孔驟然放大。

“別說話,先跟我來。”

顯然,是彼得洛夫,來不及發問,兩人來到了指揮所的後方,羅諾佐夫也和另一名年輕士兵來到這裡,那人便是米林諾夫。

“長話短說,解釋一下你們的行為,不要多說廢話,我們沒有時間一點一點掰扯。”彼得洛夫露出了嚴峻的目光,他的聲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盧克見他態度堅決,便將事情簡單闡述給她。

“是這樣,卡基•米耶爾團長計劃帶領42師撤離到維多利亞,他要發動武裝奪權,從師長手中奪取42師的控制權。”

“什麼!奪權、逃跑?”還沒等彼得洛夫說話,一旁的米林諾夫立刻發出驚訝的聲音,立刻被彼得洛夫捂住嘴。

“笨蛋!別這麼大聲音!盧克,接著說,挑重點。”

“這麼做不單單是為了逃離高盧軍隊的包圍,還有便是說服維多利亞參戰。”

話音剛落,米林諾夫再次心頭一震,這次他沒發出聲音,但渾身劇烈顫抖了一下。

“哈,我真是聽見了一個瘋狂的計劃,能解釋一下這個計劃的依據嗎?”

“很複雜,牽扯到維多利亞的政治勢力的問題,我簡述不出來。但是我跟羅諾佐夫幾乎是一字不落的把計劃的一切都停了下來,雖然聽上去不可思議,但它確實是一個很合理的計劃,所以我們要幫助團長完成他的計劃,既是為了你我,也是為了咱們利沃夫的戰士們,畢竟一旦維多利亞參戰,大家就不用落得被高盧軍隊全殲的下場了。”

“對啊老師,我可以作證,我們雖然幹過糊塗事,但這種關鍵時刻我們可是清醒的。”羅諾佐夫連忙替盧克的話作證,試圖改變彼得洛夫的想法。彼得洛夫沉默不語地摸索著下巴,思索著兩人的一番話,一旁的米林諾夫卻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這算是什麼計劃啊,兩位弟兄,我們確實不想當炮灰,但也不能當逃兵再落個叛國的頭號啊。”

“米林諾夫先生,我們理解您的反應,但是請您相信我們,這份計劃不會讓我們落個顛沛流離、曝屍荒野的結局,它是有理有據的,不然我們也不可能傻到信這個。”

“雖然,但這還是很扯,彼得洛夫,你真的要信他們嗎?”

聞言,彼得洛夫沒有急著發話,而是在一段時間的思索後,給出了答案。

“米林諾夫,還記得我給你們講的怯薛遠征嗎?”

“當然啊,這麼經典的故事,一輩子都忘不了。”

“你認為,夢魘大可汗是依靠什麼在數百年前的時代遠征大半個泰拉?”

“因為實力?”

“沒錯,因為實力,而勇氣就是實力的一部分。平心而論,即使放在今天,有哪支軍隊敢於輕易翻越廣袤的薩爾貢荒漠?又有哪支軍隊敢於橫跨綿延的焚風熱土?若不是做到這些,怯薛們又怎麼會取得對南疆精怪的大勝?”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怯薛的勝利來源於跨越一切的勇氣,那是行動的首要動力。如今我們就需要運用這一動力的力量,鑽出包圍圈,像他們所說,到維多利亞去,那樣我們至少有活下去的機會。留在這裡,徒增一張陣亡通知書罷了。”

“再者,我相信我的學生們,他們或許有很多缺點,但就是從來不拿性命問題開玩笑。”

彼得洛夫語氣堅定,他沒有絲毫猶豫,戴上防毒面具,拉了拉衣服上的褶皺,扭正氈絨帽的雙頭雄鷹帽徽,像是下達命令的口吻告訴眾人。“米林諾夫,和我去站崗,剩下的交給我們吧,你們看著就好了。”

“真,真要這麼做啊,被抓住可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說得跟你不上軍事法庭就能活下來似的,咱們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米林諾夫,你們不是還要聽我講的故事嗎?那就先活下去。”說著,彼得洛夫提起落在地上的武器,徑直朝著指揮所的正門走去。米林諾夫見狀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他孃的豁出去了,老子還要聽故事呢。”

兩人的身影逐漸模糊,腳印紛亂的雪地中改變了某些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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