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董是什麼時候交代你。
讓你今天把這些個轉讓手續送來的?
還有就是他給你說什麼原因沒有?
或者說。
還有沒有讓你要轉達的資訊什麼的。
反正就是。
我需要知道整個過程。
還有一些關鍵點。
千萬不能疏漏掉。
這對我很重要。”
一股腦的。
何棋將心裡面所想的全部都問了出來。
見此。
律師也點了點頭。
從最開始說起了。
“大概是兩個月之前吧。
高董找到了我。
說需要我幫他一個忙。
其實按著道理來說。
這種異地的業務。
我是沒什麼必要接的。
因為我自已事務所裡面的業務都忙不過來。
但是。
因為和高董是老交情。
加之他承諾了我一筆豐厚的報酬。
所以我還是答應了。
然後他專門來h市見了我一面。
對於一些特殊情況。
我的原則是隻辦事兒。
沒必要知道什麼內情。
所以在見面之後。
高董把轉讓手續交給我。
我是沒細問什麼的。
但情況確實有些不太一樣。
甚至可以說奇怪。”
“哦?奇怪到哪兒?”
何棋耐心的追問道。
從這個律師所說的時間。
基本上是可以和之前的那個信封對上了。
之前公司的後勤部經理說。
高百川也是大概在兩個月之前告訴的不用打掃他的辦公室。
這樣看來。
信封應該是那個時候就放進去了。
也是在見這個律師之後。
由此可見。
這個律師的話。
也是不用懷疑什麼可信度的。
稍稍停頓了一下。
這個律師也順著何棋的問題繼續說了下去。
“當時高董把轉讓手續,還有給孫總的那份檔案交給我的時候。
第一時間並不是說需要我到時候辦的。
而是給了我兩個號碼。
一個是他自已的,一個是你的。
並且讓我暫時關掉事務所。
同時關掉自已的手機。
休息一段時間。
中途最好一直在家。
不要拋頭露面。
然後等到今天。
人先提前來到松柏市。
再把手機開機。
然後先打他的那個電話。
如果能打通的話。
就不需要我去辦轉讓。
直接把他給我的轉讓手續和檔案還給他就行了。
但如果打不通的話。
就直接打你的電話。
然後把轉讓手續送到你的手上。
把另外的一份檔案交給孫總。
孫總可能不認識我,但是我之前給高董做私人律師的時候見過他兩面。
所以還有印象,就很快的認出他來了。
其實。
在這整個過程當中。
我起到的作用都不是很大的。
因為高董準備的轉讓手續都很齊全。
你和高小姐籤個字就能夠即時生效。
完全不需要我做什麼複雜的事情。
唯一能有用的。
可能就是律師這個身份能夠提供一些保障。
嚴格意義上來說。
我更多的其實是一個跑腿的。
至於其餘的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律師的所知有限。
在確認了幾遍沒什麼疏忽之後。
何棋多付了一筆錢。
以求這個律師隨時保持聯絡。
然後就讓人先離開了。
而他自已則留在了原位上沉思著。
細細的回想著剛才律師的話。
但是顯然。
其中有用的資訊不算太多。
唯一比較確定的。
就是高百川大機率是知道自已會有什麼危險的。
所以提前做了這樣預知的安排。
而且找人還直接找到了外省。
並且讓這個律師銷聲匿跡一段時間。
由此看來。
目的也只有一個。
那就是怕在意外之下。
轉讓手續也連帶著丟失了。
不能到何棋的手裡。
之前對高百川預防的說法。
還只是高鈺的一個猜測和推理。
但是現在透過了律師的這番話之後。
這個猜測完全可以肯定成事實了。
那麼之前發生事故的原因。
也基本上可以肯定成人為。
對此,何棋從內心裡是不太願意承認的。
但是事實也是擺在眼前的。
雖然暫時沒什麼證據。
但是背後的人也基本上可以肯定和集團外的人沒什麼關係了。
如果是其它的事情的話。
高百川似乎沒必要在轉讓手續這件事兒上做這麼多保險。
而且出事兒剛好在集團權力交接的關鍵點。
稍微細想下就能知道背後的緣由了。
何棋沒辦法不把這件事情和言承允聯絡在一起。
加之前面高鈺對字型的分析。
言承允現在的疑點是很大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
何棋總感覺哪兒有些不太對勁。
他也沒早動手也沒晚動手。
剛好在松柏權力交接的時候動了手。
作為董事長這個位置最有力的競爭者。
高百川出事兒。
他無疑是最大獲利者的。
而現狀也確實是這樣。
高百川之前的接任計劃被打斷。
相較於何棋而言。
現在他的贏面是更大的。
不過如果真是他。
他這樣子做。
實在是太過於明顯了。
稍微正常一點的人都能懷疑到他身上去。
引人注目真的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除非他真的是蠢到家那種。
但是看言談和對公司的經營。
這個點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或者。
他背後還有什麼更深的背景。
足夠讓他有恃無恐。
想到這裡。
何棋覺得這點也和他另外的一個疑惑對上了號。
就一個言承允。
他憑什麼敢對高百川動手的。
而且從出事兒到現在。
對於前面發生的事故。
不管是交警那邊還是何棋後面排陳武去查。
得到的都是一個意外的說法。
而不是人為的。
唯一不對勁的。
就是陳武在死了的那個司機的老婆身上發現的一些疑點。
但暫時都沒有任何定論。
單靠他言承允。
能做到這一點嗎?
而且高百川做這個預防的時候。
不知道有沒有預感到會是誰對他下手。
如果沒有的話。
只是一個簡單的預防。
那麼有必要做這麼細緻嗎?
還讓這個律師躲一段時間。
等到關鍵的時候再出來看能不能聯絡上他。
但如果有的話。
為什麼高鈺前面分析出來的只是預防沒到位呢。
而且他要是預感到了自已會有生命危險。
為什麼不直接說呢。
何棋不太理解。
難道僅僅只是因為不能確定嗎?
而且就算是這樣。
那後續讓律師交給孫一舟的安排。
也應該是全面的呀,而不是讓自已陷入到現在這樣一個兩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