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罵暈聾老太
聽著風向完全不在自己這邊，閆家人也都有些猶豫起來。
雖然是有棗沒棗打兩杆子的意思，可對方根本不理會，閆家也是沒辦法。
“閆埠貴，我可聽居委說了啊，這解成還是保外就醫。要是再鬧事，公安隨時能把他抓回去。”
這時候劉海忠也擠了過來，叉著腰道。他現在是這院裡唯一的管事大爺了，說話硬氣了不少。
想著劉家跟許大茂是一條褲子的。閆埠貴也知道，只怕這次沒什麼好結果了，正要鳴金收兵。卻見隔壁的聾老太又拄著柺棍走了出來……
“老太太？”閆埠貴心裡生出一些希望。
“解成，你見著我柱子沒？”聾老太一開口，就讓閆埠貴失望了。
“沒，他住院沒住幾天，就被帶回局子。”
“柱子是啥情況？”
“只聽說是他手筋傷了。”
“真廢了？”聾老太緊張道。
“只怕是。”
“你聽公安說過能判個什麼罪？”
“投毒，拒捕，不吃槍子兒，怎麼也得坐個十年八年吧。”說起傻柱的下場，閆解成的眼中終於泛起了些靈光，變得鮮活起來。
也許，看著傻柱比自己的下場還慘，就是閆解成活著的唯一指望了。
聾老太一聽就暴走起來，揮起柺棍打向……許大茂！
“哎？老太太你這是要幹嘛！”許大茂一下跳開，又驚又怒。
“許大茂，你馬上去局子裡，把柱子給我帶回來！”
“憑什麼啊？他罪有應得，我也不是公安。關我什麼事？”
“憑什麼？就憑我是你太太！”聾老太繼續舉起柺棍就要打來。
一院的人看著聾老太發飆，只敢開口勸說，卻沒人敢阻攔。
一個八十來歲的老太太，沒殺人沒放火的，就算是打傷人了，公安也不收啊。
可要是誰碰了她，她往地上那麼一躺，她這後半輩子可就算是攤著了！
許大茂也不好硬碰，只好繞著圈子，躲開聾老太的攻擊。
眼看著閆埠貴就在前面，許大茂腳下一慢，等了等聾老太，待她一棍砸來，許大茂這才猛得閃開。
柺棍就砸在閆埠貴的肩頭。
棗木柺棍結結實實的一記，雖然不至於打傷，卻也把閆埠貴疼得夠嗆。
閆大媽怒道：“老太太，你打人也看清著點兒。怎麼打我們家老閆身上了！”
“我打了閆埠貴？那也沒打錯！”聾老太又是一棍，掃在閆埠貴大腿上。
“哎，老太太，你這是瘋了吧，亂打人的？”閆大媽連忙拉過丈夫。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你家解成拿了柱子的好處，事兒沒給辦利索，還連累了柱子。你說該不該打？”
聽到聾老太這話，眾人居然覺著還很有些道理。
要不是閆解成辦事不牢，自己掉坑裡了，這會兒在局子裡坐著的就該是許大茂了。
“老太太，合著我要被柱子坑死了就活該。你家乖孫子就得好好的，誰招惹了你們，誰就得罪該萬死？”許大茂卻聽不得這歪理，跳起來道。
“對！我孫子就得好好兒的！誰得罪了我孫子，誰就活該要倒黴！”
聾老太好容易才在院兒裡找著個養老的指望，還專門給他說了個媳婦兒。正希望著日後的幸福晚年呢。
誰成想，一轉臉媳婦兒跟著孃家逃了，傻孫子也被抓進去局裡。
雖然不是親孫子，可這時候的聾老太就跟老寡婦死了兒孫，斷了指望一樣。要是柱子出不來，她可沒能耐再找一個願意給她養老的主兒了。
“憑什麼啊，都新社會了，當你是土皇上呢？”許大茂卻不願慣著她。
“憑什麼？就憑我歲數大！”聾老太冷笑起來。
“歲數大有功啊？！”許大茂也冷笑道：
“你今年八十多了，六十年前，那麼多仁人志士推翻滿清，你幹嘛去了？
五十年前，那麼多有志之士反抗北洋軍閥時，你幹嘛去了？
四十年前，那麼多革命先驅建立組織，你幹嘛去了？
三十年前，那麼多愛國志士抗日救國，你幹嘛去了？
二十年前，那麼多進步人士解放全國，你幹嘛去了？
你，什麼也沒幹！就安心給人當著外室，可連蛋也沒下一個。佔著你死鬼男人留下的院子，沒錢花就賣房過日子。
何大清家、二大爺家、易中海家、賈大媽家，包括我們家的的房可都是解放前就從你手裡買的吧？
你也就是生生把自己吃成了城市貧民，算是躲過一劫！現在沒房賣了，就指著忽悠傻柱給你養老。
你歲數大怎麼了？上面那些年，但凡你乾點兒人事，現在怎麼著都得是離休幹部，享受國家供養，還用得著算計個二傻子？
還舔著個臉說你歲數大？老而不死謂之賊！不對，你連賊也算不上，你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米蟲！”
聾老太被罵得呆呆站住，在院裡作威作福這麼些年，她可萬沒想到還有人敢罵自己，而且還罵得這麼難聽。她高高舉起手裡的柺棍要打向許大茂。
“大夥不跟你計較，你還當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許大茂原地站得穩穩得，森然道：
“來，你打一個試試！你敢打國家幹部，我就敢正當防衛！踹死你，我給你傳送。踹半死，我給你送到秦家村。自然有人給你養老。繩兒子還是藥兒子隨你挑！”
許大茂今日的舉動，也讓鄰居們發覺這竟然也是個狠人。
繩兒子就是上吊繩，藥兒子就是老鼠藥。
村裡所謂的養老，有不少人就是把老人關進一間破房裡，每天扔一碗清水兩個窩頭，讓他自生自滅。但是在屋裡往往還會有一根繩和一包老鼠藥……
聾老太手裡的柺棍終於還是沒落在許大茂身上，她眼珠一轉，身子一晃，就癱軟著倒在地上。
“許大茂！你這麼對待老人家？你這種人是怎麼當上國家幹部的？！”見聾老太震懾不住許大茂，易中海也終於站出來發聲。
“國家幹部就得要無底線容忍這種倚老賣老、無理取鬧，妄圖干擾國家法制的老太婆？”
“你這樣辱罵老人家，我可是要去居委反映一下的。國家幹部凌辱年邁的五保老人，你覺得是好聽，還是好講？”
聽見易中海出手，直指要害，聾老太在地上微眯開眼來，偷偷望向許大茂……